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被野兽伤害,在他内心深处似乎隐藏了一件很可怕,却无时不刻回想起的事。他想逃避,却无法逃避,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无比痛苦,糊涂的时候,浑浑噩噩,活得就像狗。
荀明堂惊讶千羽为什么知道疯老头这么多事。
千羽说:“还有更可怕的事你不知道的。”说话,他对窝棚的周边,还有窝棚里面的情况仔细检查,他有一种直感,那晚上除了他自己跟疯老头外,还有第三人存在。
而这个人就像幽灵,躲在阴暗处,对发生在窝棚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千羽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谁,会对一个孤寡流浪汉的疯老头上心?
荀明堂也在协助检查,听千羽说疯老头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过,他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逐停下很迫切的对千羽说:“更可怕的事,什么事我想知道。”
千羽站定说:“他就像被野兽伤害,这种被野兽伤害的过程很残酷,很血腥……”说话看向荀明堂。后者眨巴眼睛,师父没有听懂千羽的话,不解其意的抓了抓脑壳。
“野兽?这里好像没有野兽!”
千羽皱了皱眉头,摇摇头叹息一声说:“算了,给你说不明白,赶紧做事。”
荀明堂一颗心系在刘小娇身上,他觉得现在应该是满天下的去找刘小娇才对,何苦要在这里消耗最佳的寻找时间。如此,他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对千羽现在的所作所为很不满。
“别急,我回到这个地方,就是觉得刘小娇失踪跟闵全中失踪,还有疯老头无端死亡的事,都跟一件事有关。”千羽说话,仰头看向黑乎乎的窝棚顶,在窝棚顶上有无数腐烂,枯黄的腐叶。
千羽的话搞得荀明堂是云里雾里完全懵逼,他深锁眉头,大为不满的说:“老慕,这好像不是你的办事风格。”
“巴拉巴拉真烦人。”千羽怒道,不再搭理荀明堂,若有所思的走出窝棚。然后对窝棚一米远左右的地方进行细致的检查,终于在靠近左前方的位置,千羽发现了疑点。
这里有两个很深的脚印,脚印深,且纹理清晰,说明他之前推算的很准。昨晚上发生事的时候,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躲避在此处,一动不动的观察,以至于脚印深陷下去足足有半寸。
随后赶来的荀明堂也在看脚印。他看脚印没什么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千羽面色凝重告诉他说:“这脚印新鲜,我在这里的时候,疯老头发癫,发出被也是伤害才能发出的惨叫,然后半清醒,半糊涂的他受到什么惊吓跑了,我虽然在晚上有点迷失方向,但也没有来这里,即便经过这边,也不至于会留下如此深的脚印,所以我认定,昨晚上除了我跟疯老头外,还有第三人存在。”
起初不明白的荀明堂听千羽的分析,豁然开朗,点头接着千羽的话说:“也就是说,疯老头跑出去,躲藏的人也在随后跑出去?然后下手灭了疯老头!”
千羽摆摆头说:“应该是我离开窝棚,这个人现身出来,取走了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伪装河神的装扮。”
荀明堂好像明白了似的哦了一声惊讶道:“他是想栽赃陷害疯老头就是河神,好终止我们继续呆b市继续调查的事?”
“八九不离十。”千羽说话,回望窝棚。
荀明堂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千羽说:“顺藤摸瓜。”说着这话,他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疯老头貌似特别害怕狗,单是听见狗叫,就吓得精神失常发狂。
荀明堂掀了掀眉头困惑不解道:“那藤在哪,我们怎么摸?”
“乡里乡亲旅馆这根藤,我们不能忽视。”
荀明堂自作聪明道:“我就说这些旅馆有问题。”
千羽边走,边说:“也不全是。”
荀明堂嘴上千羽的脚步问:“这就走?”
“不走,你还想在这里搞野炊?”
荀明堂苦笑,无数次回望窝棚。究竟还是不明白,千羽此行的目的到底有没有收获。
两个人马不停蹄直奔乡里乡亲旅馆。在路上,千羽用凌冰旧手机拨打了寒冰的电话,他不是要告状说周杜飞不是那么好配合的人。只是想让他搞一个靠谱的,协助调查刘小娇失踪的事。
在千羽看来,表面上一片祥和的b市,实际上暗流涌动。一股隐形的恶势力盘踞在旅馆这种服务场所中,他们专门以外地人为目标,在秘密搞所谓的献祭活动,以此来求本地人的平安。
而这股隐形的恶势力,盲目深信不疑河神显灵传说之事,也就是这样,他们会随机选择进出b市,形影孤单的外地人下手,比如闵全中。现在刘小娇必定是落入了这股黑势力的手里,虽说暂时安全,但时间久了就危险。
凌冰旧手机号码,寒冰是没有见过的,所以千羽拨打了好几次,他才勉强接起电话。
从电话里得知是千羽打的,寒冰肯定奇怪,他自己的手机不用,干嘛用女生电话。
千羽在电话里告知寒冰自己的手机因为意外丢失,目前用的是凌冰手机,然后把刘小娇失踪的事说出来。
寒冰听后,郑重其事的对千羽说:“老慕,别逞强,有什么事多联系周杜飞……”
千羽苦笑说:“还是别提他了,有些事涉及了个人利益,真就不好说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靠谱的人,协助我查一下,我感觉这边有一小股隐形的恶势力,我的意外事件就是他们做的。还有就是,疯老头死了,死因不明,因为他死亡的假象就像溺水死亡,身上没有留下被残害的痕迹,本地警方无从下手。”
寒冰听千羽说这些,没有正面做出答复,而是继续追问道:“周杜飞跟你合不来?”
千羽再次苦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懂的,我现在问你有没有更靠谱的人?”
寒冰皱眉头想了想说:“有倒是有,这位是我早期的师父,年龄大,等几年要退休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千羽说:“不管怎么样,试试再说。”
寒冰说:“西子街,派出所邹城,我给你他的号码。”
千羽点头说好。心里也在琢磨这个叫邹城的到底行不行,最好不要像周杜飞那样跟自己做事风格背道而驰,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人。
西子街派出所邹城,在外边巡逻,陪同他巡逻的是一个短发说话麻溜快言快语的小姑娘李红。
李红,背起手,犀利的眼扫视四周环境,最近在实行扫黑除恶,这一片区域属于他们管辖,必须干干净净在关键时刻别出差错才好。她很是不满的对邹城说:“头,我觉得你的能力不错,干嘛会被安排在辖区派出所,而不是市局刑侦队?”
邹城淡笑一下说:“干嘛要去市局刑侦队,在这挺好的,小地方好管理。”
“不是,我总觉得这样埋没了你的能力,很不值。”
“你这样很不好,就像我年轻的时候那样,敢说敢做,快言快语,现在的社会风气很不好,听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你越是认真,别人越不把你当回事,还会成为被扫除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