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刚脆生生打了一个喷嚏。他才不管那么多,张口就骂道:“曹尼玛,最近特倒霉,碰瓷遇到瘟神化解,还差点被扭送到派出所,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在惦记老子。”
黑夜很快来临了。
空荡荡的屋里,弥漫一股淡淡的烟酒味儿。
左云刚不由得回想以前有老婆有女儿的日子。这个女儿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的,但至少还是喊他爸爸,而且在他的要求下,老婆把孩子的姓都改成他的。
左晓妮多好听的名字。还不得不说这妮子长得水灵,弹指即破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越看越喜欢,越看心理就作怪,心痒痒得难受。
左云刚眯缝眼透过淡淡的烟雾醉酒的迷糊状态,好似看见晓妮就在跟前,她那逐渐成熟的身段,充满致命的诱惑力。那晚上,她鬼使神差走近道,再也没有回来过。
左晓妮失踪,老婆变得神经质。
总是无缘无故对他发出怒吼。总是无缘无故大哭失声,又总是莫名其妙半夜三更爬起来,说晓妮回来了,还去开门。
被老婆搞得晕头晕脑的左云刚就信口胡编说晓妮在河边等她。
老婆信以为真还真的就去了,结果一晚上之后,左云刚猛然惊醒老婆没有回来这才想起去古道河岸看看。
不大的屋子里一下子失去两个人,显得特别空荡。
左云刚摇动瓶子里还剩下不多的老白干,眯缝一对乏红的眼皮嘀咕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怎么过。”然后仰脖一口饮尽。
冰凉的酒顺着喉咙下滑,辣乎乎的感觉特别刺激,酒劲上来。左云刚扯起喉咙哼唱几句陈词滥调,都是不中听的超级烂歌,这些烂歌是他自编自传来的。
左云刚的歌声搞得邻居不得安宁。
有邻居登门怒拍他的门。
黑夜中传来哐啷哐啷擂鼓般的敲门声。
唱够了跟狗似的卷缩在地的左云刚听见敲门声,嘴里忍不住骂粗话,趔趔趄趄站起奔到门口开门。
开门之后刚刚伸出半拉脑袋,就被暴怒的邻居一把钳住衣领脖子给直接拉了出去。
“干啥。干啥……”左云刚也不甘示弱,怒吼道。
邻居二话不说对准左云刚一顿暴打。
喝醉酒的人浑身无力,嘴里来劲各种骂,却无半点换手之力,就那么被白白的打了一顿。
酒精的作用,左云刚感觉不到半点疼。只是一双迷糊的眼,落寞的般瞅着打得累了的邻居离开,然后索性躺在地上闭眼睡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左云刚感觉到口渴,习惯性的喊:“婆娘,我想喝水。”
迷糊中,真的有人端来一杯水递给他。
左云刚咕嘟咕嘟大口喝水,完事好像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是什么人,他看不清楚,眼前这个人就那么冷冷的站在距离他有一米远左右。
“婆娘,你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眼前的女人黯然站起,没有理睬左云刚,而是朝外面走去。
左云刚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前面的女人在慢悠悠的走,后面的左云刚左脚踩右脚的跟着去。天飘起了细雨,冰凉的雨水滴在左云刚的脸上,越发迷糊了他的视线。
一条黑黝黝的小道,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左云刚看见女儿左晓妮跟老婆并肩站在酷似黑色广场的中间,一下一下的冲他招手,嘴里在喊:“来啊,来啊,来啊……”
“狗娘养的小杂种,这么久躲老子,现在出现,还跟你妈妈一起,别以为有你妈妈做挡箭牌老子就不敢把你爪子了。”左云刚嘴里骂,脸上出现一抹狰狞猥琐的笑意,他曾经发誓一定要把晓妮训练成为他的小绵羊。
当初秀兰嫁给他的时候,他就乐开了花,有大小通吃的想法。那个时候,左云刚还真在守工地,没有一技之长的他,年轻时候就混蛋了一回,侥幸逃脱应追究的责任后,非但不知悔改,庆幸老天有眼保佑他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果不其然在后来遇到秀兰。
秀兰这个贱人,还不是看上他能挣钱的份上才勉强答应嫁他。
再加上媒婆花言巧语的游说,秀兰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媒婆可不是随随便便帮忙的,还是左云刚花钱雇的他,以期达成一致。做媒的媒婆,一场车祸丢了命,苦了秀兰跟晓妮这对母女。
起初左云刚做样子把晓妮当成自己亲生一般,守工地赚钱买糖回来给她吃。
晓妮得了糖吃,也比较听话。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棋差一筹的事,要不是秀兰这个贱人,他左云刚早就把晓妮这个小贱人得到手了。
边骂边走,边走边朝晓妮母女俩靠近。
哪知道,当左云刚快要靠近晓妮母女俩的时候,只听见扑通一声,他直接掉进水里。
水深无底,左云刚踩不透,心慌害怕恐惧张口大叫。渐渐下沉的他,一口一口无法抗拒的吞进冰凉还发出腥臭味的河水。
与此同时,回到侦探所的千羽正在查关于古道河岸多年前的案子。这还是一名派出所民警提醒了他,民警说1990年古道河岸发生一起凶杀案,之后就有传闻古道河岸闹鬼,然后接二连三出现失踪人的事。
慕千羽也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生父左云龙在1991年被执法处决的事。
就因为种种,他想到了查找一些过往的资料。恰在这时,电脑右下角,发出滴滴的响声,这是有新邮件的提示音。
千羽点开邮件看见了一张图片。
漆黑的图片中,一张惨白无比的面孔,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张口大喊,身子已然沉入黑沉沉的水中。
千羽见状惊疑嘀咕道:“糟!左云刚有事……”说话他一把抓了电话,急速拨打荀明堂的号码。
荀明堂在跟凌冰滚床单。
凌冰听见电话响一把抢过,没有看清楚是谁的电话,就关机完事。她娇滴滴的搂住荀子的脖子,鼓励的语气说:“就这么做继续……”
荀明堂张口咬住凌冰的耳朵,感受来自她耳朵的凉意说:“死妮子,你比我还坏。”
“把你的弹药缴卸完我才放心……”说话,荀明堂伸手在她光溜溜的咯吱窝挠,她笑得一张脸都快烂了。
这头千羽打电话却被掐断。无奈之下,他只好只身一人直奔古道河岸。
今晚上的夜真黑,小雨淅淅沥沥的没有要停的动向,冷风嗖嗖的吹直灌脖子,这是要倒春寒的节奏?
一路狂奔的千羽觉得真的要买辆车了,什么事都求荀明堂是不现实的,无论怎么样自己有车,要做起事来才方便,他决定把这个问题就在明天提上桌面来说。
古道河岸距离千羽侦探所是南辕北辙的概念。大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去那个地方,就是打的也成问题。
好在在半路上接到了米倩的电话。
米倩得知千羽要徒步去古道河岸,就毛遂自荐她开车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