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电话里没有声音,白鹭知道慕千羽已经挂了电话,那种没有告密成功的感觉,就像有一只小手在挠她的心,畏惧却又期待想目睹这件事爆发之后产生的蝴蝶效应。
无奈人慕探长好像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就借口有别的事挂了电话。
白鹭面对路边橱窗镜面,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并不比米倩差,她到底用什么法子把慕探长迷得七晕八素服服帖帖的听她的话?
不行,我一定要超越米倩,征服慕千羽。白鹭悄悄的对自己说,并且很有力的捏了一下拳头,然后在心虚的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看见自己刚才的举动,才稍稍松口气快步离开了蚊香厂。
挂断白鹭的电话,千羽是马不停蹄直奔荀明堂所在的地方。在路上他有想到独自一人在侦探所的马三科,又急忙打电话求证一下这厮在干毛。
电话通了,好一会才被人接起。
接着电话里传来颇为奇怪的声音:“奇了怪,人都跑了,还会有谁打电话来?”说话的人正是马三科,他在奇怪有人打电话来的同时,还是极其不耐烦的接了电话,开口就问:“你那个,这就我一个闲人,你……”
“我是慕千羽,马三科你在干啥?”
马三科抓脑壳,打电话来的人原来是慕探长。他小眉毛一抖,笑嘻嘻的对话筒说:“能干啥,玩呗,你们一个个桌子上都有一台小电视,可我就是没法打开,只好翻翻找找,找了一盘象棋,觉着好玩,还没有搞明白怎么玩,你就打电话来了。”
本来是把马三科丢侦探所,自己跑一圈就回去的,结果发生了凌冰吃药的事现在要去找荀明堂,所以对于马三科在侦探所,千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着,千羽把电话挪开,他是怎么也想不出马三科如何讲话的,从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是那么刺耳,跟打雷似的惊耳朵,之前想怕他在侦探所搞事,才打电话问一下,没想到这丫的居然对象棋感兴趣,千羽想了一下说:“你好好研究,等我回了就跟你杀一盘。”
“嗨,那敢情好。”
马三科爽快的答应了千羽的要求,真就一本正经,特别认真的开始着手研究这盘象棋。小孩的时候,在农村,一般都没有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就是玩儿也是一截树杈在地上画田字格。
然后,玩田字格的人有两个对立。半寸长的树枝作为棋子,你来我往,多番厮杀,剩下树枝多者胜,筹码就是背篓里的猪草。许多玩这游戏的把背篓里猪草输掉后,就用两根树杈衬在下面,上面放那么点草,这样来欺瞒家里的人,以此避免受到责骂。
正想着事,门外有人敲门。
不但敲门,还使劲的敲打,哐哐哐哐的响,这声音像极了地震时发出的响声。
好在侦探所大门是那种厚型玻钢门。
钢玻门外还有一道卷帘门。
横竖是十几平米的一个小型写字间。
这是从外面看的情况,但进了写字间,就能看见里边还有一双扇门,那就是慕千羽的私人领地,他的私人办公区域,以及进去一点就是他的单身住宿区。
在双扇门的右边,就是卫生间带洗澡间。
在泥巴糊墙的乡村住了十几二十年,初次来到这么干净,泥巴都难得看见的地方,马三科既兴奋也感觉特别新奇。这新鲜劲儿还没过,看见一盘象棋,还正准备研究中,门外来了人。
马三科看不清楚门外的人是谁,从他的角度看,只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人影不客气的大力拍打门,或许最初几下是很轻的,接下来就没有那么耐烦了,甚至于双手都涌上的拍打。
“妈卖麻痹,谁啊?”马三科边说话,边伸手拉开门。拉开门微微一皱眉说:“怎么是你?”
门外的人是李马星。
李马星看着这个耀武扬威一脸惊疑表情的马三科,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他嚷嚷道:“老子想来就来,干你屁事。”
马三科在农村偷鸡摸狗大事不犯小事不断,脸皮比城墙倒拐加平方还厚,岂可能怕你一个平庸一事无成的李马星。
被李马星这么狠狠一推,马三科咬牙一把抓住想要往里走的他冷笑一声道:“尼玛卖麻痹的,给老子站到。”
李马星被猝不及防这么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接着就是一个转身,拳头出击。
马三科也不是吃素的,灵活一晃,躲避开李马星的拳头,伸腿一挡,在狠狠出击。
瘦俏的李马星被马三科这么一弄,扑倒在地,老半天都没有爬起来。他是这真太小看了马三科,也真没想到这马三科居然会真的动手打他。
遇到硬茬,李马星只能认倒霉。
最近特娘的霉运连连,首先是丢老婆,接着就是整天被家里老娘逼去相亲,算起来,艾淑华失踪也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李马星的老娘就托人帮他找对象。
一夜夫妻百夜恩,更何况李马星有愧于艾淑华。
艾淑华在他李马星家任劳任怨许多年,还给他李马星生下一个乖巧的女儿。因为艾淑华的失踪,女儿最近不吃不喝人越来越瘦,一个念头就是想妈妈想的。
也就是这样,李马星才着急,三天两头往侦探所跑。
每一次来他都假设了很多可能,老婆艾淑华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赌气在外边躲几天,然后很神奇的出现在侦探所。
可每一次的假设都无情的失败。
李马星简直要崩溃了。他从没有想到老婆失踪,会是如此糟糕的事,家里就像失去了顶梁柱,加上女儿现在的情况不好,李马星绝望透顶了都。
这是最后一次抱希望来的侦探所。
却没想到差点吃个闭门羹。
话说回来,吃闭门羹还好,偏偏遇到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瘟神。
“日你大爷,哎哟……”李马星一时半会爬求不起来。躺子地上,干嚎。
马三科是没有见过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躺子地上讹人的。现在见识到了,以为李马星是想讹他才不起来的。就双手叉腰,怪模怪样的笑道:“哈,日尼玛,你裤裆里该不是假货,要不然怎么跟娘们似的打滚撒赖。”
“龟儿子,你懂球。老子要不是跑了那么大段路,没有力气爬起来,要不然老子起来跟你拼命。”
“哟呵,你还跑步,是要惨叫马拉松比赛,还是啥?”
“马拉松你麻痹。”李马星没好气的慢慢爬起来,捂住腰杆,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喘,大颗汗珠从额头滚下。他觉得有点不对劲,看马三科的那张脸,就像看见一团没有五官的肉团子。
接着嗷一声怪叫,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