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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结婚十年,瘫痪妻子总想死 > 第97章

富贵就拿着小木棍儿去逗狗,最后,狗烦了,离开时,突然就把绳子挣断,咬了富贵一口。

从此之后,哪怕是泰迪,只要它一叫,富贵就浑身汗毛竖立,冷汗直流,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跟了爷爷之后,村里的狗多了起来,富贵还是很怕,尤其是不认识的狗,认识的有时候会远远的扔一些吃食,而不认识的,五米宽的路,只要那狗在路中间,富贵就宁愿绕个好几里再回家。

而村里的狗,总是喜欢成群结队的打架,叫个不停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往往,富贵要面对一群狗的追赶。富贵哭着在前面跑着,而那群五颜六色的狗,总会在后面嚎叫着,追逐着,像是一群流氓看到了美女一般。

直到吴佳住进了富贵家里。有时候放学回家,吴佳不想绕路,就会用石子儿帮富贵驱赶,富贵就躲在吴佳后面,抓着吴佳的小书包,不停的左右环顾,生怕有漏网之鱼。

这让富贵的整个童年,只要被狗追,或者只要看见不认识的狗,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他就总会忙不迭的找吴佳。

但之后,富贵不怕了,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怕,他总会强撑着勇气,一边安慰着自己:“它不咬人,它不咬人,哮犬不咬人。”一边又紧紧的盯着那狗,还不能直勾勾的盯着,怕被以为在挑衅,只能用余光注视着。

因为怕狗在村里是很丢人的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你怕狗,孩子们就总会抱着一条条大黄狗来吓唬你。看你惊慌失措,这样他们就显得很成功。

就因为怕狗,当年富贵送女孩子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开开心心,可那女孩儿家里养了三四条恶犬,女孩儿一开门,恶犬们就朝着富贵扑过来,虽说被大人们拦住,但这也导致富贵再也没有去过那女孩儿家里。

旧事重提,旧物重现,如今一番景色,又怎能不让富贵想起那个抓着就很有安全感的小书包呢。

很多人都怕狗,但很多人没有小书包可以抓。

思绪悠然,吴佳轻声唤回了回忆里的富贵:“我带你回家吧,爷爷走了,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她看向了富贵,车灯将她的侧颜照的鲜明,她的声音犹如天地间的第一道寒蛩之鸣,温婉而惊心。只片刻便打破了这初春时节,田野的寂静。

可富贵却不曾站定,静静的,匆忙的,一步也没有停下,一眼也没有回望:“很多人,走了就不要一直念叨,很多事,过去了就不要总是提起。船下了水,就别再想着上岸,人是朝前走的,也得朝前看。”

那初被惊心的田野,又在此刻,重回寂静,寂静到那明月也显得吵闹。许久许久,吴佳才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想离开的。”

“为什么问这个。”

吴佳笑了笑:“死个心。”

“听实话么?”

“嗯。”

“我从来没想过,我是个不太爱思考的人,总想着,能过一天是一天,说好听点叫及时行乐,说难听点叫荒唐度日,上学是这样,工作是这样,如今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改变,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如果不是周成的两个孩子,我可能还在社区拿着平均一个月两千八的工资。”

说到这里,富贵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所以你问我什么时候想过离开的,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情,要说个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一时间也找不出来,但,人总是会做出一些自己和旁人都不能理解的事情,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与某一段时光,阔别已久。所以,人是要走的,什么时候走,想不想走,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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