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探前一步，手搁在办公桌上，双眼逼视对方，一字一句的说：“其实，蔡可芹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就因为她先你一步喜欢番名扬，然后你用王水腐蚀掉她，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以后……”
刘敏瞪大眼睛听千羽说这些特别敏感，也不可能的成为事实的话，她哭闹着打断千羽的话说：“没有你说的这些。”接着低垂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千羽说：“前一阵子，可芹她，她好像真正的遇到事了，一直说被噩梦纠缠，梦见方大刚跟她拜堂成亲……梦见自己浑身腐烂，就当时我不相信她说的这些话，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在我从番名扬那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可芹，然后看见浴室很脏，所以我就……”
千羽打断刘敏的话重复问：“很脏？”在得到刘敏的证实后，千羽思忖片刻说：“把前后经过细致的描述一下！”
刘敏心里想要抗拒千羽的咄咄逼人，可还是被他那双充满威慑力的眼所征服，不得已点头，陷入片刻回忆说：“我跟番名扬在一起，然后蔡可芹打电话，我就说在外面，可能暂时不能回来，然后我就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过两天回来，发现屋里静悄悄的，她不在家，打电话关机，完事去洗澡间，闻到一股什么味儿，开门一看，吓住，浴室地面就像刚刚宰杀了一条鱼，地面上滑腻腻脏兮兮的，我看着恶心，就用清水试图清洗干净，结果发现清水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然后才想法子搞点化学制剂超强除污来清洗。”
千羽觉得脑子不够用了，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用化学制剂类的来清洗？怀疑是刘敏搞错，他再次重复问：“你说那很脏的东西必须要用化学制剂来清理？”
刘敏肯定的说：“是的。”
滑腻腻，化学制剂才能清洗掉的东西，就像鱼身上的那种液体。千羽细细记下刘敏讲述的这些事。这事看来还真是有点棘手，他盯着刘敏，后者不敢看他，直接把头低下。
“你怕我？”
刘敏赶紧抬起头，苍白无力的解释说：“不是，我……其实我也开始做噩梦了。”
“这是你失眠的原因之一？”
刘敏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失眠？”
千羽抬手一指说：“你的黑眼圈出卖了你。”
刘敏哦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抚眼睛。事实上，她不但有黑眼圈，面色也特别晦暗阴沉。就像没洗脸，没有睡醒那种状态。
“说说看你的噩梦。”
刘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很可怕的……”然后她细细的对千羽讲述昨天开始做的噩梦。
自从蔡可芹失踪，刘敏的心里也不好受。一个人待在哪空荡荡的屋子里，莫名想到蔡可芹失踪的事会不会是方大刚怨恨她，冤魂索命的电影电视她看得不少，心里有这个梗，就不由自主的往这方面想。
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猛然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刘敏起身，下地，很真实的感觉，然后走到门口。开门，门外悄然站着的正是蔡可芹，只是看不见她的脸，还有脸上的表情。
“可芹？是你吗！”刘敏说话，伸手想开门左边的灯开关，啪嗒啪嗒几下，灯就是没有亮。她不由得嘀咕一句说：“怎么停电了？”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蔡可芹慢吞吞的离开房门。
看转身离开的蔡可芹，刘敏追上去问：“你不睡觉去哪？”
冷幽幽的声音，就跟从地狱发出来的一样，拖音很长：“去找脸……”听蔡可芹这么一说，刘敏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一个冷颤，急忙后退。怦然一声响，刘敏惊醒，才发现自己从床上滚落到地上了。
被吓得一身冷汗的刘敏神经质爬起，屋子里很黑，她能借助窗口的夜光，能隐隐约约看见屋子里的大概轮廓。
骇然，刘敏惊得呆住。
在窗口边俨然坐了一个人。
一个披散长发正襟危坐的人。
“你是谁？”刘敏惊恐万状瞪大眼睛问。
静悄悄坐在阴暗角落的人，没有答复。刘敏战战兢兢起来，摸到墙壁去开灯。
灯亮，窗口右边角落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挂衣架。刘敏把灯熄灭，眼睛又看见窗口坐了一个人，高度没有挂衣架高，就像很随意坐在那，再默默无语的看着她就像傻子，关灯、开灯无数次。
当刘敏最后一次开灯熄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张黑乎乎有一个大窟窿的脸，这张脸有一张大嘴吼道：“我是蔡可芹，救救我……”
吓！刘敏再次被吓醒，浑身湿透。呼哧呼哧喘息的她，不由得抓起电话拨打了番名扬的电话。
番名扬从不缺女人。
读书期间早恋，搞大人家的肚子，他老子出血把这件事摆平。然后继续读书，专门挑选有几分姿色，老实听话，还漂亮的女孩子玩感情游戏。
所以即便没有蔡可芹没有刘敏，他番名扬身边还是有多不胜数的女人。
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办。
刘敏太不知趣，半夜三更给番名扬打电话。
番名扬怀里的女人撒娇问是谁，番名扬说不关你事，然后起来走到门外对刘敏说：“这个时候打电话想干嘛？”
“名扬，我……我做噩梦了。”
“刘敏我告诉你，做爱可以找我，做梦别找我，你玩得起继续玩，玩不起滚蛋。”
“名扬……”只可惜番名扬已经挂了电话，刘敏很失望，很恐惧。
这么说吧！刘敏总觉得蔡可芹就在屋子里，但她看不见，只能感觉到。
千羽眉头一皱问：“你肯定蔡可芹就在屋子里？”
刘敏点头说：“嗯，无论我在那个角落，在那个地方，比如照镜子，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身后，转身却没有，在厨房，弄饭，我也感觉到她就站在的身后，甚至于感觉到她的手冰凉搂住我后背冰凉刺骨感，但就是看不见她人。”
“恐怕是你想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道理你比谁都懂，还有就是你明知道番名扬是花花公子偏偏要在蔡可芹之后勾搭他，然后蔡可芹失踪你心里愧疚难当，所以心理作用下噩梦产生。”
刘敏呐呐道：“或许是这样的。”
几秒钟的沉默，千羽整理好刘敏的笔录，又说：“对了，你把毛志文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
刘敏说毛志文其实很喜欢蔡可芹。碍于番名扬曾经说的一句话，他就没有直接表白她。
千羽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尊重感情，所谓的喜欢，也就是病态的喜欢，跟真实的感情投入是两码事，只是肉体的满足，精神上的满足而已。”
刘敏被戳中尿点，有点无地自容的低下头。
“继续说毛志文，别提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千羽觉得刘敏在他面前谈感情，简直是一种可笑的大笑话。
刘敏继续就毛志文的事跟千羽细聊。
毛志文父母是做小本生意的。就因为父母忙于做生意，疏于对他管教。所以毛志文养成了啃老，懒惰还懒做的臭毛病，不但如此，就攀比心理也严重。
但凡番名扬得到的他毛志文也想得到，名义上跟番名扬是铁哥们，实际上心里恨透了他。所以在背地里才会勾搭曾经是番名扬女人的蔡可芹，问题就出在蔡可芹失踪后，毛志文也失去了消息。
这点刘敏肯定的说，在蔡可芹失踪后，她跟番名扬去了毛志文的家。
毛志文的父母说他一直没有回家，还以为他在外跟朋友在一起，然后番名扬撒谎说是在一起，就一半天没有看见，有急事找，才上门来看。
就这句谎话，毛志文的父母还真不知道儿子失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