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呆了两天的周奕言那过的那叫一个舒坦,每天有人伺候着,说不出的惬意。
然而他的惬意生活,很快就画上了句号,这要说起来,还要源于夜云的一个电话。
深夜,周奕言刚睡下不久,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周奕言揉揉眼睛,随意的接了起来,“谁啊!这大半夜的,还有没有公德心……”
“我是夜云……”周奕言的牢骚在听到这句话后,戛然而止。
“夜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你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周奕言急切的问道。
“是出事了,五长老在z国出事了,我现在不方便赶过去,少主恐怕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z国?我知道了我立马安排,”周奕言挂断电话后,久久不能平静,暗宗一定出事了,不然夜云不会打这个电话。
清晨边悦悦听说周奕言要去z国后,立马表示她也一定要去,理由是她曾经在z国留学过,对那里很熟悉。
无奈,周奕言只得带上边悦悦,还有已经修炼出实体的小黑出发。
而此时,远在z国的五长老正经历着一系列诡异的事件。
z国最南端的长崎县,在二战时期遭到原子弹的毁灭,可谓是一个充满悲痛,但又富有新生的地域。长崎由半岛、海岬、海湾、湖岔构成,海域面积约是陆地面积的25倍,地形复杂,气候宜人,是一个风光明媚的海洋之县。
然而小值贺町是长崎县以西的小値贺火山群岛上的城镇,说白了以町字来结尾的大多都是一些小城镇甚至有些偏僻的地方相当于我国的一些村庄。
小值贺町也是如此,城镇处在国家的边境,发达程度不言而喻,但是这里倒也算得上是自然风光优美的乡下小镇。
在小值贺町上住着秋原一家,一家五口人都住在靠近海岸的一个民建的二楼平房之中。
秋原严介是家中的独子,今年刚从国小毕业,是一个喜欢大自然的小男孩。每逢黄昏时分,都喜欢站在距离自己家不远的海岸边,眺望那没入海面之前的夕阳景象。
2011年三月
初春时分,夕阳很早便要落入海平面,秋原严介裹着厚厚的棉衣依旧不例外的坐在海边欣赏这一道夕阳美景,每一次自己看着映红的夕阳缓缓落下,心中的一切焦躁与烦恼都会随着夕阳一并没人大海之中。
“又是平静的一天,今后我一定要在考上东京大学,然后将我们小值贺町开发并与世界接轨,让大家都来看看我们这里的自然风光。”
秋原严介眼看夕阳还剩下最后一轮边框还留在海面上,拍了拍裤子上沾染的泥土准备转身回家时,眼神忽然一凝,注视着自己面前无边无际的大海另一头,夕阳即将落下的位置。
一道十分渺小的影子似乎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因为时间还尚早的原因,严介也并不急着回家。于是有些好奇地端详着天边缓缓靠近的黑影。随着夕阳最后一轮边框消失,黑影的轮廓也是不再模糊,渐渐映入秋原的眼眶。
黑影显然是一艘木床,然而在木床的中央坐着一道人影,没有船桨的滑动,而船身却是在以极快的速度在海平面前进着。
“呯呤!”本是套在严介手腕上的一个从小值贺町神社祈福得来的玉环。毫无征兆地断裂开来,摔在地面上变得粉碎。
而当严介的目光再从地面碎掉玉环移至海平面时,原本已经没落而下的夕阳竟然随着黑色木船的靠近而再次从海边升起,但是这次升起的却是带有血光的夕阳,将本是湛蓝的海水都给映照得鲜红。
严介整个人吓傻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宿,直到自己的眼中渐渐地看清楚,坐在木船上的黑影竟是一位扎着一束白发的男青年,而其双眼内透着足以让人心神剧裂的红芒,仿佛天边那再次升起的夕阳便是这双眼所映射出来的一样。
严介的双腿忽然开始移动一起。奋力地向着自己的家中跑去。
“哗啦!”严介焦急地用双手拉开纸质拉门,脱掉双脚的鞋子,神情慌张地来到房间大厅,踹着粗气看着大厅内在被炉里取火的父母以及爷爷奶奶。
“爸,有妖怪……妖怪从海上来了。白色的头发,坐在一只木船上向着我们这里过来了。”严介面带惧意的说着,但是如此荒谬的话语哪怕是从三十多岁的成年口中说出,恐怕都难得有人会相信。更别说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了。
“严介,快过来坐着吧。外面天气挺冷的。严介他妈去将晚餐端上来吧。”严介的父亲是当地还算规模比较大的渔产养殖户,整个家庭也是全靠父亲一人支撑。
“爸,你要相信我,而且连天边本是落下山头的夕阳又重新升了起来,鲜血色的夕阳,把海水都给染成了鲜红色!”严介依旧急促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就相信你一次,看看你所说的红色夕阳在哪里。”
严介的父亲从地上站了起来,将一旁通向院落的拉门打开。然而此时的屋外,已经因为夕阳的落下而步入黑夜,但是严介明明记得自己看到的血红夕阳将天空照亮的。而且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天空明明还不是黑夜。
