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倒是没有注意这边儿,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砂锅里看着。
我瞅了瞅浪子,发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锅里看。
忍不住也转过去看。
这个时候才发现放在锅里的那条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反倒是一锅水都变成了黑褐色。
我一愣,忍不住就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浪子抬起头,悠悠的朝着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巫蛊术。”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个鱼腹中下了蛊毒?”
浪子点点头说:“当时我看到他肚子上的样子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算是一条成了精的鱼,他的肚子里的鱼籽也成精了的话,他们要杀人的方式也不会是这样的,鱼就算是成了精,他的智商还是鱼。”
这一点我知道,鱼的记忆实际上只有半分钟,这样的话,一条鱼很难成精,因为鱼本身就没有慧根,他们的痛苦也只是暂时性的。
所谓的鱼精,鱼精其实只是传言中的一种罢了,如果说老虎狮子成精了,蟒蛇成精了这还有可能。
就像是一只蝎子一样,蝎子根本没有记忆,就算是活了一千年一万年,它也只知道吃,根本就不可能成精,更别说去折磨一个人了。
可是我有一点觉得很奇怪,如果这条鱼没有问题,它的鱼籽又是怎么会事儿?
浪子眯着眼睛好想在想什么。
一旁的男人看到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下子急了,他肯定疼的很厉害,抓起止疼药,甚至开始给自己注射镇定剂。
浪子也没拦着。
男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疼痛,就赶紧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浪子回头朝着他看了一眼,便问道:“你再仔细想想当时那个女人有没有还说过别的?”
男人仔细的想,看他痛苦的表情,好像怎么想也就是那些事儿,就是想不到了女人还说什么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逼他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他身上的那些蛊毒先排出去,否则数万条小鱼就会钻破他的肚子,让他变成一个马蜂窝。
对于这一点,浪子到是很有办法,他让我在外面准备一口大锅,用铁锹把地上纯净的雪铲起来,倒进大锅里,然后和刚才一样,只不过杀了几十条黄鳝,到了一葫芦的酒。
这雪水顿时变得红彤彤的了,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将水煮沸了,又等着水凉了一些,虽然比较烫,但是不会烫伤皮肤。
到了这种程度,之后浪子把男人带到了雪地里,问他:“兄弟,接下来的治疗会很痛苦,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治好你,不过我要跟你说一句,如果不治疗的话,到时候等这些鱼卵全部孵化了,你的独自就会变成马蜂窝,而且那种痛苦要比现在痛上百倍。”
男人给浪子这么一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刚才这种痛苦已经让他有点撕心裂肺了,一百倍的痛苦,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像是活生生的被撕裂了一样的痛吗?
他咬咬牙,犹豫了几秒钟,说:“忍得住,不过你能不能给我喝一口酒?”
浪子摇摇头:“我这酒水和普通的酒不一样,你一旦喝下去,肚子里的那些蛊虫就会躁动,到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活活的疼死!”
他一下子咬紧了牙关,不敢再说什么了。
浪子叹了口气,让我去拿一块干净的毛巾过来。
等我拿过来之后,浪子把毛巾递给了男人,让他咬在嘴里。
男人狠了狠心,就咬在了嘴里。
浪子这才拿出一把刀子,在他的肚皮上划开了另外的几道小口子。
褐红色的鲜血顿时淌了出来,几条鱼一样的东西要从他的肚子里爬出来。
男人顿时疼的打了个摆子,差点摔在了地上。
好在我的反应还不算是慢,一把扶住了他。
他头上的虚汗一个劲的往冒。
浪子没说什么,指了指那口已经凉的刚好烫脚一样温度的水,意思是让他钻进去。
男人咬咬牙,到也狠,竟然一下子跳了进去。
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脸上得肉都扭曲成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程度脸部看上去都变形了。
