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点水,然后继续往前走,终于在前面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木屋。
我跟着她往前走,我猜她要进那个木屋。
但是到了木屋前面,她却开始犹豫了,半天都没有进去。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始终没有进去,反倒是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木屋没有开门,不过周围却想起了一个老头的笑声。
我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他笑盈盈的看着王丽,走过来说:“有人。”
王丽很是惊讶,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是你?”
白胡子老头笑道:“是我。”
王丽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老头不解的看着王丽:“你哭什么?”
王丽说:“求你了,把我的青春还给我吧?”
此刻我才意识到,王丽虽然是处在梦境中,但是她的思维是正常的,说到底,这个梦虽然是幻境,但是王丽却能在梦里过着如同现实一样的生活。
这让我异常的震惊。
老头冲着王丽摇了摇头:“不行,时光流逝掉了,你还能拿回来吗?姑娘,时间也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百年万年不过如此,何必纠结不放呢?”
王丽哭的更厉害了。
老头蹲下身,捧起王丽那张苍老的脸说:“乖,人生在世,总会不停地流走,你还有几年的时光,如果……呵呵,你要是觉得不安,那么就在梦里渡过你后半辈子吧,把你剩下的青春一并交给我。”
这老头真的是不要脸,我真想朝着他的脸上吐一口痰。
这个时候,苏丽突然说:“我不要在梦里渡过剩下的时光,我要回到现实中去。”
老头有些感慨的点点头说:“现实?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现实?哎,算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说完老头就离开了。
我本来还想在王丽的梦里将王丽的青春偷回来。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王丽和老头谈判的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们面前的世界顿时分崩瓦解了。
刚刚那梦幻一样的场景居然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我吓了一跳,立刻大喊:“浪子,浪子,听得到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四周依旧白茫茫的一片。
我感觉我被他坑了,这应该是王丽的思维中,她苏醒了,梦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而我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无声无息。
此时王丽应该已经醒了,但是我却出不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算王丽再做梦,除非她在进入这片空间,否则的话,她不可能通过别的空间把我带出去。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我隐约的听到一阵滴答滴答的钟声。
我猛然间坐了起来,朝着四下里看。
时间,空间?时间,空间!
这两个名词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
想着想着,我突然间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这个老头控制着时间,那么他就应该属于一个寄宿于时间中的冤魂,既然时间中的冤魂,那么王丽家应该就有一个能推动时间的阴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梦里会不会也被夺走青春?
我越想越是觉得害怕,冷汗一个劲的从我的脑袋里往出冒。
我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浪子,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他们接上话。
于是我定了定神,站起身来往前走去。
然而我刚走了几步,我面前的世界再次发生了变化。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扇门。
我愣愣的看着那扇门。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张大康,我终于找到你了,急死我了,赶紧的,从那扇门里出来。”
是浪子的声音,我心头一喜,匆匆的跑到了门前,伸手去拽门。
不过我的手碰到门上的时候,门把手却传来一阵凉意。
我猛地把手抽了回来,定定的看着那扇门。
不对,这有问题,浪子怎么可能和我接上话?
我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
浪子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快点进来啊,磨蹭什么呢?”
我心头一惊,这不是浪子。
浪子不会用这种方式催促我出去。
我收住脚步,冷冷的抬起头来朝着上空看,然后吼道:“你是谁?”
“我是浪子啊,赶紧的,你不想回到现实中了?”
我吼道:“你少骗我了,你不是浪子,你是谁?”
“我是浪子啊!”
我呵呵一笑,忽然间我想起了浪子教我的那种吸气呼气的方式。
我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不过人都一样,有病乱投医的时候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慢慢的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排除了脑外。
那个声音也渐渐地在我的耳边消失了。
我隐约的看到了宇宙,不过在宇宙的中央出现了一道光,我放空自己慢慢的朝着那道光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浪子蹙着眉头,王丽也醒了,她正死死地盯着我。
珺珺哭的稀里哗啦的,见我睁开了眼睛,一把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珺珺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说:“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珺珺狠狠地瞪了浪子一眼:“下次你去!”
浪子也有点尴尬。
我皱起了眉头说:“到底怎么回事?”
浪子说:“你昏睡了三天,这两天来我们无计可施,想要把你呼回来,你怎么都听不到,我还以为你要变成了活死人,没想到你自己睁开眼睛了。”
三天,我居然昏睡了三天?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
浪子看到我这表情,就问我:“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然后把我在梦里见到的事情丢跟浪子说了一遍。
浪子听到我的话之后格外的诧异,就连珺珺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丽却低下了头,眼神哀伤的说:“他不肯给我青春了。”
王丽的母亲应该一直都在门外听着。
听到王丽的话之后,她一把把门拽开,跑到王丽身边,将王丽抱住,母女两人就开始哭了。
珺珺鼻子一酸,眼泪也噼里啪啦的往下跌落。
我说:“你们先别哭,我问你们个问题。”
王丽的母亲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哽咽着说:“你问吧。”
我说:“你们家是不是买过一个古时候的钟表或者怀表之类的东西。”
刚刚我已经把我在梦里遇到的情况跟他们说了,现在浪子听到我问这个问题,转眼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王丽的母亲想了想说:“哦,有,有一个,有一个。前几天,她父亲出差,别人送给了他一块怀表,据说是清朝时期的。”
我定定的看着王丽的母亲。
她被我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忙追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立刻带我们去拿那块怀表,那个东西可能有问题。”
王丽的母亲,浑身一哆嗦,不过看了看面容苍老的王丽,她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我们出了门,进入书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门旮旯里有两瓶敌敌畏。
我的脑袋轰隆的一声,这个女人是打算等自己的孩子死了以后也自杀去陪她。
王丽的母亲从书架上搬下来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块非常精致的怀表。
怀表是镀金的,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浪子接过怀表看了看,说:“你知道这块怀表的来历吗?”
王丽的母亲想了一会儿说:“我听我丈夫说,这好像是李鸿章的怀表。”
李鸿章?
如果这块怀表就是当年的那块怀表的话,他集聚着李鸿章的愤怒,自然就变成了一件阴气极盛的邪物。
我和浪子面面相觑,良久浪子才说:“今天晚上,我想和他先谈谈,看看能不能把王丽的青春要回来,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办法夺走。”
珺珺盯着浪子看了好大一会儿:“你是要先礼后兵?”
浪子笑眯眯的看着珺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先准备点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