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单个实力,真不见得能是当初世界蛇的对手。
“准备一下,然后出发吧。”周奕言深吸了一口气，八人简单吃完早餐,然后便踏入雪地,向着大树妖的方向赶去。
这头树妖,虽可能不是世界蛇的对手,但也绝对是世间罕见的妖怪，否则刘伯清也不会如此重视了。
一整天,周奕言他们都在不断的赶路，天色暗下来时,距离刘伯清发给他们的位置,已经距离只有五十里路了。
“扎营。”周奕言抬起手:“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过夜就太危险了。”
“扎营。”由于之前就考虑到大树妖偷袭人的因素。
这一次的帐篷带得极大,可以轻易的容纳八人，守夜的人手,两人一组,分为四组执行。
虽然距离大树妖所在的位置还有五十多里路,但依然得防范着大树妖的袭击。
国安局的内部,刘伯清和凌霄刚商讨好第二方案，预计投入五万兵力,全部带着火焰喷射器,对抗大树妖。
当然,前提是周奕言他们失败，凌霄看着方案已经定下,也是吐了口气,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气:“局长,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接近大树妖了吧。”
“差不多,明天应该就会正式开始斩首计划。”刘伯清看着他跟凌霄定下的方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下。
凌霄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话说回来,局长你是怎么看待周奕言这人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刘伯清笑了起来。
凌霄摸了摸鼻子:“就是好奇,其实当初北宁的困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周奕言刚加入国安局不久,就参加了很多重要任务,甚至他这样的资历,当初你让他指挥了对付世界蛇的战斗。”
“这一次,他又是一个外人,你却是让他指挥对付大树妖的任务。”凌霄笑着说:“我就是挺好奇你对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评价。”
刘伯清说:“可堪大用,我已经老了,国安局局长这个位置,总是需要接班人的,其实你是第一人选,可惜你还是龙虎山的掌门,国安局局长的位置,不能给你。”
道理很简单，毕竟凌霄是龙虎山的掌门,凡事肯定会为龙虎山着想。
他若是做了抓妖局局长,即便他自己不愿意,恐怕各种各样的压力下,国安局会渐渐变成龙虎山势力的一部分。
凌霄却并不怎么在意:“既然你认为他可堪大用?为什么又把他逼出了国安局?”
“逼吗?”刘伯清说:“我并没有逼他,是他自己逼走了自己。”
刘伯清站了起来:“他认为自己被我利用,所以感觉到了不爽,这个想法我很能理解,可说真的,这个想法,未免也太过于幼稚。”
“人这一生,哪有不被利用的,不被我利用,还有其他的人利用他。”刘伯清说:“没有人能逃脱得了,即便是我,冥冥之中,好像也有一只手在利用我一样。”
刘伯清说:“其实他应该感到庆幸,最起码他对别人而言,有能被利用的价值,最可怜的是那些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人,你说对吗?”
凌霄听此,点了点头:“这话倒是真的,一个人,如果连利用价值都没有,也确实挺可悲的。”
“你能理解就好。”刘伯清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双手:“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幻想派,他们想象这个世界的美好,世界的阴暗面,假装视而不见。可假装看不见,那些阴暗面的东西,却始终会存在。或许过程会比较残忍,但,我会用双手,斩去世界上所有的阴邪!”
凌霄站在他身旁:“即便所有人不理解,你也会选择继续这样做?”
“当然。”
冰天雪地的大兴安岭中很冷，有个传说,在外上厕所得带上一根棍子。
撒尿时,尿会结冰，得一边撒尿,一边用棍子敲碎这些冰。
当然,这个说法或许夸张了一下，但也侧面的说明了大兴安岭中,确实很冷，即便是帐篷中,睡在厚厚的睡袋里，周奕言一夜都被冷醒好几次。
终于,天上缓缓露出了阳光，周奕言走出帐篷。
关旭比他还先起来，此时在外面的火堆旁坐着。
他见周奕言出来,笑着拿出一根烟:“奕言,来抽根?”
周奕言摸了摸鼻子,伸手接过这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回头看了一眼帐篷:“什么时候出发?”