冷汗就像是泉水一样,从他的额头上大滴答滴的往下落。
几次,男人都想要从里面挣扎着爬出来,不过每次都被浪子按了下去。
男人疼的咬的毛巾都咯吱咯吱的响。
不过,锅里的水却开始迅速的变黑,就像是墨汁一样,上面开始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小鱼,还有一些没有孵化的鱼卵。
我有点震惊,也有点好奇,忍不住问浪子这是怎么回事。
浪子扭头朝着我看了看,接着跟我解释了起来,说是这雪水是最纯净的水,当然第一层落下来的雪不能用,因为雪中压着大量的灰尘和污渍,雪已经不纯净了。
但是这大雪已经连着下了一天了,都快到我的大腿根了。
这时候的雪是最纯净的,不受任何的污染。
将这些雪水煮沸了,就可以当做是一种药物,这个时候浪子把他特殊的酒水倒进来就成了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迅速的处理脏毒的东西。
现在他身体里的是蛊虫,这种蛊虫和细菌不一样。
蛊虫是人养的,而这种类似于鱼类的蛊虫叫鱼蛊,是属阴性的,这个时候用阳性的黄鳝血放进去,就可以击杀这些鱼蛊,温度适宜的纯净水会将蛊毒清洗出来,只不过那些虫子再受到干扰的时候会在他的皮上蹿,这个时候人是最痛苦的。
而他必须在他的身上划几个口子,让那些蛊虫能爬出来。
这样才能杀死蛊虫。
如果没有冬天的雪,也可以用蒸馏水。
我这回算是长见识了,连连点头。
不过这一锅水肯定是不行的。
他吃进去的鱼卵非常多,好在他媳妇和孩子没有吃鱼卵的爱好,要不然我们两个还真不好下手,毕竟是他把衣服脱光的。
浪子让我又准备了一口锅,用同样的方式准备一锅水。
这样倒替了几次,黄鳝的尸体都快堆满一口大锅了。
但是这男人太穷了,就算把他给卖了也榨不出一点油水来,想想这些黄鳝和幸苦费也就当是我们自己命不好,做了个亏本的买卖得了。
这样折腾了一整天。
男人几次都昏死了过去,好在晚上的时候,他身体里的蛊毒都杀光了。
他从水中出来的时候,他从胸部往下的地方都被泡成了白色的,一层层的起白皮。
肚子上被蛊虫冲出了好几道伤口,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肚子上用刀子乱扎一样,看上去有点瘆人。
我扶着男人的时候,他的嘴唇都发白了,脸色更是和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整个人都像是一团烂泥似的。
浪子给他包扎了伤口,这才煮了一锅王八汤说是给他补补。
男人是对我们千恩万谢,折腾了大半夜,他才昏昏的睡了下去。
不过我和浪子却都没有睡。
就像是浪子说的一样,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头。
我们坐在客厅里望着外面还是没有停下来的雪。
坐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浪子:“你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问题吗?”
浪子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会害怕吗?”
我冷冷一笑:“我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的还有什么害怕的。”
他点点头,眼神有点迷离,望着外面的天空想了很大一会儿才对我说:“张大康,有人在用人养蛊王!”
我楞了一下:“蛊王?”
他点了点头:“嗯,蛊王!”
我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浪子便慢慢的跟我解释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因为那个男人也在身边,他不方便把自己心里想的事儿告诉我。
所谓的蛊王实际上就是蛊虫中最恐怖的一种虫子。
这种蛊虫之所以叫蛊王就是以其他的蛊虫为食。
当时男人在河边儿钓鱼,对方把这么多鱼放在他的身边不是为了救他,而是认定这样饥饿的人肯定会吞噬掉他放上鱼蛊的大鲤鱼。
这样,那些普通的鱼蛊自然就会被男人吃下去。
吃下了鱼蛊的人实际上就是鱼蛊的寄宿者,这些鱼蛊会在此人的肚子里孵化,吃空他的内脏,一点点的养肥了。
这个时候,养蛊虫的人就会通过一种特殊的音调,把这些蛊虫找回来。
接着将数十只半成蛊王放进这些鱼蛊中为食。
这些半成品的蛊王在之前是吃不同的蛊虫,也就是吃自己的同类长大的蛊虫。
然后将这些鱼蛊作为食饵喂它们,等到这几十只蛊虫把食饵吃干净了,养蛊虫的人不会给他们投放食饵,而是让他们相互蚕食,最后只剩下一只蛊虫,这就是蛊王。
而养蛊王的人一般行事都非常残忍,因为蛊虫食饵的养成物最好就是活人,就像是躺在屋子里休息的那个男人,他算是幸运的了,碰上了我们。
我听到浪子这么一说,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哆嗦,但是浪子说的话恐怖的还在后面。
他说:“我们救了这个男人就等同于破坏了养蛊人的心血,他……可能还会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