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罗珊呆呆的凝望玻璃窗,侦探所所有人都离开回家了。就慕千羽也回到很久没有回去的地方,侦探所不是很宽,但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四周空荡荡的特别宽敞冷清。
夜幕就像一张无比宽大的网,把整个空间罩住,而在夜幕下一些可怕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罗珊不敢就看窗外,就像得了强迫症一把拉开窗帘,窗帘的颜色蔚蓝色,点缀了不少小花朵,就像蓝天下大地盛开的花朵。
拉了窗帘,罗珊感觉踏实了些,睡觉的地方在慕千羽办公室靠里边的空屋子里,那是一间简装小屋,有竖条花纹的望板,雪白的墙壁,还有一张适合于一个人睡觉的小床,小床边有一个简易书柜。
简易书柜里多是侦破类小说,特别是福尔摩斯探案集就好大一摞。
那间小屋是慕千羽的小屋,要不是怕人闲话,今晚上慕千羽应该还是在办公室的。是罗珊强制把他们撵走,肯定坚决的说自己一个人在这没问题。
爱玩笑的荀明堂偏偏在这个时候对罗珊说了一句夜深之后,别忘了拉上窗帘,也别往窗外看。
就这句,罗珊记得特别清楚,在然后目送他们消失在夜幕中逐渐远去,这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关了门,脑子里一个劲在琢磨荀子说的话,窗外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他怎么会提醒我别往外看。
之后就有了罗珊站立着窗口往外看,看着黑洞洞的窗外,黑中一闪而过的汽车灯,还有树叶鬼祟的骚动,脑子里在想一些难以描述可怕的景象结果越看越想越害怕,就拉了窗帘。
屋里除了凌冰的办公桌比较凌乱,其他的还好,特别是单柳好像有洁癖,就离开那会有要用纸巾细致的抹一遍办公桌,还得矮身看看桌面光洁度貌似很满意了这才放放心心离开。
荀明堂今天没有来,办公桌上有一层浅显的尘埃。罗珊就是找事做,想把时间混过去,到了该睡的时候倒在床上就睡觉。她去卫生间拿来抹布,把荀明堂办公桌细致的抹擦一遍。
一袭冷风刮来,冷得罗珊打了一个哆嗦,之后猛然想起窗户是关上的窗帘是拉上的怎么来的风?她慢吞吞的回头,一下子惊掉了手里的抹布,万分吃惊愕然的瞪大眼睛看着被风吹得一飘一动的窗帘。
是进了小偷?不可能,门锁都好了,唯独窗户开了,要不然风也不会吹动窗帘。
罗珊麻起胆子走向被风吹动的窗帘,伸手按住,没想到这次按住之后,她浑身一震更是惊怕得难以复加。窗口好好的,窗户关严实的,因为她的举动,窗帘停顿下来,就像从没有动过一样。
罗珊站定,颤抖中伸出手去摸窗户插销,插销完好无损,窗玻璃也是没有开,那么风是从玻璃上刮来的?
这个想法很吓人。
窗玻璃是好的,风怎么可能穿透玻璃刮进屋里来,罗珊脑子里一片空白,随意的挽起窗帘,眼睛往窗口瞄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她就像触电一般浑身一颤。在窗外,悄然站着一个头戴罩子浑身黑的人。
罗珊苍白的脸露出无比恐惧的表情,目测这就是荀明堂叮嘱别看窗外的结果?屋外到底是谁,好像想青砖头铺垫,过去一点就是行道树,人行道,马路没有其他。
难道这边是新建,拆迁难免会遇到坟堆死人的事,难道这侦探所占据了阴屋,死人化成恶魂出来吓人?
罗珊一边对自己说刚才一定是眼花没有看清楚,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撩开窗帘,撩开窗帘定睛看,那个黑衣人好像更近一步,耷拉的脑袋,微微低垂面向她这边,目测是冲她来的。
罗珊吓得不敢出声,狠狠一把拉开窗帘遮住窗口。胸口剧烈起伏,心脏跳动的频率非常之快。下一秒,她怕自己撑不住,双手扶住墙壁慢慢滑下,嘴里叨叨念念说:“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别找我……”
恰在这时,屋子里的灯一闪一闪,就像预示有什么事要发生,罗珊的一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不由自主想到电话,电话在衣服兜里,摸出来电话,她的手还抖个不停。
好不容易找到慕千羽的号码,滴滴滴几下按定数字,对自己说别慌,安静几秒接听电话,心里说:“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电话还没有接通,侦探所的大门却被什么东西搞得哐啷哐啷响,外面真的有东西想进来啊!
罗珊吓哭了,却不敢出声,捂住嘴使劲的哭声逼回去,电话里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然后她再次颤抖手指拨打电话,的的确确拨打的是慕千羽的电话,可他就是不接。
门外传来鬼哭狼嚎的怪声,卷帘门发出巨大的哐啷声,吓得罗珊丢了电话,双手捂住耳朵嘴巴喊出声来:“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别找我。”然后眼皮一翻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罗珊倒在地上,侦探所的卷帘门一下子没有了动静,四周安静极了。
接着从外面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间接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正是慕千羽,另外一个就是荀明堂。
他们俩把昏厥在地的罗珊扶起来,扶到里屋,荀明堂把脉,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罗珊申脉扎下去,边上的慕千羽说:“申脉属阳跷脉,可以使阳出于阴,则清醒。照海属阴跷脉,轻揉照海,可以使阳入于阴,则可以促使睡眠。”
荀明堂竖起大拇指说:“正确。”完事收好银针又对慕千羽说:“说实话老慕,她刚才帮我抹办公桌的样子,我怎么看也不会相信她有精神病。”
“我也是在催眠她之后发现的问题,在她的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件可怕不可描述的童年阴影记忆,她童年一定遭遇了不好的事,比如继父侵犯……你还记得我们经过那栋建筑物她说看见戴黑色罩子身穿黑衣的人没?”
“记得,我想说没有看见,是你说附和她说有看见,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是啥意思。”
“一个人的内心,是不容易被外界人知道,除非她非常相信你,信任你,才会敞开心扉给你看她的内心世界。”
“嗯,我知道你的做法是产生共鸣感,拉近距离,然后一步步深入探测?”荀明堂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暧昧表情。
“去,说正事,今天检查了几个女人的身体?看你这副德性,以后谁遇到你谁倒霉。”
“老慕,言之差也,我心目中有意中人,即便跟外面的女人有什么,那也只是肉体出轨,只要精神没有出轨就是好事。”
“当真是无可救药,谈正事。接下来你要怎么治疗她?”
“一步一步来别急。”荀明堂凝视稍有姿色的罗珊,在想打开她衣服会看见的景象,不由自主笑开了。
“嗨,别的人你可以染指,她不行,要知道我在遇到她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她精神有病,是被邹小芸跟刘幸福控制,还瞎编了一个关于她身份的故事,前后相比自相矛盾的故事,要是她真的有家人,怎么可能呆在我们侦探所?”
“你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茅山道士的后裔?”
“不是,这是她受到欺负不公平待遇自我救赎的想法,想自己要是有能力自救,还能报复曾经欺负自己的人多好,久而久之就冒出来这么一个奇葩的身世,茅山道士后裔亏她想得出。”
“疯子的世界,正常人肯定不懂。”
“她是疯子还好,要是清醒了回忆以往会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