关旭烤着火,说:“你是指挥,问我做什么。”
“这倒也是。”周奕言:“再等一会吧,让他们多休息一阵,等到了那道峡谷,可就不一定能够有时间休息了。”
关旭神色肃然了不少:“话说回来,奕言,你有没有感觉奇怪。”
“你说。”周奕言抽了口烟。
关旭道:“你说,那头大树妖干嘛在那座山谷里呆这么久?”
关旭手中拿来一个树枝,画了一个大概的地图:“这头大树妖已经苏醒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前半个月,大树妖一直在赶路,从它被封印的地方,赶到了这山谷,结果到了山谷中后,却不再前进,反而是停了下来。”
周奕言吸了口气,感觉到空气中刺鼻的寒意,道:“刘局长难道没算过?按照刘局长的本领,想要算出大树妖为何在这个地方不动,应该不难吧?”
“这个事情,其实在国安局中,我和局长也讨论过。”关旭微微摇头,他沉思了一阵:“可是局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奕言笑道:“刘局长卜卦之术如此厉害,想要算出那头大树妖的事,应该不难吧。”
“不知道,局长也没说过。”两人沉默了起来,一阵寒风刮过,刺骨的寒意袭来。
“要不进帐篷里面休息会?这鬼天气,太冷了。”关旭咒骂说。
周奕言抬起手:“还有个事,你说,刘局长这人,究竟怎么样?”
关旭身体僵了一下:“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闲着没事,瞎聊聊呗。”周奕言笑道。
“我这样议论上司,不好吧。”关旭干笑道。
“有你旭哥不敢做的?”关旭摸了摸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我知道你跟局长有些矛盾,他利用你的这些事,大家多多少少也清楚,但是,这并不能就说局长这人不好。”
“他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你平日里就在外面瞎跑,没有真正意义像我这样,在抓妖局总部办过事。”关旭坐下,显然是想跟周奕言好好说一下。
“你或者其他很多人,都认为国安局的组建很简单,有军方在背后支持,顺风顺水,其实并没有这么简单。就阴阳先生来说,一个个阴阳先生,谁不是孤傲的人物,谁也不想要被别人给管着,这要换个人来组建国安局,根本建不起来。更别说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周奕言认真的听着,点头:“我当然明白刘局长很有自己的本事,可再有本事,之前阴我那么多次,特么,光想想,现在都还有些窝火。”
“我们国安局,其实都被局长坑过,我也一样啊……”
俩人竟然就这样聊了起来，说实话,二人认识这么久,倒是很少像此时这样聊天。
说了将近有十来分钟，话语中,关旭都隐约的说一些刘局长的好话，关旭之所以如此做,其实就是想让周奕言回国安局。
毕竟国安局中,有个关系好的哥们一起执行任务,还是蛮爽的，可周奕言即便是听关旭说了这么多,依然还是对刘伯清有很深的隔阂。
这种隔阂,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解开的东西，此刻,雷子明他们也一个个的慢慢醒了过来。
“都醒了吧?准备一下,吃饭,然后出发。”周奕言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积雪。
关旭来到周奕言身旁,小声的问:“说真的,你小子准不准备回国安局?”
周奕言看了关旭一眼,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随后说:“再说吧。”
八人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和罐头,稍作休息后,便继续朝大树妖所在的山谷方向赶去。
这一次赶过去,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五十里路而已,预计下午就能到达。
到时候,他们肯定不可能在大树妖附近休息,而是要一鼓作气,直接杀进大树妖的身体中。
这一次,也没有一味的要求赶路，反而是走一段路,周奕言就会让众人休息一阵。
时刻保持着充足的体力，大树妖所在山谷方圆十里的树木,全部枯死,所有营养都被抽干了一样。
雪地中,两个穿着黑色棉袍的人,正往大树妖的方向走去，这两人竟是,玉堂和曾经被称为正魔两道第一天才的元青。
元青面无表情的和玉堂行走在雪地中，玉堂走在前面,笑道:“元青,好像你那小师弟也来了,咱们要不等等他们?一起去找那大树妖?”
元青面无表情:“没必要。”
玉堂说:“怎么?被你小师弟抢了第一天才的名声,师兄弟都没得做了?不过你也不像这么小气的人啊,等等我啊,别走这么快！”
元青神色冷漠,显然是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