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楼？咋一看还真不想去，狭窄的楼梯，黑洞洞的楼道，整个空间一股子发霉的气息，其中夹杂貌似有死老鼠的味道。
按照荀明堂的看法，这毛志文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要是一个大活人在这屋里，为什么没有生活痕迹，就低声的脚印都没有一个，还有就是要真的有一个大活人在屋里，千羽他们进来搞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就没有出来看看？
毛志文妈妈正准备带他们去二层楼的时候，荀明堂摇摇头对千羽说：“我看二层楼就别去了，一看就是没有人来过。”这是荀子心里发虚的缘故，在进来的时候毛志文的妈妈提到久无人住的屋子里会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当然他是不知道这是农村封建迷信答应一句古话。
但又有根据存在。很多事根本就不是人大脑能想象到的。
千羽却不同意就这么离开。他仰望的姿势顺着楼梯看上去，乍一看还真就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恰在这时来自门口传来擂鼓般的敲门声，咚咚咚几声闷响惊得毛志文的妈妈一个急转身，也惊得荀明堂神经质回头看着紧闭的门。
千羽淡定的说：“去看看，或许是邻居有事。”
就毛志文的妈妈知道自从他们一家子离开后，这里的远亲近邻都没有来往了。之所以没有来往，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那就是毛家的经济条件好起来，招人妒忌的。还有些个，远亲想方设法来谈关系借钱。借钱也没什么，关键是借钱的人变成了爷，就麻烦了。
所以他们一家子最终搬走。
留下这么一栋老屋在乡坝头。
曾经也有回来一次，发现门口被泼了不少粪水，臭烘烘的。这是没有借到钱人的报复行为，这很令人生气，最终他们就是清明节祭拜祖先也不愿意回来了。
本来看似很好的一个家庭，却也只是表面风光，因为各种原因落下诟病，被人戳脊梁骨的骂风凉话。
用毛志文妈妈的话说，很少有邻居靠近他们家这栋老屋，现在敲门的也不知道是谁？说话间，千羽跟荀明堂一左一右就像在保护毛志文妈妈那样把她护送到门口。
门开。
门外站着一个高挽裤腿，肩扛锄头的老农民。
老农民胡子拉渣，满脸皱纹，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看见毛志文妈妈，还有千羽跟荀明堂，不由得愣住。
“他大叔，你有事？”
老农眨巴化浑浊老眼，张嘴说出一口地道的家乡话道：“毛家媳妇，你刚才骂人咯，说那个把死人埋在你家菜园地，我告诉你，没有谁家的死人埋在你家菜园地，就上次泼粪水的事，也不是我们老邻居干的，是你们那远亲做的事，还有，前两天我看见你们家楼上有动静，还有人瞧见在菜园地蹲了一个人，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干啥的，他们说是见鬼了，后来你家菜园地就多了一个坟头出来，这件事跟我们邻居没有关系，你别什么都怪我们……”
毛志文妈妈跟千羽还有荀明堂听老农这么一说，暗自疑惑却没有言明。一番客气话，感谢老农的相告，看老农扛锄头离开。
千羽果断的说：“去二层楼看看。”接着，他们三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境，走向那黑乎乎的楼梯。
走上去，实在是太黑了，有点磕磕碰碰的，千羽皱眉头问毛志文的妈妈：“家里没有电了？”
毛志文的妈妈说：“我们搬走后，村里就把电给我们断了。”
荀明堂说：“这是必须的，你们没有人在家，电也是需要钱来消耗，断电其实也是为你们好。”
毛志文的妈妈点头说是。
一行三人上了楼梯，在楼梯口看见一截白色燃了一半儿的蜡烛。看见蜡烛，千羽就什么都明白了，难怪老农来告知说这楼里有人，目测是有人点了蜡烛在屋里走动被人看见误以为是闹鬼。
要不是毛志文的妈妈在门口骂，或许邻居们都懒得靠近，因为他们一直以为这楼里闹鬼。
楼上有三房间。
毛志文的妈妈说儿子的房间靠里边，其中有一间书房，还有一间是堆放杂物的。楼下三间，有一间客房，有一间厨房，有一间主卧。
二层楼的状况比一层楼还差。脏污不堪，有新鲜的方便面袋子，还有脱下来脏兮兮发臭的衣服。
看见衣服，毛志文的妈妈心里一跳，很紧张的跑几步超过千羽跟荀明堂的步伐直奔毛志文的房间。
毛志文的房间房门紧闭。
“志文，志文你在里面是不是？”毛志文的妈妈就像疯了一般使劲拍打门。
荀明堂跟千羽也紧张起来。
要是毛志文真的在里面，那么外面那堆坟是几个意思？
门始终没有动静。
千羽跟荀明堂眼神交流，最终确定撞门。
“阿姨你让开，我看看怎么回事。”
千羽说话，斜跨肩头，对准门就一通猛撞。
一下两下，门撞得上下晃动，最终被撞开了。
接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从被撞开的门里飘出来，千羽急忙提醒荀明堂拿出随身携带的口罩一人一只戴上。
千羽之所以这么小心，是有根据的。他听刘敏提到过，蔡可芹家浴室里有鱼身上那种滑溜的液体，还有污血。心里就质疑，蔡可芹是不是染病，而且是一种严重的传染病。
这种推算救了千羽跟荀明堂还有毛志文的妈妈。
屋里床上当真躺着奄奄一息，面部溃烂留下一个大窟窿缺失五官的人。
人已经死亡。
面目全非，但从死亡人身上的衣服可以断定，他就是毛志文。要不是千羽跟荀明堂拉住毛志文的妈妈，她一边哭一边不顾一切扑上去，想要抓住已经死亡面目全非的儿子，嘴里带着嘶吼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哭喊：“志文，志文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妈妈就走了，你到底怎么了？”
千羽说：“报警吧！”
荀明堂点头表示赞同。
千羽直接拨打了寒冰的电话。
寒冰问千羽有什么重要的事。
千羽说都死人了，你说重不重要？
然后寒冰答应马上赶来。顺道叮嘱千羽他们别轻举妄动，还有在听到千羽说死者面目全非，面部五官还有身上多处部位就像被某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啃噬，多个部位缺失，五官也不见了，有一个深陷在面部的污血窟窿。
乍一听这些，寒冰惊疑。
不单是寒冰惊疑，就千羽也被眼前的可怕景象吓住。有史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此种可怕的死亡案例。
好在荀明堂带了工具，防菌手套，还有防护口罩。
安慰住情绪失控几度崩溃的毛志文妈妈。两个人开始对这具尸体周边的环境进行细致检测，他们俩发现，屋里就只有毛志文一个人留下的痕迹，没有第二个人。
那么在外面那坟堆是怎么回事？
千羽有想到可能是蔡可芹的遗骸，一切都得等到寒冰带来的法医做出最具权威的检测才能得到结果。还有新鲜坟堆，也得掘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