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所以我甘愿去替你承受所有的苦痛。
但是你不能将这种苦痛传给别人。
我发誓!这是我第四次回丘吉尔精神病院了。
如果她这次再不肯合作,我不敢担保自己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
尽管在这之前,我已经猜到她不太愿意和我合作。
果然,但我踏入病房的时候,她那凶狠的目光已经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们找到沛沛了吗?她冷冷地说着。
她蜷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很可怜。
我走到她前面,蹲了下去:
没有!但是你心里很清楚她在哪里,你这是明知故问!我狠狠地说着。
我没有杀她!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会帮我找到她吧?我很想念她。
当然,找尸体一向都是我的强项。
你要找的可不止一具尸体,还有很多。
所以你要和我们合作,将其他的尸体重新找出来。
我当然没有那么笨,万一找出来,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你可以继续隐瞒下去,如果你想沛沛不能入土为安,你可以继续。
不要拿沛沛来要挟我。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
慢着!她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愿意和你们合作。她冷静地说着。
很好,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我冷冷地说着。
原本我以为她要带我去类似学校后山之类的地方。
想不到她直接带着我来到了墓园。
墓园的看守者带着一顶很不起眼的帽子,几乎遮住了脸部。
她用左手开的门,开门的时候,右脚好像挺无力的样子,站都站不稳。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总感觉怪怪的。
进入墓园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怎么会想到将尸体埋在这里。我问她。
她诡异地笑着对我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但是这里的墓地那么多,你要处理的尸体至少有二十副,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我看着她说着。同时心里面也冒起了很多疑问。
如果她还有同党,那会是谁。
还有,她是怎么可以将尸体藏在这里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的呢?
她埋葬尸体的地方一定很隐蔽。
说吧,尸体都埋在哪里了。我直接地问她。
她突然好像失忆了一样:糟了!我将尸体埋了这么多年,她们都在哪些位置呢?
我不记得了怎么办?她装作很紧张地问我。
不记得了?我一脸疑惑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墓碑。
突然被某样东西击中了我的头,我感到一阵剧痛,之后就迷迷糊糊地晕到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我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她拿走了我的手机,逃走了。
想不到她被关在里面那么多年,竟然还有逃走的决心,是我大意了。
我痛苦地捂着头,站着起来,正打算离开墓园。
可我悲催地发现,墓园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我手机被拿走了,手表又没有带在身边,我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在我眼前的,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墓地,还有成千上万的墓碑。
隐约还看到一些鬼火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在我这个角度看起来,这片墓园的面积是非常的大。
数不尽的墓碑在我眼前竖立着,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
刘雯婷虽然籍着这次的机会逃跑了,但是她不像在说谎,也许遇害的受害者的尸体真的埋葬在这里,只是地方有点大,找起来会很困难而已。
反正今晚都要在这里过夜了,就尽量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尸体。
我绕了好大的一个圈,终于绕开了墓园,来到了后山。
不得不说,墓园的后山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漫山遍野的鬼火,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尖叫。
莫名其妙的大风将树叶吹得摇摇摆摆,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踏着粘稠稠的泥土,向着后山前进。
后山的面积甚至比墓园还要大。
阴风阵阵,我的后脑勺总是凉飕飕的。
我站在一棵古老的大树前面,思考着往哪个方向走。
反正也看不清前面的路,我就勇敢地大步流星向前走。
后脑勺的凉风越来越强烈了。
