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看着双鱼玉佩上的东西。
其实关于这个双鱼佩的传言有很多,当我第一次看到双鱼佩的时候,那种感觉多少是有点惊讶的。
只不过这块双鱼佩是不是传言中的双鱼佩我就不得而知了。
几分钟之后那团白雾变成了一个老头的模样。
我诧异的看着这一幕,那个老头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恐怖,反倒是显得很慈善。
他从玉佩上下来慢慢的朝着赵天阳的房间走了过去。
他没有开门,直接从门上窜了过去。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顿时担心起了赵天阳。
很明显,他身上的伤痕应该就是这东西搞的鬼,天知道这个糟老头长得那么慈善,心会不会像是毒蛇一样。
浪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紧张,接着他慢慢的走了出去,将那条鲤鱼带回了房间。
我这才发现鲤鱼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看上去有些狰狞。
而赵天阳的房间里也开始传来一阵阵的抓挠声。
我知道此时那个老头子已经附着在了他的身上,正在使劲的折磨他。
浪子取出一把小刀,将鱼肚子抛开,接着取出几根粗一点的鱼刺,对我说:“走,咱们去会会那个老头。”
我点点头,跟着浪子一起走到屋门前。
我的心砰砰砰的乱跳着,我有些后怕,生怕一开门就看到一张死人的脸,双目圆睁正和我对视着,更怕那个死人脸就是赵天阳的。
好在浪子开门之后,我只看到赵天阳一个劲儿的抽搐,他的手不停地在身上抓。
浪子走过去,狠狠地抓住了赵天阳的一只手,将鱼刺使劲的扎进了他的指甲缝里。
十根手指全都给扎上了鱼刺,触目惊心,即便不是扎在我身上,看的都肉疼。
赵天阳也惨叫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再使劲的抓自己,看来他的身上的瘙痒稍微好了一些,也或许是这些鱼刺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浪子看了看我:“还有剩下的牛奶吗?”
我点点头,把剩下的半瓶牛奶递给了浪子。
他一把掐住了赵天阳的嘴巴,咕嘟嘟的都给他灌了进去。
接着他狠狠的在赵天阳的脸上扇了两巴掌。
赵天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一醒来,似乎也感觉到了手指上的剧痛,就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然后要拔掉扎在他指甲缝里的鱼刺。
浪子和我却奋力的将他按住了。
一边儿按住他,浪子一边儿对他喊:“别动,如果想要我们救你,最好老实一点。”
痛对于人来说,即便他想忍着,除非他有足够的耐力,否则他就算是想忍着也难以承受,不过现在性命攸关,在浪子的再三警告下,赵天阳还是忍住了。
等他安静下来之后,浪子才冲着他问:“你都看到了什么?”
他摇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浪子皱了皱眉眉头,如果有魂魄附体,再加上肢体动作,那么他一定能看到什么。
所以浪子又让他仔细的想。
他想了半天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颤巍巍的说:“鹿……大殿……人……”
看来他的梦很乱,他能记住的也只是这些记忆的碎片,太模糊了。
我甚至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浪子让赵天阳把这些事儿串联起来,仔细的回顾他梦里的每一个场景。
赵天阳想的头痛,龇牙咧嘴的看起来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可浪子还在逼他,终于几分钟之后,赵天阳冷静了,他开始跟我们说他梦里看到的场景了。
他越是往下说,我越是心惊。
听他的叙述,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叫指鹿为马。
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曾特别宠幸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叫赵高。
秦始皇死了以后,胡亥成为秦二世。
有一天上朝的时候,赵高让人牵着一头鹿带到大殿之上,然后告诉胡亥这头鹿实际上是一头马。
胡亥笑着说:“这怎么可能是马呢?明明就是一头鹿。”
然而赵高却指着下面的大臣,问他们:“这是鹿还是马?”
