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到家了。”甘达德一跳下车,高兴的就往木屋中跑去:“爷爷,我回来了。”
荀晨向醒来的凌蔷薇说:“凌小姐,你照顾下雷子明,我跟晓峰过去看看老人家。”
甘达德跟着他们几人进入大兴安岭,这一趟也算是危险至极,他们明天估计就得离开加格达奇,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这鬼地方,总得好好跟甘达德道个别。
凌蔷薇点头:“嗯,我就在这等你们。”
两人走上前,跟在甘达德身后,走进了木屋中,此时,一个年迈的老人躺在床上,笑呵呵的看着跑进屋的甘达德:“小子,没给人家惹麻烦吧。”
从他的双眼中,能看出对甘达德的溺爱,屋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摆放着几把猎枪,以及一些动物的皮毛。
“甘爷爷,这次多亏了小甘,咱们才能安然无恙的从大兴安岭里出来。”周奕言坐在床边,对老人说:“你身体好点了吗?”
“嗯。”甘爷爷点头,说:“你们真是好心人,小甘跟着你们走一趟,就给十万,要放在以前,我们跑……”
“爷爷,林大哥他们可不是一般人。”甘达德撇嘴说,他可是亲眼看到林晓峰他们跟藤蔓斗的场景。
“行行,我不说了。”甘爷爷摸了摸甘达德的脑袋。
周奕言说:“甘爷爷,你慢慢休息,我们俩就不打扰了,小甘,你出来下。”
说完,他和荀晨走出小木屋,甘达德也跟了出来。
荀晨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还有二十万。”
“啊。”甘达德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我不能要。”
“你拿着。”荀晨道:“我们不缺这些钱,但你需要,这二十万,应该也能在这附近,买个暖和点的房子住下,以后你也好娶妻生小孩,总不能一直住这木屋里吧。”
虽然荀晨在大兴安岭里面,一直提着要回来,但他心地倒也不错。
毕竟每个人都怕死,周奕言也不例外,周奕言最多也就是艺高人胆大。
“我。”甘达德脸上露出犹豫。
周奕言摸了摸这小家伙的脑袋:“拿着吧,也可以给你爷爷多买一些补品什么的,这一趟进大兴安岭,你也跟我们一样冒着很大的风险。”
“谢谢。”甘达德郑重的接过了这张银行卡。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晚点一起过来喝酒?”周奕言问。
“嗯。”甘达德也明白,他们一行人,这次离开,恐怕就不会再会这小地方了。
“那就说好了,等会在上次我们住的那个旅馆对面,那家羊肉汤锅见。”周奕言说完,就跟荀晨一起回到了车上。
他们得先落脚,把雷子明安顿好才行,车子很快,就开出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而一处较为阴暗的地方,有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见周奕言他们一行人离开,对视了一眼。
“王德全,确定吗?那个人真是周奕言?”一个壮汉忍不住问。
“嗯。”被叫做王德全的人点头:“当初我跟司徒教主去圣岛上时,亲眼看到他杀死了叶飞羽少主,绝对不会有错。”王德全跟这朋友都是圣金教的高手。
两人这次来到加格达奇,是有一些其他的小事要办,经过这里的时候,竟无意中看到了周奕言王德全激动地手都有些发颤,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另一人叫李水志,他问:“王德全,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跟上去?你疯了。”王德全瞪了他一眼。
开玩笑,周奕言可是连叶飞羽都能轻易杀死的人物,他们二人跟上去,一旦被发现,恐怕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立功固然重要,可那也得有命活着才行啊。
王德全心中嘀咕了一会,说:“看样子,周奕言好像和这屋子里的小孩认识,抓了这小孩再说,这小孩肯定知道他们的下落。”
“嗯。”李水志赞同道。
“我留下来通知教主,告诉他们这件事,你去抓那小孩。”王德全说,李水志眉头皱了起来。
傻子也能猜到,这上报到教主那里,可是头功,王德全说:“你有什么不满?如果不是我认识周奕言,你能有跟着我立功的机会?放心,我会给教主说,是我俩一起发现的。”
“行吧。”李水志挤出笑容,心中却不断的咒骂,脏活累活都是他来做,王德全此时动动嘴皮子,就能立下比他还大的功劳。
当然,李水志心中不满归不满,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往木屋走去,他来到木屋前,敲了敲门,屋中的甘达德还以为是周奕言他们去而复返呢。
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壮汉,“你是?”甘达德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甘达德说着,往屋子里面退去。
周奕言笑容满面的走进去,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开玩笑,自己可是圣金教的高手,如果输在了这个小孩手中,传回去的话,他也不用混了。
李水志充满自信的走了进去:“小朋友,你不用紧张,跟我走一趟就行了。”
“你是谁?”甘达德皱眉道。
“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人,是叫周奕言吧。”李水志说:“我是他的朋友,刚才看到他,没跟上,就来问问你,他的下落。”
李水志这话忽悠一下其他小孩或许还能行,但甘达德机灵果然,最起码光是从李水志的双眼中,也能看出这家伙的不怀好意。
“做梦。”甘达德骂道。
然后就退到床边,他担忧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爷爷,“哎哟,还有老爷子在呢。”李水志看到了甘达德身后的老人。
他说:“小子,我也不跟你啰嗦,带我们找到周奕言,什么事都不会有,否则,我让你跟这老头,一起去死。”
“谁让谁死?”
