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下的a市,一片死寂。
天空一道闪电之后,轰隆隆的雷声逼近a市上空,噼啪一声炸响,好似把一道黑色幕布生生撕开,露出狰狞的一道白光亮霎天边一角。
瞬秒间白光一闪,再消逝,无边的黑吞噬了一切。
接着哗啦一声,豆粒大的雨点应声落下。
在一间黑屋子里,悄然站立一人。
此人面对两个高低牌位。
牌位上注明;慕千羽灵位,荀明堂灵位。
哪怕是在黑屋子里,是深夜时分,此人也小心谨慎的把自己全副武装般包裹起来。他那双阴狠带着杀意的眸子,死盯着两张牌位,喉结滚动,恨恨地说:“慕千羽,荀明堂,你们两个狗逼,老子期待某一天你们会跪倒求我。”
一道闪电弧光之后,站在黑屋子里的人唇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接着他一个转身进了另外一间屋子里,麻溜的更换衣服,带上口罩,摇身一变成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在a市。
千羽把不认识认识的熟悉不熟悉的人挨个想了一遍。但凡其职业跟医学有关联的人可以说屈指可数,要说医术最高的还是荀明堂。
但荀明堂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能把一具死人的皮顺利完整的剥下来。
现实中听说过剥尸皮,但不是真的剥死人尸皮,而是用一种技巧剥掉死人身上穿的衣服。
而且这个传闻剥尸皮的故事,还是千羽养父亲自讲给他听的。
大夏天,一把蒲扇,驱赶蚊虫。
千羽就搬来一张小木凳,双手托住下巴,仰望的模式,看着养父慈祥的笑脸,专注听他讲出很多新鲜新奇离奇古怪的故事。
养父一边摇动蒲扇一边讲故事。
而老妈就在一边纳鞋底,嘶嘶拉绳的响声动听就像儿歌。
养父讲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用钱买来的童养媳,因为饿得不行,就经常偷吃。
某一天,趁婆婆出门,小熟睡之际。偷偷煮了一枚鸡蛋,鸡蛋熟了,媳妇捞起鸡蛋冷水侵了,正喜滋滋的剥掉蛋壳正要往嘴里送鸡蛋的时候,婆婆回来了。
情急之下,媳妇把一个鸡蛋囫囵吞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鸡蛋好死不死刚刚好卡在喉咙眼里。
没几下的功夫,媳妇不能呼吸,窒息而亡。
婆婆看见吓坏,无论她怎么喊,媳妇就是醒不来。
这家人也是穷。
媳妇死了,一床破棉絮包了,把媳妇所有的衣服给她穿上就在当夜埋了。
为什么要在当夜埋,那是因为当地有一个习俗。没有生孩子没有正式圆房的年轻女子算是夭亡。
有良知的会想法子通知其娘家人,在得到娘家人认可之后,就草草的埋掉完事。但很少有童养媳死了,要通知娘家人的,大多数都是草草埋掉自认晦气完事。
在当地有好吃懒做的,专门干剥尸皮勾当。
听说新死了媳妇穿了很多衣服,就在当夜摸到这媳妇坟地去,用工具毫不费工夫就挖出来媳妇的尸身。
剥尸皮要是不懂得技巧,是没法操作的。
首先剥尸皮的人要在自己脖子上系一根绳子,把绳子末端系在死人的脖子上,然后面对面剥下死人的衣服。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剥尸皮的人把死人脖子端正,系在绳子上跟自己面对面的时候。只听见嗝儿一声响,死人居然睁眼看着他,还问:“我这是在哪?”
卧槽!剥尸皮的人吓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开自己跟死人系在一起的绳子,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爬上地面,头也不回的疯了似的跑了。
讲到这儿,养父就要喝口水继续讲。
千羽等不及,一个劲的问:“死人活了?会吃人么!”
“唉!她要是死了还好,偏偏没有死,把剥尸皮的这么一弄,把那颗卡在喉咙的蛋滑下去,她活了。但在跑回去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开门让她进屋,甚至于还有人以为是尸变,拿起锄头钉耙啥的对又冷又饿无处栖身的她一顿狠揍,最终她被活生生打死,还被弃尸荒野。”
养父讲完故事,千羽不做声了,心里异常沉重。
这些故事属于旧社会,属于封建迷信的时代。
虽然这些故事在幼小的时候听来,却久久扎根在千羽的记忆中无法抹除。
天亮了。
这后院种植了很多树。
树荫招来许多鸟儿,一大早,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偶尔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汽车喇叭声,千羽翻了个身,感觉到刺眼,缓缓睁开眼。一缕光斜斜的从窗口射进来。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千羽昨晚上没有睡好,头昏昏沉沉的。
荀明堂早起是因为习惯养生锻炼。他站在窗口,做了手臂伸展动作,弯腰动作,摆头动作。最后,没有什么动作可做,就走到床边,自言自语说:“起来呗,看今天能不能出去。”
千羽听见荀明堂说话,就是不想睁开眼。
耳朵也能听见窗外的鸟叫,但疲劳感却让他感觉闭上眼更舒服。
林峰对千羽跟荀明堂还是很照顾的。
特意找人送来早餐,并且告诉他们吃了饭去一趟接待室。
早餐是小笼包子,猪蹄带丝汤。
听荀明堂吧唧吧唧的吃饭,千羽的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咕咕叫,他一个翻爬起来。习惯的撑懒腰,然后看早餐。
小笼包子还有三,猪蹄带丝汤还有半碗。
荀明堂一抹嘴说:“老慕,别说我小气,给你留着的。赶紧吃,待会还去接待室有事。”
千羽没有做声,起来也没有马上吃饭,而是去了洗漱室。
这小房子除了电视没有,其他还是比较具备的。
洗漱完毕,千羽就把半碗带丝汤喝了,小笼包子看也不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荀明堂看小笼包子怪可惜的,一把抓了,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吃掉。
等荀明堂把小笼包子吃了。
千羽回转身说:“你真吃得下,就不怕这是人肉做的?”
荀明堂愣住,脑子里不经意间想起尸皮,被剥掉尸皮的死人,就感觉胃里波涛汹涌起来,喉咙一阵恶心。
“玩笑的,你别当真。”
“你大爷……”尽管千羽表明是玩笑,但荀明堂还是感觉不好,就像吞了无数只死苍蝇难受死了。
到了所谓的接待室,林峰早早的在哪等着了。
看见千羽跟荀明堂来,点头表示招呼了然后彼此坐下他就拿出一摞照片,视线定在千羽的脸上,一字一句的说:“你认识意阑芝?她好像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