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看我一直在找,翻了个白眼:“你的腿是不是好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没有放松下来。
我这个人不喜欢花花草草的,所以我的商铺里什么植物都没有,那这股香味是怎么散出来的呢?
我还是有些不安心。
不过因为没找到散发香味的源泉,我也只好停止了搜寻。
这两天,我为了养伤,一直待在别墅里。
管阳和珺珺听到我受伤了,特意的来看我。
不过我现在也只剩下去腿部的伤了。
医生告诉我,我被甩出去的那一瞬间,是脚先着地的,所以腿部才会出现肌肉拉伤的情况,问题倒不是很严重,也不必深究,养上几天就能好。
回来之后,我的伤好的确实挺快,一个星期之后,基本上没什么障碍了。
管阳在刑侦队,他的事儿比较多,来了之后,没几分钟就匆匆的离开了。
到是珺珺还一直在缠着我,我感觉她对我的故事真的是太感兴趣了,只要是我讲的,不管我是怎么拖拉,她都还是没完没了的。
这天下午,我问珺珺她写的那本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她告诉我,已经写了很多了,这丫头的打字速度是很快的,段落也很连贯,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拖拉了,我走路能要走多少公里,一公里要走多少步,都写的一清二楚。
她被我勾起了话题,说的是眉飞色舞,开心极了。
我觉得我跟她提起小说的事儿简直是我人生的一大错误。
珺珺讲着讲着,就突然停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
我随着她的目光朝着外面看,见到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子正站在门口看我们。
我以为她是来交易什么东西的。
站起身来就要为她开门。
可是她看到我要出来,却匆匆的转移了方向,然后一路小跑,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我又不会吃了她,难道是我长得太丑了,把她给吓到了?
这种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一直在我的脑袋里盘旋,我就像是吃错了药,拿起手机屏对着自己得脸照了一会儿,还喃喃自语地说:“我也不丑啊,我这么帅,她怎么转身就走了呢。”
我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寂静的商铺里却显得很刺耳。
珺珺听到我说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就你那样子还叫帅,乐死我了!”
我给她这么一说,回过头,盯着笑个不停地珺珺翻了一个白眼。
浪子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我黑着脸,珺珺笑个不停,就问我们:“怎么会回事啊?”
珺珺把刚才的事儿跟浪子说了一遍。
浪子听完之后挑了挑眉头,他没有笑,反倒是走到门口,挺着鼻子嗅了嗅。
突然间,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刚才那个女孩消失的方向。
他的眼神如此古怪,让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问题。
珺珺也看到了浪子表情上的不对劲儿,就停下了笑声,走过来低低的冲着我和浪子问道:“怎么了?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浪子回过头盯着珺珺看,珺珺被他吓了一跳,缩到了我身后,只探出一颗小脑袋来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我已经习惯了,并没什么反应。
浪子说:“你们还能闻到商铺里的香味吗?”
我和珺珺相互看了看,说道:“闻得到啊,怎么了?”
浪子说:“你们两个出来闻一下。”
我和珺珺猛然间意识到了,可能外面也散布着我们商铺里的那种香味。
果不其然,我们一出去,立刻就闻到了那股味道,很浓,比商铺里的味道要强好几倍,甚至到了刺鼻的地步。
我刚刚吸了吸鼻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浪子朝着远处看了看,那个女人已经钻进了一个远处的胡同里。
我看她钻进去的位置,就要去追。
浪子却拦住了我:“你干什么去?”
我盯着浪子的眼睛看了看说:“我能干什么啊,当然是去追住她啊!”
浪子朝着我摇摇头:“不用去追了,你到了那条巷子里,她肯定就不见了。”
珺珺说:“我是警察,我去追!”
她也同样被浪子拦了下来。
珺珺有些不爽快乐,对浪子说:“你干什么呀?”
浪子无奈地说:“我说你们两个的脑袋都白长了吗?能不能动一动你们的大脑袋好好地思考一下,她既然独自来过我们的商铺,那么她就还会再来一次,你们去追有意思吗?”
我和珺珺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珺珺在这里呆了半天,直到派出所那边儿给她打了电话,她才离开了。
我和浪子两个人回到了商铺。
这一整天,我都过得心神不宁的。
突然,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了。
不过我打过去之后没几分钟,说了没几句话就挂断了。
浪子看我这般样子,就对我说,要带我去喝酒。
我点点头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
我们两个人对瓶吹了两瓶牛二,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即便是相互扶着,也觉得天旋地转。
好不容易回到商铺,我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我醒来睁开眼睛朝着四下里看了看。
商铺没有开灯,浪子还在睡着。
我晃了晃脑袋,我的头居然不疼了,肚子里也不难受,奇怪了。
喝醉酒的人难受绝对不是一分一秒的事儿,我这会儿怎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忽然间想到了我的腿伤,医生那会儿跟我说的原话是休养一个星期,之后还会有轻微的胀痛,但是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可是一个星期刚过,我的腿就好像完全好了一样。
我抬起脚,使劲的踹了踹,果然,我的腿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而屋子里的香气全变得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越来越觉得奇怪了。
我决定起来去卫生间里冲一把脸,让自己好好地清醒一点。
可我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看到门外的玻璃上贴着一掌模糊人的脸。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蹦起来,忍不住叫了一声。
浪子也给我吵醒了,他睁开眼睛,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说:“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
我吞了一大口唾沫,指着门说:“那……那有个人!”
本来浪子还是睡眼朦胧,被我这么一喊,他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蹭的一下窜了起来,盯着玻璃上看了很久说:“那有什么人啊,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我朝着玻璃去看,果不其然,玻璃上干干净净的,两个手掌印都没有。
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人用脸皮贴在玻璃上,双手压在玻璃板上,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转眼之间就没有了呢?
我不相信,我觉得我应该出去看看。
于是我把门推开了,走到门外,朝着外面盯了一会儿。
浪子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走到门口,蹲下身朝着地上看。
我随着他的眼睛朝着地上看。
不过我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我就问他:“怎么了?”
浪子抬起头眯着眼睛瞅了瞅我,半天才说了一句:“去把生石灰拿来。”
我猛然间感觉事态有点不对了,慌乱的跑进了商铺,端着一盆生石灰走了出来。
浪子往后退了两步,对我说:“把生石灰泼上去。”
我照做了,随着一声滋啦啦的响声,玻璃开始慢慢的变化了,玻璃门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在月光的照射下非常非常的清晰。
我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浪子等到石灰散尽,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摸了一下。
那个黑印就变了,被他划出了一个道道。
我宁可刚刚看到的一幕是我产生了幻觉造成的,但是很显然这不是幻觉。
浪子说:“这东西趴在这里很久了,身上的油都凝固在了玻璃上。”
我愣住了,问道:“尸油?”
他回过头来,眯缝这眼,那种怪异的表情让我汗毛直立。
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到底是不是尸油?”
他没有说话,但是却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
好不容易有几天安静的时光,没想到这么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我们又摊上事儿了。
如果上面附着的是尸油,那么刚才就是有一具尸体在盯着我们看。
而且我刚才看不清他的轮廓,他就像是一个焦黑的木炭,所以才把我吓了一跳。
而转眼之间,他就消失了,玻璃上却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尸油的迹象。
我的心里越来越乱了,死死地盯着浪子。
他看到我的眼神有点慌乱了,就对我说:“你先别怕,容我想想。”
想个屁啊,我也不是害怕,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对鬼和人都已经看得很淡了。
只是我现在很蛋疼的是在想,好不容易安静得日子怕是又要被打破了,我已经开始厌倦这种该死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