严介的父亲将脑袋偏出去,看向黑夜的天空,眼神微微一变。转身关闭拉门,坐回被炉里。
“看来你以后还是少去海边为好,天空中只不过升起一道微微发红的月亮,竟然被你描述的如此夸张。严介,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赶紧去帮你母亲将神桌上的食物摆放好。”严介的父亲格外严厉地说道。
“是的,父亲。”严介自己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窗外,黑夜的天空中仅仅是挂着一轮有些发红的圆月罢了。虽然心里依旧耿耿于怀,但也只将这件荒唐的事放在一边,来到厨房里将母亲摆放好的果盘端来,放在大厅内的一个神桌上。
住在小值贺町的居民大多都有一个习俗,毕竟自己属于岛屿城市,经常会遭受海啸之内的自然灾害。为了能够抱有自家平安无事,这里的居民出了会在神社祈祷以外,还会在自家中摆上一个神桌,用于招待过路的‘客人神’。
若是有‘客人神’进了那一家的家门并吃了神桌上的供奉,那必定能够保这一家常年平安无事,而且家业蒸蒸日上。
秋原一家正是世世代代沿顺着这个习俗。
待饭桌上的菜肴全部上齐之后,一家五口齐声到,“我要开动了。”
因为在海岸上发生的怪事,既是在这一家五口祥和的晚饭期间,严介心中总是有些毛毛地,四处地观察着外界的情况,而没有将心神放在吃饭上。
“嗒嗒嗒!”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达至精神高度集中的严介耳内,差点使其将手中的碗筷扔掉。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来拜访吗?说不定是昨天与我洽谈生意的人。”严介的父亲站起身来向着自家大门走去,而严介却是显得格外的紧张。
“咔嚓!”
坐在大厅内的严介听到一声开门声,但却没有听到自己父亲与外面来客对话的声音。
“踏踏。”地板被磕响的声音阵阵传入大厅内所坐的人的耳中。
然而在东瀛都有一个习俗,凡是进屋都是要脱鞋,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最为基础,也是必须遵循的规矩。然而现在进入自己家的人,却是穿着木屐直接走了进来。
“是客人神,大家不要说话。否则惊走了客人神,今后便再也不会来我们这儿了。”这时,饭桌旁严介的奶奶面色凝重地说道。
但是严介可不这么认为,在自己看来,进来自己家的可能是坐在黑船上的白发妖怪。因为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客人神,然而偏偏今天自己见到妖怪后,所谓的客人神便找上门了。
随着木屐声音从走廊过道越发接近,坐在饭桌上的严介目光全全注视在了大厅与过道的接壤口上,想要看看踩着木屐而走过来的人是谁。
“啪!”一只老旧的木屐出现在了严介的眼中,而后一道矮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来者衣着一个破旧的灰色袍子,无论是脚上还是手上都是皱纹累累,然而有些深沉的老人面庞上微微看了看饭桌上的严介,紧接着转过头向着大厅内供奉所用的神桌一瘸一拐地走去。
老人唯一一点不像人类的就是,顶着一个长条形的大大脑袋,十分的奇怪,倒是还有些搞笑。
然而在严介看来并不是从海上而来的妖怪,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将这位大头老人当作是了真正的‘客人神’。当自己放下心中悬着的石头转过头时,饭桌上自己的家人全都在瑟瑟发抖,似乎在畏惧着老人的到来。
“对了,父亲怎么还没有回来。”严介看着饭桌上胆怯的家人,再回想起自己去开门而没有回来的父亲,严介不禁再次转过头看向大头老者。
此时的老人已经十分悠闲地坐在了神桌旁,单手抓着一个红苹果毫无形象地啃食着,看上去倒是像一个玩世不恭的滑稽老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父亲!”严介小声地呼喊了一句自己父亲的名字,但在空寂的走廊上却没有任何回应。
严介看着在神桌上吃得乐不思蜀的老头,心中萌发出去找寻自己父亲的想法,于是起身离开饭桌。
“小介!……别去!”一只颤抖的手掌抓住严介的衣袖,用胆怯而颤抖地声音说道。
严介回过头看见自己眼瞳里满是畏惧的母亲,但是自己已经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走到方向而去,余光自然是注意着神桌方向。
不过,随着自己步子的挪动,大头老者并没有任何威胁的动作,反倒是吃完苹果后继续抓起一只香蕉,十分悠闲地吃着。
严介沉住气,慢慢地离开大厅。
然而当自己一脚踏入走廊,并将头脑探出而看向走到尽头,自家房屋的门口时。
“不!”严介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双脚也因为惊骇而发软并跌落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