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紧跟着千羽的身后走了过来,听刘小娇在问,还没有等千羽答复,他就连忙说:“真不能去那个地方,万一要是出事,我可是没有一丁点办法的。”
村长态度变化太快,千羽也没办法。他朝刘小娇眨眼睛,嘴里说:“那行,现在想法把曾山的遗体保存起来,等有关部门来做最终检测之后来确定是否需要解剖……”
“啥,解剖?不行不行,我们这里的人死了,是不能解剖的,解剖了就不能去地府,不能再次投胎为人,来世只能投畜生。”
村长说这话,惊住千羽跟刘小娇。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
死了的人不能解剖,就不能进一步检测,那么死因是真不好查证。
转眼间,时间就消耗了大半天。
本来说好去后山的事,也因为曾山突然死亡搞黄了。
村长对千羽跟刘小娇继续说:“二位技术员,咱村子里出了这种事,不知道是天谴,还是报应。但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得入土才能安息,前两天,刚刚安葬了两个,现在又要忙了。”
听村长语气,这曾山貌似要埋葬。
这下千羽急了。猛然想起在来竹墩村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求证寒冰之前发生的两起离奇死亡案尸体情况。
想到此,千羽问村长:“我来的时候,听上面说你们这发生两起跟曾山情况相似的离奇死亡案,遗体保存在哪?”
村长见问呐呐道:“前几天来了几个人,要求把遗体保存起来,我们这条件有限,自然是不能把遗体保存,再说了死了不能入土为安,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这话千羽不好说了。
看来寒冰不单是把烫手山芋甩出来给他慕千羽,还把难以解决的事丢了出来。试问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人们把死亡看着是一件极其普通很正常的事,所以从没有想到死亡有时候也是有特殊性,有各种不同类型死因。
也就是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所以就离奇死亡案无法开展调查,无法开展调查。那么死因就成为一个谜,不是一个谜,而是无数个谜。
除非这边的人配合调查,同意死者暂时不要安葬,找到可以寄住尸体的地方,比如就近的县城。据千羽所知,这竹墩村就近的县城,也距离此地一二百公里。
要想把一具离奇死亡案的遗体顺利送到距离一二百公里的县城去,首先要经得本地人以及村长的同意,按照他们老旧的思想,封建迷信的做法,简直就是何其难。
在千羽跟刘小娇不甘心回到搭建帐篷的位置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他们俩搭建的帐篷,不知道被谁搞得乱七八糟,帐篷被扯烂,帐篷里的东西,也被弄到到处都是。
好在,某一些重要物品都在他们随身携带的包里,要不然还真就麻大烦了。
“老大……”
刘小娇感觉这里的人太野蛮,也蛮不讲理,真不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喊一句老大,却被千羽打断话说:“别喊我老大,你可以跟凌冰那样喊我千羽哥,这样显得亲近,再说我对这边的人都是你是我妹子,要是你喊老大,反而让人怀疑。”
小娇点头哦了一声,说实话,她还真特别感激千羽的。
千羽淡笑一下说:“记住了,不论是对我,还是当着其他人,都喊我哥。”
刘小娇忙点头说好。然后手忙脚乱的收拾,把撕烂的帐篷折叠好,愁死了今晚上要去哪寄宿。就在这时,村长带了曾娃子走来,看千羽他们在收拾,惊讶的问:“这是咋了?”
刘小娇气呼呼的说:“是被你们的人搞成这样……”
千羽急忙打断她的话说:“不好说,刚才你喊我们走,这里还好好的,转一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村长吆喝曾娃子帮忙收拾,嘴里对千羽还有刘小娇说:“唉!不知道哪个狗东西做的这种缺德事,要是被我知道,逮住好好的整一顿。”
千羽从刘小娇眼里看出愁云惨雾状,为了让她安心,就随口问村长:“今晚上,我们的住宿成问题了,只希望村长大大给安排一下。”
“这事我想好了,今晚上你们就在曾山屋里住。”
曾山不就是那个死人?刘小娇惊呆,求助的看千羽。
千羽站直身子,也是莫名的惊讶道:“村长大大,这怎么行,我倒是无所谓,问题关键,她不行,你说她一个大城市来的女孩子,突然住在一个死了人的家里,这样子好么?”
村长也是一副犯愁的样子说:“实在不行,那这姑娘就另行安排,你去曾山屋里住没事吧?”
千羽倒是没什么,刘小娇有问题了。她说:“不行,我哥不能住那屋。”
村长一双黄褐色的眼珠子在刘小娇身上打转,看得后者不自在起来。也不敢瞪他,只是朝左边跨一步,躲在千羽的身边。
“这妹纸问题太多,你看,你们搭建的帐篷毁了,今晚上怕是要下雨,如果在天黑前没有找到住的地方,你们怕是要睡在荒坡上了。”
乍一听这样,刘小娇急了,想骂人的心都有,就是骂不出口。
千羽冷笑道:“村长大大这是什么话,我们既然远道而来就是客,而且我们是帮助你们村子的事来的,要是真睡在荒坡上,那你们良心过得去?”
村长嗨嗨一笑说:“这年头,良心值几个钱?再说了,我刚才也是玩笑几句,别当真。”
刘小娇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不搭理村长,继续收拾该收拾的东西。
千羽最终没有答应村长另行安排刘小娇的住处,既然自己被安排在曾山屋子里,那么刘小娇也应该跟自己一起,不论什么事也好有一个照应。
于是村长带着一声不吭,眼睛死盯着刘小娇看的曾娃子离开了千羽他们,顺着来的路,背起手走了。
“哥,我们今晚上真住曾山的屋?”
千羽嗯了一声,拾起地上一个纸盒子,仔细的看。递给刘小娇说:“你的拖鞋。”
刘小娇接了拖鞋,把塞进刚收拾好的行李箱里,苦着脸说:“那屋里可是有停放了死人的。”
“不怕,有我在。”
“可我还是怕。”
“其实活人睡着了,也跟死人一个样,不就是多一口气?”
刘小娇想了想,也是,千羽说得没错,人睡着了,双眼一闭,要不是一口气在,还真就跟死人差不多。她叹口气,整理好最后的东西,拉上行李箱,跟在千羽的身后朝那条通往村子的路走去。
不知道是村长有意,还是村里人忌讳,或者说是某一种民俗,村里人不喜欢外人暂住自己的家。然后,两个人大活人被安排在死人曾山的家里。
这曾山的家,也就是三间破瓦房,中间堂屋停放了曾山,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就是卧室。
所谓的卧室,也就是堆了一堆泥巴糊糊的烂红薯,还有两副散发出臭味的粪桶,一股子烂红薯味儿浑浊难闻,再加上粪桶刺鼻的臭味,这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