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怪老头。被吓得不轻的凌冰,一定神转身又跑。跑着跑着,差点跟一个大挎菜篮买菜回家的大婶碰撞一起,大婶定定神,让开凌冰,奇怪的语气问:“你跑啥咯。”
凌冰说:“那,有一个怪老头,总是对我笑,还跟着我。”
大婶朝凌冰的身后看,凌冰也看,在她身后什么都没有。那捡狗屎的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不见了。”
大婶哦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问凌冰说:“你看见老头,是不是背一个竹篓。还捏了一个竹夹子?”
凌冰瞪大眼睛惊奇的说:“是的。”
大婶叹口气说:“唉,他是一个疯子,你怕他做啥?”
是疯子啊?
凌冰苦笑中却又觉得有点奇怪。
话说这疯子老头,跟她还有荀明堂真是有缘分。从踏进这b市第一天开始,就看见这疯子老头。
大婶见凌冰发呆,貌似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感兴趣,她索性放下竹篮子,嘴里嘟哝一句说:“这天一忽儿下雨,一忽儿太阳的,还真热。”说话的时候,她细细打量一番凌冰。
发现这女娃长得真好看不由得多一句嘴问:“妹崽哪里人?”
凌冰知道人家这么问,是看出她不是本地人。
心里不由得有了戒备心,她机警的答复道:“我家就在这边,这是这几年出去读书,最近才回来。”
大婶哦了一声说难怪。
凌冰听这话好像还有隐情急忙追问一句道:“啥意思?”
大婶也是想歇息,然后就疯老头的事对凌冰说:“那疯老头以前不是这样的,在很久以前一个雷雨之夜这疯老头失踪了,几天后然后被人发现丢在烂草堆里,浑身是血,脸上一道伤口很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留下的,然后有好心人收留了老头,开始还行,老头养伤敷药吃药,后来老头就不干了,整日疯疯癫癫,捏一根竹夹子背一个烂背篓到处走,人家都说他是脑子里出问题,不愿意做正常人,喜欢当疯子,当乞丐。”
“那他捡的狗屎倒哪去了?”
大婶沉重的叹息一声说:“临江。他对所有人说要把临江填满,用狗屎填满临江,这不是说的疯话是啥?”
疯子,一般是指神经不正常的人。而神经不正常的人,做的事不受大脑控制,在这些神经不正常的眼里,正常人就是神经病。
凌冰是怕了这个疯子老头,万一再遇上,怎么办?
大婶临走的时候说疯子老头的事,很多人认为是河神显灵吓住了他。他什么人都不怕,就怕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住在原河神庙的旧址,现在改建一下成为一栋单家独户院子的四合院主人。
凌冰聪明伶俐,虽然没有带手机,但也从旁打听临江旅馆怎么走。好心人毕竟占多数,有人指引了路线,无巧不成书的事,荀明堂在临江旅馆附近周边找遍了没有找到凌冰,转而扩展寻找范围,恰恰看见她正朝这边走来。
“凌冰。”
听到喊声的凌冰缓缓抬起头,跟荀明堂四目相对。然后赌气调头就走,荀明堂见状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怒道:“全部人都在找你,你还想任性到啥时候?”
全部人?莫非千羽哥来了,凌冰左右看看,看荀明堂的身后没有其他人,不由得狠声伴气道:“全部人,是什么意思?”
“慕老大,刘小娇还有我,算不算全部?”
乍一听千羽哥真的来了,凌冰小心思活泛开来,千羽哥虽然对我严格,但只要听说荀明堂欺负自己,他一定会替我出头的。凌冰故作温怒道:“千羽哥来了,我咋没有看见?”
荀明堂说:“他们往那边去了,我一个人走的这边。”
凌冰没有做声,故作很生气的样子,特别别扭的跟荀明堂走在一起。
荀明堂边走,边拨打千羽的电话。他打电话告诉千羽,已经找到凌冰。二人商量好在哪汇合,然后一起去临江河畔查看情况。
一切搞定。荀明堂这才开始对凌冰解释,早晨、晨跑的事。
吭哧半天,荀明堂终于找准开场白,然后上前一步跟她并肩走在一起说:“凌冰我不是怕你多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跟刘小娇一起出去跑的。你看你,这小脑瓜就爱多想。”
凌冰背起手,一脸怒气,振振有词道:“怕了,是怕我千羽哥追问你的罪名,还是怕我伤害刘小娇,所以你才玩这么一出自相矛盾的解释?”
荀明堂浓眉紧锁苦着脸道:“都是些没影的事,就你多想,人家刘小娇是来找未婚夫的……”
凌冰站定,死盯着荀明堂的眼睛说:“你老实告诉我,就从没有对她动心?”
对于凌冰的质问,荀明堂嘴巴强硬的否决说:“没有。”内心却有另一番说辞,是女人难道对帅气男生不动心,是男人对美丽漂亮的女生,不动心岂不是不正常?
“敢发誓?”
荀明堂站直身子,举手说:“我敢发誓,这一辈子永远不会背叛凌冰,对她要忠心耿耿白头到老。”路边的行人,以为他们俩在进行表白示爱,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望,还拍打起巴巴掌来。
这一幕对凌冰来说还是有点小小感动。既然荀明堂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继续任性下去也没意思。如此,她亲昵的挽起荀明堂的手,对拍巴巴掌的路上友善一笑,说了一声谢谢,拖起荀明堂就走。
发生这一幕的时候,恰巧也被刘小娇看见。
慕千羽跟刘小娇得知荀明堂找到凌冰,两个人可以说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情绪从另一边赶了过来。
刘小娇也听见了荀明堂对凌冰说的话,她心里怪不是滋味。有很强的失落感,又说不出来是哪一种失落感,总之她无精打采跟千羽来到荀明堂跟凌冰面前时,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千羽看四个人汇合了,就郑重其事宣布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的事,要一起做,无论有什么行动,要一起商量。”
凌冰对慕老大这句话有质疑,她抿嘴一笑问:“千羽哥,你说所有事都要一起做,那晚上睡觉……”
千羽冷着脸,对凌冰说:“死丫头,就会钻字眼,你擅自离开荀子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咱们赶紧行动去一趟临江河畔。”
刘小娇好羡慕凌冰。
有荀明堂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还有一个这么帅气的慕探长呵护,作为女人,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赢家。而自己,唯一的爱人不知去向,父母保守古板,宁可把自己当花瓶,当他们的私有财产保护起来也不愿意她来接触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在刘小娇的记忆里,父母总是对她说外面很危险,人心难测。所以在读大学的时候,闵全中稍稍对自己好点她就觉得是遇到好人了。可现在看,比闵全中好的人多了去。
闷闷不乐的刘小娇跟在千羽的身边走,耳畔传来凌冰欢快的笑声,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千羽主张坐车去临江河畔,凌冰极力赞成,因为她已经走得很累了。
偏偏刘小娇故意想跟凌冰作对,就谎称不愿意乘车。
然后,荀明堂背起凌冰走,越是这样,刘小娇内心越是难受,她一路走脸色很不好看,千羽不由得问:“你不舒服?”
刘小娇低头很小声的说:“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