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福安的养母还没有出殡,出于人之常情,政府给了他最宽大的处理。让他把养母送上山,再去市公安局报道,前提必须被看管。
于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特殊的监管。
许福安在送养母上山的时候,没有一丝表情全程黑脸。
村里人很少来帮忙的,要不是荀明堂跟千羽好言相劝,连拖带拉。这出殡的事宜还真没办法顺利完成,一口大黑棺材,在八大金刚的助力下,腾起直奔坟山。
以往有村里人出殡,那是特别大的事,全村的人都尾随其后,浩浩荡荡直奔坟山。
村里人不多,有一部分人还在狗娃子家。
狗娃子还没有下葬,是还没有找到下毒的人。
许福安没有犯事的话,村里人还是乐意帮忙。可就是这些那些的原因,就抬棺的八个人,还有一个丢纸钱的,余下就只有许福安孤零零的抱住遗照,低垂头,十分沮丧的走在棺材前边。在他的一左一右,是两个身穿制服的人民警察。
威风凛凛的人民警察,腰部别了一把黑洞洞的枪械。
枪械自带杀气,吓住村里人,沿途没有谁敢看这场出殡法事,就沟子村专门办理白事的阴阳先生也拒绝不愿意来。
当然,千羽跟荀明堂也临时充当了送葬人。
慕千羽跟荀明堂没有离开沟子村是有缘由的。
这个缘由还是跟许福安有关系。
再说这天他们正在配合当地警方查许福安涉及另外一件案子的事,猛然听见村落里传来惊呼声,还有孩子的哭叫声。
听这声音异常,千羽跟荀明堂还有其他人一起跑了出去。
跑出去就看见疯女人穿着用竹叶子串起的蓑衣,正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假扮鬼怪追赶吓得哭叫不已的孩子们。
看见蓑衣,千羽什么都明白了。
记得在许福安家,那晚上狗叫,起身到窗口就看见一抹怪影。但因为角度大于原因,没有看清楚怪影的全部,只是一晃不见了。现在看来,许福安家的狗,以及出现的诡影都是跟这只母老虎有关。
母老虎疯癫状,无视所有正在看她的人,手足乱舞道:“我是鬼,我是鬼,要把你们全部吃掉。”
“荀子,你给她扎一针试试,别这么闹腾影响我们做事。”
“ok。”荀明堂打了一个ok的手势,就回转身去拿针。
千羽跟其他人还得继续回到许福安那空荡了的旅店。
在一张桌子上摆放了一摞照片。
照片上的是一个死人。
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
女人叫邓秋雅,属于异常性窒息死亡。在她的脖子上,至今还清晰可见几道深紫色的指痕。
这女人年纪不大,喜欢上网,更喜欢在网上交友。
当地警方把疑点倾向于许福安身上,千羽跟荀明堂还不信。
首先,这十一年来许福安回到沟子村从没有提到邓秋雅的名字,以及他在外面的其他事。无论是对身边的老娘,还是对沟子村的村民,亦是如此。
许福安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从表面上看,就是一特别朴实的老好人。
很多人都被他的外表迷惑,比如千羽跟荀明堂初来乍到的时候,还真就觉得许福安就是一个没有毛病的人。
这邓秋雅到底跟许福安有没有关系,一切都得看后续查找的证据来说话。
原因很简单,因为许福安已经回到沟子村十一年之多。
无巧不成书的是,这具女尸被发现的时间也有十一年之多了。也是因为许福安沟子村事发,让当地警方联想到这件无厘头悬案。再把两件案子时间一对比,恰巧市区发现女尸的时间段,也是许福安离开市区的时间段吻合。
女尸
工作地点是一家不怎么样的按摩房。
按摩房老板来确认了尸体,说出来邓秋雅在一个多月前离开按摩房就再也没有回转去上班。还说出来,邓秋雅是有老公的,老公叫许福安。
是名字相同,还是真有故事发生在许福安跟邓秋雅两个人身上?
也就是这样,千羽跟荀明堂本来打算第二天离开沟子村的,结果因为这件事耽搁下来,不得不留下来继续协助调查。
千羽戴上手套,在许福安的屋子里搜查了一个遍。
许福安的房间很整洁。
在千羽看来,这在正常不过,许福安本来就是一个爱整洁的人。
许福安好像不喜欢拍照。
家里除了一张男人遗照被倒扣在一个木柜子下边,遗照好像许久都没有被动过,上面积满尘埃。余下,就是墙壁上挂的他养母的遗照。
许福安的手机,千羽也查找了。
上面有零星几个联系电话,没有邓秋雅的电话号码,以及他跟邓秋雅的联系信息。
全删了?
不得不说,许福安这个人当真是不可貌相。做事如此谨慎,机警,还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要不是许福安有这方面的天赋能力,失踪十一年的孩子,也不会在今天才找到,才水落石出。
可见什么事都不能看表面性。
千羽没有在许福安的家里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哪怕是一丁点可疑物品也没有。
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开许福安的嘴。
许福安在送养母出殡之后,已经被正式逮捕。
此刻的他还在看守所,要等到一切证据到案,才能判刑。
当下等到荀明堂回来之后,一行人直奔d市公安局看守所。
在看守所里。
千羽看见了许福安。脑子里就浮现出,他在送养母上山跪倒在坟山前大哭的情形。
就千羽知道,在许福安送养母上山之前都是一直紧绷脸。那样子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那样。
可真没想到的是,到了坟山,看养母要下葬,许福安居然崩溃大哭。
千羽至今没有想明白,这许福安是悔恨大哭,还是觉得自己有愧于养母的养育之恩而大哭,还是心里不平衡,怨天怨地不甘心大哭。
提审开始。
“37号,叫什么名字。”不大的审讯室,透着威严的声音,一丝不苟的神态,惊得许福安骇然抬头,谨慎小心答复说叫许福安。
问话的人递上邓秋雅的照片问:“你可认识她?”
许福安瞪大眼睛,想要举起手,却被铐子重力压住,不得已伸长脖子看,看了之后摇摇头说:“不认识。”
“真不认识?”
许福安被对方冷冽的眼神逼得低下头,蚊子声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