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羽跟周德树还有米倩下楼。
在第六楼12号，地面上呈现一串凌乱的脚印，在凌乱的脚印中一道划痕很明显。同时，在供桌上多了一个人偶。
这个人偶慕千羽认识。
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
米倩跟周德树被出现的人偶吓得不敢进门。
千羽径直走了进去，伸手拿起遗照，取下相框，拿起遗照看背面。
背面一行字说明一切。
米倩站在门口问：“照片后面有什么？”
千羽没有出声，神情肃穆的装好相片，再拿出手机对准照片拍摄了一张。
“他这是干嘛，遗照也拍……”米倩着急。
周德树一脸惊讶不住的摇头说：“他这是要犯下大忌讳。”
“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
“切，等于没说。”
千羽对米倩跟周德树的议论早就听得清楚，只是他不想多说话，捏了手机后退走出屋子，再轻轻带上门。
从六楼下来，米倩的一颗心还悬着，满脑子都在想周德树提到的大忌讳是什么东西。
慕千羽一脸淡漠表情走向米倩开来的车子。
车子隐藏在一堆废墟侧面，方向角度不对是看不到的，这也是千羽之前想到的以防万一策略。
周德树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最后小跑几步靠近千羽问：“老板，你刚才拍死人照了？”
“你想看？”
“哎，不、不……”周德树拒绝，本来是跟在千羽的身后，因为他问是不是要看拍摄的死人照，吓得绕开自觉自愿走到后车门。
这车是米倩借来的。这周德树浑身酸臭，头发蓬乱，看着活脱脱就一叫花子。不是她嫌弃，是真的觉得他会把车子座位弄脏。
想到这，米倩在前面驾驶位上抽屉里翻找出纸巾，丢给周德树说把鞋子擦一下，把手擦一下。
千羽不耐烦米倩这么做，低语道：“擦啥？上车，没时间了。”
米倩无语。
打火都带着情绪，想心里惦记那件事，慕千羽问都不问一下，为了跟他来b市不惜厚起脸皮去借车。可这周德树身上也太脏了，要是就这么让他上车，万一把车子搞脏怎么办？
千羽看出米倩在闹情绪。他淡漠的表情看不出来是怒，还是平淡，只是话却对米倩说的：“没什么大不了，回去我负责洗车的事，保证弄得干净，不给你为难。”
“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随便你怎么想。”米倩还嘴硬，不承认自己因为周德树上车的事在恼。
周德树龟缩在后边，上车特娘的就想打瞌睡。车子什么时候离开危楼的，走的那个方向，他完全不知道。
车里传来阵阵呼噜声。
米倩嫌弃的皱着眉头。
慕千羽则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看见周德树的时候，他莫名的联想到养父，穆新良。加上周德树是刘素单子的关键人物，所以他必须出手相助。
周德树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觉了。没日没夜的噩梦搅扰得他就如丧家之犬，还有时不时出现在眼前的鬼影，令他惶惶不可终日。这会能安静的入眠，比什么都好。
人在睡眠之后，大脑停止运作，小脑却继续在运转。这不是空穴来风，是科学理论。
周德树梦见了诊所。他的巅峰时刻也就是开诊所之后，每一天看见排班等候他看病的场面，他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成就感。在他面前，无论貌美姑娘，还是风姿绰约的少妇，或者说老态龙钟的老者，更或者是蹒跚学步的婴儿，都是他周德树的病人。
周德树大学毕业，对医学特别感兴趣的他，没有因为毕业就停止学习。而是继续钻研医学，无论西医，还是中医都懂的他，不得不说是医学上的奇才。
周德树越来越出名，甚至于有了想开一家小型医院的想法。
开诊所是小事，想开医院那就是大事了。
这虽然只是一个想法，但周德树觉得，按照目前发展的状况越来越接近这个想法。
可惜的是，好运最终不是太长，霉运接踵而至。因为诊所生意好，缺乏人手，他就张贴了一张招聘启事，结果在第二天就来了一位美女。
美女就是后来的护士。
自从美女护士来了之后，周德树诊所就频频出事。要么是扎针，病人投诉，最终以赔偿一笔钱了事。要么是药分量搞错，病人吃了亚历山大，幸亏没有出大问题，但还是以赔偿一笔钱了事。
美女护士很会撩人。对周德树是各种体贴，甚至于深入到他的生活中来。
本来想辞退这个带来霉运的美女护士，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傍晚，美女护士说害怕，一声炸雷吓得她一个劲的往周德树怀里钻。
天黑了，诊所里的两个人关了门，他们在诊所发生了不可描述的羞羞故事。
美女护士没有离开诊所，诊所继续出事，直到发生药物堕胎出车祸事件。
周德树梦见了自己的诊所。诊所排椅上坐了一排病人，一个病人接着一个病人来到他跟前，自觉自愿伸出手让他把脉。
当一位披长发遮盖着大半个脸庞的女病人来到跟前的时候，周德树瞥看到她是孕妇。
周德树把脉，一问三看。
当他的手指搭在规规矩矩坐在对面的女病人的手腕上时，他察觉女病人的手腕脉搏沉入死水。死人才会有这个脉搏，梦境中的周德树骇然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话，女病人狞笑一声倏然站起，伸出长指甲的手朝肚子上划，呲溜一声响，一滩血水顺着绽开的口子流出来，接着一颗还没有成型婴儿的头也滑溜出来。
这一幕吓住周德树嗷一声大叫立马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周德树的大叫，惊动了慕千羽也吓住米倩。
“他怎么了？”
千羽长手臂搭在一边，回头看说：“心虚做鬼梦了。”
米倩觉得慕千羽这话意有所指。她皱眉头，专注的驾驶车子中。
周德树挣扎坐起来，浑身冷汗，车子里有暖气，因为是封闭中，车里的空气很糟糕，一股淡淡的酸臭气息跟脚气混淆在空气里。要不是慕千羽坚持，米倩就把这个浑身带臭味的周德树撵下车了。
“怎么，做噩梦了？”
“嗨嗨，不是噩梦，就是吓一跳。”
慕千羽问米倩：“刘素车祸肇事车还没有找到，交通局怎么说？”
米倩说：“有天网拍摄下出事的前后经过。”
后边的周德树紧张吞咽唾沫，发出很响的咕嘟声，又找来米倩的嫌弃。干脆伸手关了暖气，把车子的车窗全部打开，这下冷得周德树抱住肩膀直喊太冷了。
慕千羽说：“怕冷，怕鬼，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老板，真的太冷了，我能有什么原因，求你们开暖气吧！”
慕千羽无视周德树的乞求，单刀直入，一双犀利的眼死盯着他说：“因为那辆肇事车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