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星空笼罩着地面。
我半眯着眼睛盯着前面静静地看着。
风呼呼的吹着,罗神婆坐在屋子里仔细的研究着这幅画
她看了一会儿,喊我说:“张大康啊,你进来一下。”
我听到罗神婆的喊声,也没耽搁时间,就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罗神婆看着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看到罗神婆这个样子,忍不住问她:“阿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罗神婆盯着我的眼睛又看了一会儿说:“张大康,这幅画是谁给你的?”
我解释说:“是一个老头子,我也不认识。”
罗神婆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问她是什么情况。
罗神婆似乎有些犹豫。
她咬了咬嘴唇。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太婆咬嘴唇,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总觉得事情可能有些复杂,但是我这个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想不出她究竟在纠结什么,干脆直截了当的问罗神婆什么情况。
罗神婆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
我有些急了,上午她才说的,对付这东西很容易,难不成这会儿又改口了?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罗神婆,追问道:“阿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你别吞吞吐吐的吓唬我啊?”
罗神婆看了我一眼,半天才解释道:“哎,倒不是这个东西难解决,想要封印里面的冤魂,甚至是杀掉里面所有的冤魂只要有生石灰在上面撒上一些,然后用我们特制的尸油就行,关键是,我们不能杀了这些冤魂,更不能封印他们。”
我听得很是疑惑,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问她:“婆婆,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啊,我怎么……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罗神婆有些失神的看着我,又叹了口气,才说:“这东西指的不是蓬莱仙岛,而是一座孤坟!”
我一愣:“坟墓?”
她点了点头:“而且和我们剩下的要找的另外两间阴物有着某种很微妙的联系,来你找你的那个老头怕是不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我浑身一凉,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罗神婆的眼睛看着。
我就这样站着,竟然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罗神婆轻叹了口气说:“诶,我想那家伙应该是来给你传递信息的,他应该知道很多的东西,但是又显得很隐晦,这是个麻烦事,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这张画上看出来的,就问他是怎么回事儿。
罗神婆说,这幅画她研究了一下,她看了好大一会儿,忽然间就想起来了,这幅画她以前见过。
我问她在什么地方见得,结果罗神婆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吓得背过气去。
她说她在阴间见过。
这幅画应该是鬼王的,鬼王也曾跟他们提起过这幅画,那应该是五百年前了。
我惊愕的看着罗神婆,忍不住问罗神婆:“你……啊……阿婆,你……你多大岁数了?”
我惊愕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罗神婆却很平静的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岁了,你身边的浪子活了多少岁,我就差不多活了多少岁吧。”
我的两条腿都有点发软了。
本来我以为长生不老这种事儿是不存在的,或许只有鬼才能永生不死,但是他们也需要轮回转世。
可是罗神婆居然告诉我她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了。
罗神婆倒是没有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她告诉我,这个东西,不能卖,我要靠它找个地方。
当时我还没有想明白罗神婆要靠着这个东西找什么地方。
她挥了挥手,让我先回去,她自己先琢磨琢磨。
无奈,我只好出去了。
司机把我送回了商铺。
商铺里,乃至这一条街上也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心情有些没落,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司机还是那样一言不发,把我送到了地儿就离开了。
我疲倦的回到商铺,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之前卖给我那副画的老头就又来了。
早晨天还没亮,我就听到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听到这阵敲门声。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走到外面一看,那个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挑了挑没图。
刚好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他,于是我便把门打开了,走了出去,朝着老头看了一会儿,问老头:“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头愣了一下:“我就是跟你做生意的人,能是什么人啊?怎么?你昨天刚刚跟我做了声音,今天就把我给忘了?”
我摇了摇头,忘倒是没有忘,不过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我想了想,这种人比较可怕,而且罗神婆对卖给我这幅画的人也很猜疑。
也就是说,罗神婆也在怀疑这个老头子。
而且昨天他把画卖给我应该就没啥子事儿了。
没想到他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我倒想看看这老头子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干脆就让他进来了。
老头进来之后朝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让他先坐下。
老头也不客气,随便就坐了下来。
我说:“老爷子,你怎么又来了?觉得价钱不合适,想把画收回去?”
我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老头却摇摇头:“我不是来收画的,是来问你一个问题的。”
我笑眯眯的说:“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他问我:“那副画上的东西被你解决了?画卖出去了。”
我不傻,自然也不会跟他说这话。
做生意的人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才能忽悠人。
更何况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于很多事情,我都一直保持着警惕,免得到时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笑着说:“画上面那些小鬼确实是挺厉害的,我差点都没了命,你把画卖给我,还挺值得。”
他狐疑的朝着我看了一眼,很明显有些不相信。
我说了,三分真七分假。
于是我对他说:“当然,我也就是个半吊子,好在我有一伙比较厉害的朋友帮我解决了。”
我说这话也是为了警告他,别想打我的注意,否则你要是惹恼了老子,到时候老子让那帮兄弟给你实施法,念念咒说不准你连小命都没有了。
没想到老头听到我这么说,却哈哈大笑。
我看他笑得前仰后合的就忍不住问他:“你,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卖出去就行了,老汉我也无牵无挂拉,走了,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
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他,他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给面子了。
于是我朝着他喊了一声:“喂,你等一下。”
没想到那老头头都不回一下,只是朝着我挥了挥手,意思是别喊他了,他不想搭理我。
没办法,人家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次,我想再问也是白搭。
只能目送着他,看他渐渐地远去。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多少有些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一单生意了,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可能就是生和死的考验。
越这么想,我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过我一个大老爷们要是这么哭了,说出去丢人,于是,我强忍着泪水,回去使劲的洗了一把脸。
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这种感觉就像是军人即将战死的时候要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
庄重而肃穆,给人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
说是痛苦也可以,说是放下一切也可以。
总而言之这种感情很复杂。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
这声音我已经非常的熟悉了,甚至每次响几声,下次车子的鸣笛声要响几声,我都能说出来。
这是罗神婆身边那个司机的车子。
我下了楼,他正在楼门口盯着我,也不进来。
对于我来说,我对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就这样,我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只是径直走了过去。
我问他:“我们去哪里?”
他回答说:“去北京,罗神婆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我把你们送到北京,你们转高铁到终南山。”
又是去终南山?
我忍不住嘴角跟着抽了一下。
昨天晚上,罗神婆说那副画其实是一个暗示,他在提醒我们另外两件阴物所处的位置。
现在罗神婆说要去一趟终南山,那里我和浪子认识的地方,也是赛半仙由一个骗人的江湖术士变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魔头的地方。
我舔了舔嘴唇,也没多想,反正现在已经到了这种田地了,说多了没用,干脆上了车。
一路上,我们两个还是和之前一样,谁也不说话,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开车,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那些飞逝的东西。
我不由得有些感慨,转眼之间,春夏秋冬轮回交替,我在这两年中不停地成长,由原先那个只爱打架斗殴,每天过的醉生梦死的人变成了一个越来越沉重,承担责任越来越大的英雄。
呵!说起来真是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