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跟沈队长离开了曾山的家,带上一名随同警察去了禁地。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大白天去。
大白天看见的景象,跟深夜看见的景象完全不同。
晚上看不透彻,黑漆漆模糊不清。现在看,当真是十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一座座土包,一口口腐朽的棺木,有的横陈在墓穴边上,还有的整个底朝天。
千羽三人所见的情况,只能有几个字来形容。
尸骨曝野,棺材横陈!
沈队长抬脚刚刚想跨过一口破坏严重的棺材,嘴里说:“真的有盗墓的?”却被千羽一把拉住:“怎么?”
“无论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魂一说,但我们对死者也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沈队长点头,退后一步,从破坏的棺材边上绕了过去。
随同前来的警察,不知道是问沈队长还是问千羽道:“这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禁地?”
“应该是。”
千羽看被破坏的棺材,泥土已经没有了水份,看来被挖开已经有些日子。而这些被挖开的坟墓大多数都没有立墓碑。哪怕就是一个简单的牌位都没有,在他的家乡这些没有墓碑,没有牌位标明的坟地,就称之为无主孤坟。
而这些无主孤坟一般都是死于意外,或者说是天灾人祸,没有亲人料理后事,就地埋葬形成的坟墓,怎么可能有钱财被盗?
千羽疑问中蹲下,看到一口被破坏的棺材里,早就空空如也。有人盗取尸骨?疑问中他问沈队长:“你们这里有存在另类风俗习惯?”
沈队长不明白千羽问这话是几个意思。
千羽说:“比如,。”
沈队长恍然大悟道:“你说有人盗取死人尸骨去配?”
千羽嗯了一声。继续查看其它几口被破坏严重的棺木,这些棺木都是劣质木材制作的,有的被锋利的工具撬开,棺材盖子被搞几个窟窿。也是没有尸骨,有尸骨的棺材被破坏,尸骨散乱一地。
潮湿的地势,野草生长迅速,这些被挖出来的尸骨就隐没在野草中,任凭蛇虫鼠蚁蹂躏啃噬。
沈队长说这边的确存在配的风俗习惯。
而配的对象屡屡就是个别没有成年就夭折的男女。
这些夭折男女的父母,在配这方面也是很看重排场的。一般都要把配对象的生辰八字拿来契合,契合之后就大办一场。
据说夭折男女在那个世界很孤独,而且没有结婚就夭折的男女,下一世不能投生为人,只能罚在地狱做苦力。也就是这样,夭折男女的父母们,才不惜一切代价,要为自己夭折的子女办。
千羽听沈队长讲述这些,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里明明是被盗取了尸骨,为什么村长说是被盗墓,盗取了棺材里的财物?
看这些无主孤坟,想必是天灾人祸死亡没有亲人料理后事,被义务工作人员,或者说好心人用薄棺埋葬的人。
千羽认为,那些被丢弃没有被拿走的尸骨,肯定有别的因素。
要么是有人看出尸骨生前年龄大于需要配死人的年龄,要么就是已经结婚,因为别的原因,远离了亲人的死人。比如,那些莫名其妙失踪不具备配年龄的人。
这些被盗取尸骨的死人棺木,时间不算久,而且看样子是持续性盗取。
也就说,不单单是盗取一座坟墓的尸骨,而是连贯性的盗取。
千羽陷入片刻沉思中。
沈队长跟手下也查看了其他几座相同类型也是不见了尸骨,只剩下破烂棺木的坟墓。他有些不明白,这些盗取尸骨的人,哪来那么多配的对象。
千羽说:“如果我说这是团伙盗取尸骨倒卖,你信不信?”
沈队长吃惊:“团伙盗取死人尸骨?这,这恐怕不可能。”
千羽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内外勾结就能做到。”
“你是说村长跟人勾结盗取死人尸骨去卖?”
千羽冷笑道:“不是我说,事实如此。”
“怎么说?”
“我看有几座坟墓就是最近时间盗取的,而这些最近盗取的坟墓,四周泥土表面很薄一层是干的,稍稍往下一点,就是湿的,这说明,刚刚盗取不久,而那些表面干,深挖下去三四寸才湿的坟墓泥土,则是被盗取一个礼拜或者半月时间。”
沈队长仔细听,貌似听出一点苗头,示意千羽继续说。
千羽说:“而我们来的时候,恰巧三四天,也就说在来之前这里就存在盗取死人尸骨事件,那也是寒冰他们来调查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他们没有来得及查到这边来,所以就给了这些盗取死人尸骨有机可乘的时间,我们来的不凑巧,阻断了这些盗取死人尸骨人的财路,有人想赶我们走,却不好说,就谎称这里是禁地,要不是再次发生死亡事件,我们还真就不能继续待下去,或者说被成功赶走了。”
“成批的盗取死人尸骨,这的确是不同寻常,你觉得这件事跟竹墩村村长有关?”
千羽说:“是不是,今晚上就见分晓。”
沈队长瞪大眼问:“你有什么妙招?”
千羽对沈队长如此这般很小声的说:“用计逼出这个人渣。”
暂且不提千羽跟沈队长秘密计划一事,先说在千羽三人离开曾山家的时候,荀明堂忽然对手上残留的菌子气息感兴趣。
刘小娇没有跟千羽去,看荀明堂就像魔怔似的,不住的把手送到鼻子下闻,闻了之后,又想在考虑。这屋子里就四个人,其中有两个是死人,两个活人就是她跟荀明堂。
看荀明堂这样,刘小娇心里发虚,该不会这小子中邪了。他手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老是闻,还翻来覆去的看。
于是,刘小娇很小心的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
“看你神兮兮的……”
“吓着你了?”
刘小娇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死人活人不就是一口气……”说话,风吹动了死人脸上的帕子,轻飘飘的落下,顿时她心里一颤,吓得说话有结巴了道:“看,看……帕子被吹下来了。”
这帕子被吹下来有什么好奇怪的。荀明堂回转身,看死人下巴,看飘落在地的帕子,满不在乎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怕啥。”
刘小娇战战兢兢地说:“我是说,帕子是被死人吹下来的。”
荀明堂也是想象力丰富的人,乍一听刘小娇这么一说,脑子里联想到死人嘴巴吹气,帕子随即落地的景象。加上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俩在,在伸手试探有没有自然风,手指伸出来,却没有感觉到风的存在,不由得裆下一颤,神经质的跳起来,拉起刘小娇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