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声色,因为我现在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稍有不慎,我就可能中了那个巫师的圈套。
更何况我尚不知道,巫师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付我。
正在我胡乱的思索的时候,管阳跑了进来,他带着一份盒饭,里面是羊排和米饭。
他走到我身边,蹲下来,说:“你醒了?这两天可把我们急坏了,来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对他说:“我不饿。”
他翻了个白眼:“你不饿也得吃,这东西可是补品,不然枉费了我在店里排队那么长的心思了。”
我笑着答复他:“我真的不饿。”
可这个时候,一阵饥饿感却迅速占据了我的身体,肚子发出叽里咕噜的叫声来。
我暗骂了一声,这完全就是由他们操纵的世界,甚至能够操纵我的感觉。
可是我的肚子却偏偏要叫出来,真他妈该死!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管阳却朝着我翻了个白眼,说:“明明饿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来,把它吃了。”
我朝着他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已经把饭盒递到了我的我嘴边儿,甚至亲自切着羊排要送到我的嘴里。
而这个时候,郎正文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他对我说:“听着,千万不要吃他们给你吃的东西,那是尸油做成的,你要是吃了,就彻底完蛋了。”
我听到郎正文的话差一点吐了出来,不过我强忍着没有吐。
在他将羊排递到我嘴边儿的时候,我就朝着他喊了一声:“等一下!”
管阳停了下来,古怪的看着我,问我:“怎么?”
我姗姗一笑,随后冲着管阳说:“我这会儿看到东西就想吐,尤其是牛羊肉,你要是给我吃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要不你先放在这里,我稍微好点就吃。”
管阳朝着浪子和我面前的郎正文看了看,他们这才叹了口气说:“也罢,那就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我点点头,说:“我头很痛,需要休息一会儿了,你们先出去吧。”
三人对望了一眼,随后对我说:“那好吧,你先歇着,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三人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等他们走了以后,我低声冲郎正文问:“怎么办?”
郎正文告诉我别说话,他已经安排了一条蛇来接我,只要我按照他的意思就能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我现在居然变得这么狼狈了。
我没有在说话,在这个地方还是少点说话的好,天知道那些混蛋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郎正文让我慢慢的安静下来,然后感觉一些周围有什么。
我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世界都变得黑暗了,我音乐的感觉到我周围有许多和灰尘一样的白点。
于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白点,黑暗。”
我相信郎正文能够听懂我的意思。
果然,在听到我的话之后,郎正文就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我说,站起身来,沿着你感觉到的方向走。
我有种体力透支的感觉,根本就走不动,郎正文似乎能感觉到我的处境,他对我说:“想活下去就要站起来,你别忘了你是个男人。”
郎正文的话刺激到了我,我咬着牙,爬了好几次,终于爬到了地上。
这样我爬了好久,终于听到郎正文再次对我说:“你能不能感觉到周围有一条蛇在吐信子。”
我摇了摇头,郎正文就对我说,接着爬。
我按照他的意思又往前爬了几步。
我终于听到了一阵蛇吐信子的声音。
听到蛇吐信子的声音,我骤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疯狂的抓住了蛇的的尾巴。
我想要睁开眼睛,可是那条蛇却使劲的用尾巴卷住了我,接着把我结结实实的甩在了它的背上,像一道风一样,带着我窜了出去。
我的眼睛被风割得的生疼,根本就睁不开,但是我隐约的能够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喊我的名字。
只不过风声太大了,将他的声音埋没在了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我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郎正文正黑着脸看着我,我手上拿的那个盒子已经撒了一地,里面净是一些白色的粉尘。
我的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郎正文有些恼火的看着我:“不是让你别进来吗?怎么还要进来?”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这句话。
郎正文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对我说:“那个女人呢?”
我知道郎正文是在问我苏丽去了什么地方。
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我朝着郎正文摇了摇头。
他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如果我没猜错,她已经凶多吉少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愿她能活着回来。”
我皱了皱眉头,问他:“我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后退的路,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郎正文点点头:“反正你已经进来了,走吧,我带你去找浪子。”
我跟在了郎正文的身后,但是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我们周围还有人在笑。
郎正文拿过一个耳塞递给我,让我把耳朵堵住。
我照做了,我的世界才安静了下来。
可是等我看到浪子的时候,我却愣了一下。
此时的浪子正怔怔的坐在地上,他的嘴角有口水,就像是得了痴呆病一样。
我慌忙把头转向了郎正文,问他浪子这是怎么了。
郎正文朝我摇摇头,告诉我他没事。
然后郎正文也坐了下来。
他将硫磺在我和他的身边儿各撒了一圈,对我说,别的忙我帮不上,就在这里看着硫磺,看到硫磺的少了就给他们的周围补上硫磺,而且这次无论我在看到什么,哪怕是我的亲人被切掉脑袋,也绝对不能动。
接着郎正文就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的样子就和浪子一样了,嘴角也流出了唾液,变的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了。
我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战场。
地下的硫磺迅速的消逝,浪子他们的眼睛开始一点点的泛白。
我慌乱的给地上加着硫磺。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求救声,是苏丽娜的。
她不停地哀求着我:“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痛,我好难受!”
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头一震,想冲出去,但是我忍住了。
苏丽娜的哀求声越来越小,哭声也越来越微弱。
我却始终没有动。
苏丽娜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她不是我的,更何况,我不可能因为她而用浪子的性命做赌注。
她的声音逐渐消失了,但是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撕咬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只能和苏丽娜说一声对不起了。
随着我不断地给他们身边和我的身边加硫磺,他们的眼睛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这样持续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以后,周围的黑气慢慢的消散掉了。
别墅里的情景一览无余。
光再次将别墅照亮了,我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这是刚刚苏丽娜呼救的方向。
我看到玻璃上有星星点点的血痕,我走到玻璃窗边朝着外面看,苏丽娜的长裙支离破碎,地面上的血迹更浓,还有星星碎碎的肉皮。
浪子走过来,朝着地上看了眼,他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郎正文却没有闲着,他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卫生间。
他打开卫生间的大门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一股屎臭味,呛得我直咳嗽,就像是有个人突然在身边放了一个非常臭的的屁。以至于让我险些窒息了。
我急匆匆的跑过去,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有一个不大点的婴儿,这婴儿眼睛都没有睁开,像是在母体中一样蜷缩着,身体极小,只有巴掌大。
这股臭味正是从这个婴儿身上散出来的。
他看起来那么安详,似乎从不受尘世的污染,那么纯洁,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该死的泰国巫师,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浪子看了看我,没说话,赵老板他们依旧没有醒来。
我走到那个孩子身边准备把它抱起来,然后找个地方埋了。
可是我刚走到孩子身边,他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接着扬着嘴角朝着古怪的笑了笑。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大惊。
浪子也看到了,他慌忙将我推开,那个孩子尖叫了一声之后,嗖的一下从我们的面前消失了!
我慌忙转头去看浪子,然后大声的朝着他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他和郎正文对视着,也很是疑惑,对我说:‘“奇怪了,为什么我们破了泰国巫师的阵法,他居然没有受到反噬?”
我紧紧地盯着浪子和郎正文,不管他们现在说什么,至少那个家伙已经跑了,那个婴儿就是之前我们在卫生间里控制的那个婴儿,现在它突然跑了,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然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楼上的门终于开了,赵老板和那个年轻的女孩一起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等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赵老板的脸色大变:“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