赵高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测试谁对他有戒心,所以当时在朝堂上,有一部分大臣害怕赵高的迫害,就称那头鹿为马,还有极少的一部分大臣称这头鹿就是鹿不是马。
没过多久这些称是鹿的人就全都被赵高用各种名义给害死了。
其中有一个大臣,叫苏靖,他就是这些称鹿为鹿的人之一。
赵高给他灌得罪名是谋反之罪。
这种罪刑在秦国是要被车裂的,而且要株连九族。
苏靖是个忠臣,但是他也不想祸及家人,于是就求胡亥给他自己用刑,放过他的家人。
可偏偏秦二世胡亥根本就是一个昏君,所有的一切都听赵高的,胡亥并没有放过苏靖的世族,并将他的九族全部车裂。
而赵高却用另一种刑法刺死了苏靖。
这种刑罚和虿盆差不多,同样是用虫子来杀人,不过虿盆的痛苦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碰上剧毒虫,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致人死亡。
可苏靖却不一样,他被绑在树上,在身上切了一些口子,每到夜幕降临,林子里的吸血虫就会使劲的在他的身上撕咬,被蚊虫叮咬之后,人的皮肤会瘙痒难耐,但是想死又死不了,却整日整夜不能休息。
这样持续了大概有半个月,苏靖终于撑不住了,在死之前,他曾仰天长啸:“吾王昏庸,亲奸臣而害忠者,必亡矣!”
果然,强大的大秦帝国在苏靖死了之后没有几年的时间里便灭亡了。
而赵高也被秦王子婴剁成了肉酱。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赵高姓赵,而这个人也赵天明也姓赵,那么他会不是赵高的后人呢?
不对,赵高是个太监,他怎么会有后人?
也不对,赵高在进入皇宫大殿之前难道就没有后人吗?这些事情谁都不知道,但是我想赵天阳的心里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浪子也深吸了一口气,问他:“赵天阳,你跟我们说实话,这也是唯一救你的方式,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那么我们真的没办法帮你解决。”
赵天阳似乎知道浪子想要问什么,他长吁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说:“也罢,天意难为,你们是想问我祖上的事儿吧?”
浪子点了点头说:“没错,说说你祖上的事儿吧?”
“两位已经猜到了,我何必再往下说呢?”
没错,他就是赵高的后人,难道寄居在双鱼玉佩里的魂魄是赵高的?
我想了想绝对不可能,于是便冲着赵天阳问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赵天阳叹了口气告诉我们这双鱼佩的来历。
这是当年赵高在诛杀苏靖的时候,从他的脖子上扯下来的玉佩。
因为这个玩应是上好的和田玉做成的,而且雕工极度精细,一个当兵的为了讨好赵高,就将此物献给了赵高。
没想到那个士兵非但没有得到赵高的褒奖,反而赵高为了杀人灭口说他私藏犯人遗物,并怎么样怎么样的,最终被砍了脑袋,而这块双鱼佩也自然落到了赵高的手里。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这双鱼佩里寄居的魂魄不是赵高,而是苏靖的冤魂,他当年祈求赵高放过他的家人,如果那个时候,赵高放了他的家人,或许就没事儿了热,可偏偏他没有那么做。
苏靖的怨气才得以积聚。
只不过我很好奇,如果说这个双鱼佩里有魂魄积聚,那么为什么千年前,里面的魂魄没有发作,为什么百年前,双鱼佩的冤魂没有发作,偏偏到了如今,双鱼佩里的魂魄就像是疯了一样要折磨他呢?
浪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就问他在出售双鱼佩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对双鱼佩不敬的事儿。
赵天阳想了好大一会儿,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说:“哦,我想起来了,再卖掉双鱼佩之前,我看玉佩上有一滴血痕,虽然很细小,但是我觉得它可能会影响双鱼佩的美观,就用水清洗,但是洗不掉,最后我找了一个雕刻师,把它给磨平了。”
我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没错了,那滴血应该是苏靖的精血。
苏靖在死的时候有这精血守护着,他的魂魄在双鱼佩中能安稳的沉睡,以至于千百年来都没有苏醒过来,而苏靖把精血擦拭掉了,相对来说,就是唤醒了里面的冤魂。
而赵天阳又恰恰是赵高的后人,所以苏靖才会选择这种方式报复他,让他的后人野人尝试一下被万虫撕咬的痛苦。
这样一来,或许我们就有对策了。
我看了看浪子,问他:“咱们怎么办?”
浪子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归根结底,这些怨气都来自于苏靖对赵高的恨,我们只要想办法让苏靖知道赵高当年死的比他还惨,他的肉都被剁碎了,并被黎明百姓吃进肚子里,我相信这样,苏靖的魂魄就能得以安息。”
古人最痛苦的莫过于不能留个全尸,苏靖虽然死的凄惨,但至少他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可赵高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