老人家突然抬起手,他手中拿着一柄猎枪,指着李水志的脑袋。
李水志忍不住笑道:“老人家,就这么一把破枪,你也想用来对付我?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一些。”
说着,李水志就伸手,想要掏枪,可手枪刚从他口袋里拿出,老人家就扣动扳机,砰的一枪。
李水志手里的枪被打飞了出去。
“老头我打了一辈子猎,跑得再快的猎物,在剧烈奔跑里,也能一枪毙命。”老人家盯着李水志:“不信你就动弹一下试试,看我能不能一枪要了你的命?”
李水志后背有些发凉,他心中也忍不住暗骂自己蠢货,竟然大意到这种地步,不过,他也不敢乱动了,李水志可没那刀枪不入的功夫,一枪蹦在他脑袋上,一样得轰出个大窟窿。
“老人家,你别激动。”李水志举起手:“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刚才那把枪,也就吓唬吓唬人,我……”
老人家对甘达德说:“赶紧去通知刚才那位林先生。”
“爷爷,那你呢?”甘达德紧张的看着老人家。
甘达德虽然打猎的功夫一流,但应对现在这样局面的经验,却着实不多。
老人家安慰说:“放心,他们是冲周先生来的,不会轻易害我。”
当然,这话也只是老人家想让甘达德先离开这里,躲开危险再说,至于他自己,一把年纪,死不死,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甘达德咬紧牙齿,犹豫了片刻后,点头:“嗯,我这就过去通知周先生。”说完,他就跑出木屋的门,有这老人家的枪指着,李水志也不敢拦。
远处,打着电话汇报情况的王德全看到那小孩从屋中跑了,也很震惊,想要追。
结果甘达德一下子就钻进了密林中,不见了踪迹。
“妈的,李水志那王八蛋搞什么。”王德全咒骂了一句,然后急忙跑到木屋门口,刚到门口,就看到李水志举着双手,不敢动弹。
“姓李的,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废物,你是怎么加入我们圣金教的?周奕言的踪迹,现在还怎么查……”王德全嘴里还没骂完,看到了那黑漆漆的枪口。
猎枪的威力,虽然远比不上正规枪支,可这么近的距离,被打中脑袋,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老,老头,你是什么意思?”王德全双腿不免有些打颤。
他心中暗想,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立个大功,往后的日子,能吃香的辣的,难不成,今天还得命丧于此?
老人家却是眼皮跳动了一下:“你们是圣金教的人?”
“对对,大爷,咱们就是经常扶老人家过马路,专门做善事的圣金教。”王德全急忙点头。
他不傻,此时可不会胡乱仗着圣金教的名义就威胁对方,这样只会激怒别人。
“专门做善事?”老人家冷哼了一声,却是把猎枪丢在了地上,很多人,或许不知道圣金教,但老人家一把年纪,对于圣金教,也听闻甚多。
毕竟这一片,严格来说是属于圣金教的底盘,所以他也不准备抵抗。
他明白,如果杀了圣金教的人,别说自己,恐怕自己孙子,也会遭到圣金教无穷无尽的追杀,见老人家放下枪。
李水志和王德全顿时舒了口气,二人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随后,他俩愤怒的看向了刚才拿枪指着他们的老人,自从加入圣金教后,只有他们威胁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让人吓成孙子过?
光是想到这,二人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妈的,我宰了这老王八蛋。”李水志捡起地上的枪,就要动手。
王德全却冷静了不少,抓住他的手:“你疯了?咱们还得指望这老头找到周奕言,还想不想立功了?”
周奕言跟荀晨,此时坐在羊肉汤锅店中他们在对面的旅馆开好房后,原本还说让雷子明一个人在屋子里睡就得了。
毕竟几人吃了这么多天的干粮,好不容易可以开下荤,可凌蔷薇却要留下照顾雷子明,这让二人颇为意外。
毕竟之前凌蔷薇和雷子明的关系,绝算不上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