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吴月业看了看:“你真不知道?”
吴月业挠挠头:“呵,大哥,你跟我闹着玩呢?”
我脸一下子就变了,我们中计了!
我没再说话,抓着吴月业的手朝着病房里跑了进去。
吴月业被我拽的踉踉跄跄的,朝着我喊着:“诶,你慢点,卧槽,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
我没有理他,一直把他拽到病房里。
姚俊鑫这个时候已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正定定的朝着我们看。
珺珺捂着嘴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们。
我说:“你们谁的手机能够打通电话?”
珺珺试了试她的手机,但是不行。
我又把头转向了吴月业:“你的呢?”
他一脸不悦的说:“你们的打不通,我的能打通吗?”
姚俊鑫依旧不说话。
我这次是真的恼火了。
上前一把揪住女孩的衣领子,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吼道:“你他妈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月业和珺珺急了,连忙跑上前来拉我,吴月业一边儿拽,一边儿喊道:“诶,她是病人,你不能这么对她!”
我一把将吴月业推开,吼道:“滚开!”
吴月业愣了愣,终于往后退了两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不说话了。
姚俊鑫或许是给我抓疼了,使劲的掰着我的手想要把我掰开。
珺珺说:“张哥,她不想说,你问了也没用啊?”
我没有理会珺珺,依旧死死的瞪着姚俊鑫。
她掰了几次,见没什么反应,就把脸向旁边撇了过去。
吴月业在我身后咧着嘴,揉了揉手腕,低声说道:“粗鲁。”
我说:“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不说话最后你还得死,你要我救你,我们救了你,你最好什么都跟我们说了。”
姚俊鑫一听我说死这个字,她的身体就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回过头来,她朝着我看了看,这才咬着嘴唇说:“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我就松开了她。
姚俊鑫想了想,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给我讲述起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她说,她父亲是做古董生意的,两个星期以前,他收了一件华佗神医的宝贝。
没过几天就有个精神抖擞的老头来找他了。
据说就是为了这件东西而来的。
本来他一提到这个古董的时候,他父亲是很高兴的。
但是没过多久,就听到他父亲气鼓鼓地说:“凭什么白给你啊?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博物馆的嘛?就算是博物馆的,我也不捐给他。”
姚俊鑫听到屋子里的争吵声,就连忙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结果就听到了那个老头的冷笑声:“你会后悔的!”
姚俊鑫的父亲冷笑着:“呵,你威胁我?”
老头没说话,只是嘿嘿一笑,接着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但是让姚俊鑫没想到,第二天她父亲就出车祸死了。
姚俊鑫本来就是单亲,父亲一向特别的疼爱她,但是没想到父亲会出车祸死了。
这让姚俊鑫感觉是那个老头在作祟,于是她就报了警,但是警方给出的结果却让她很失望。
她决定要彻查这个老头子,昨天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姚俊鑫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于是姚俊鑫就开始了自己的追查,没想到,第五天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把伞,接着诡异的事情就开始发生了。
我听到这里突然沉默了下来,又是华佗的东西。
现在没有网络也没有信号,我无法查前面死的那几个人的原因,不过我想他们的死因可能也和这个华佗的遗物有关系。
我转头看着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吴月业,对他说:“把你老师的照片拿出来。”
吴月业皱起了眉头:“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走过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月业,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他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不敢惹我,嘟囔了一句,还是把手机掏了出来,低下头开始翻找他老师的照片。
珺珺双手压在太阳穴上,看上去有些头疼我的做法。
我没理她,等吴月业把他老师的照片调出来之后,我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让那个女孩看:“是不是他?”
女孩看到照片之后只是点了点头。
我发现这个女孩少言寡语的,或许不是她不想告诉我,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
我对珺珺说:“你把这两张符拿着,吴月业你跟珺珺留在这里,为了你的安全不要出去。”
珺珺接过符咒,拍了拍她丰满的地方,说:“交给我了。”
至于吴月业却很不屑的说了一句:“真麻烦,本想着卖给你们那把伞来着,哼,算了!”
我挑了挑眉头,没说话,只是把门拽开,一个箭步跨了出去。
我必须即刻回到吴月业住的地方。
吴月业的家,灯还是开着的。
我远远地就看到吴月业和浪子在聊着什么。
我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跑了过去,不过我不想惊动他,我要伺机告诉浪子他是假的。
我刚一进屋,他们就齐刷刷的把头转向了我。
假吴月业看了看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浪子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找了个借口对浪子说:“珺珺是自己吓唬自己,没什么事儿。”
吴月业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眯缝着眼睛和我对峙着,他离我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十公分的距离。
“真的没什么事儿。”
我的心里有些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的乱跳着。
不过我还是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儿。”
吴月业哈哈大笑,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背靠沙发,不过他笑了两声之后,又突然停下了笑声,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你紧张什么?”
浪子看吴月业好像要开始针对我了,就淡淡的说了一句:“他胆子小,遇到点事儿就紧张,不用管他,你刚才说需要我们做的就这么多了是吗?”
吴月业没有再看我,转头盯向了浪子:“你都记住了?”
浪子说:“记住了。”
“那你就给我重复一遍,我想再听一次。”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伸手掏耳朵。
浪子呵呵一笑,说没必要,吴月业哈哈大笑:“行,你说没必要,你就可以睡觉去了,不过今晚,你们两个就住在我这里如何?”
浪子没有回绝,点头答应了。
回到屋子里。
浪子的表情就变了。
他关上门,我正要说,他就朝着我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门外。
他是告诉我,那个混蛋还在外面听着。
看样子浪子也猜到了不对劲。
于是我就没有说什么,一股脑的躺在了床上。
本来我不想睡的,我想时刻保持警惕。
但是没过多久,我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突然砰地一声响,像是有炸弹在我耳边炸响了一样。
我猛地坐了起来,朝着浪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浪子也睁开了眼睛。
我说:“你听到了吗?”
浪子答道:“废话,咱们出去看看。”
我一下子窜了起来,跟着浪子一起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灯都已经熄灭了。
我们到了客厅的时候发现吴月业正蹲在院子里用铲子不停地挖着什么东西。
我和浪子相互看了看。
不过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藏在门后面朝着吴月业看。
他也没有回头。
他用铲子挖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铲子不好用,竟然开始用双手奋力的刨土。
我吞了口唾沫,这家伙在搞什么?
没有人知道,不过吴月业刨着刨着就停了下来,他的嘴里传来一阵咯咯咯的怪笑,然后把土里的东西拔了出来。
我一看是一把油伞,和我们今天看到的华佗伞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在尘土里沾染的时间太长了。
我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而吴月业依旧没有回头,依旧盯着那把伞看。
这个时候,浪子突然对我指了指我们在的那间屋子,他是告诉我回去。
我点头跟着他一起退了回去。
进屋之后,浪子把门关上,警觉的朝着门外听了一会儿,确定吴月业没有进来。
浪子才对我说:“你不感觉奇怪吗?”
他的声音很低,却满满的都是疑惑。
我没反应过来,就问他:“你说什么?”
浪子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问了我一句:“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述的清斗伞的故事吗?”
我心头一惊,浪子说清斗伞会引导着人自己去死,他这会儿问我这个明摆着就是告诉我们不知道何时也钻进了清斗伞布下的幻觉中了,那么从我们去医院开始,到现在都是梦吗?
我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是处在梦里?”
浪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浪子的表情也有点扭曲,很明显,他现在也在猜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我咬了咬牙,如果这是一场幻梦的话,我们是从什么时候钻进了这场梦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