那种感觉就像有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在跟着你后面,随时会将你吞噬。
我的脚步开始加速了。
走着走着,突然被某些东西磕倒了。
我的鼻子撞到某种硬物,血从鼻子里面大量地流了出来,有一小部分滴落到撞破我鼻子的硬物上了。
我将鼻血迅速地抹干净,定眼看了一下这个硬物,才发现是一把铁铲。
透过皎洁的月光,我隐隐约约地看到铁铲上面沾了大量的泥土,泥土上面好像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用手将铁铲上面的泥土沾了一点在食指上,用舌头轻轻地尝了一点。
泥土上有风干的血迹,这把铁铲曾经沾染过鲜血。
这里附近有很多大树,空旷的面积比较广阔。
难道她将尸体都埋在这里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看来今晚是无可避免了。
我重新站了起来,用铁铲在中间的位置开始挖掘。
我也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地下的泥土都快要被我挖到尽头了。
铁铲好像碰到某些东西了,发出“啪”的一声。
我很清楚,这是骸骨与锈铁发生碰撞发出的声音。
我跑开铁铲,用手继续在泥土上面不停地挖着。
我摸到了指骨,掌骨,腕骨。
我痛苦地紧紧握着掌骨,用力地将掌骨的部位拉了出来,骸骨的上部分已经被我拉了出来,将上部分骸骨放在旁边,继续挖下去。
不到十五分钟,一副勉强可以凑合得起来的骸骨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嘴里喃喃地说着:
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
我失去了控制,发疯似地用手挖着湿润的泥土……
黎明渐渐降临,穿过黑夜。
苏警官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我颓丧地坐在二十五副骸骨面前。
苏警官皱着眉头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说话,独自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
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流了很多血,但是我一点都不痛,痛的是我的心。
原本以为只有二十名受害人,现在还多出了五名。
amy看着我脸上全是血痕,泪流满脸地问我:是不是找到沛沛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二十五副骸骨,根据骨骼的分布和规律,还有盆骨的大小。
已经初步证实全是女性。而且年龄应该和沛沛很接近。
看到amy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实在无能为力。
只好转身离去。
现在刘雯婷已经逃走了,她会去哪里呢?
继续寻找受害者?
还是回到埋葬沛沛的地方。
慢着,如果她是报复型罪犯,那么她下一个目标应该是……
我想到了!
我迅速地离开墓园。
坐上了一台计程车。
在车上我打了一通电话给情报科:
帮我查查范俊伟现在的住址。
来到龙泉酒店楼下,我迅速地冲上去。
找到了他住的房号。
我听到了惨叫声,立刻踢开门。
看到刘雯婷用刀插进了范俊伟的腹部,鲜血随着刀猛地流出来,地上很多血。
我随手拿起棍子,一棍刚好打中了她的手臂,她惨叫一声,刀子掉了下来。
amy随后就赶到,将刘雯婷抓住了。
我捂着范俊伟的伤口,大声地喊着:叫救护车!
范俊伟虽然被刺中了腹部,失血过多,但幸好抢救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但是他现在还是昏迷中,医生也说了,什么时候可以醒得过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刘雯婷现在在重症拘留室。
她现在可是警局里面最具份量级的嫌疑犯了。
涉嫌二十七条人命谋杀罪,一条严重伤人罪。
无论她是不是精神病,法院这次都不会轻判。
这次一旦定罪了,下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度过了。
要将她定罪,首先要找出二十五副骸骨的真正死因。
我用了之前的容貌重整技术,用黏土将二十五副骸骨的身份恢复了。
接着用电脑的技术,将骸骨生前的情况,做成了一幅平面图。
利用三d的技术,将骸骨影射在我实验室的墙壁。
现在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二十五名受害人的生前情况。
她们每一个的致命伤都是被利器从左往右,斜角度刺穿心脏而死。
头部有严重的击伤痕迹,但只会令她们昏迷,并不足以致命。
从脚部的伤痕,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们生前曾被拖拽过,根据拖拽的痕迹,应该是被拖了有一段路程。
假设墓园只是埋尸地点,那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呢?
根据尸体的腐化程度,她们的死亡时间都是不一样的。
有一些是隔了一个月,还有一些只是隔了一周。
死亡时间不是很接近,也就是说,她是一个个地杀害她们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可以单独处理那么尸体,原来不是集体屠杀,只是杀了一个,拖去后山埋葬了以后,再继续杀下一个,继而埋尸。
这就是分开性犯罪,没有密集的思想,冷静的头脑是做不到这些的。
刘雯婷杀她们的时候,还没有杀自己的老公。
而这些受害者都与她老公有染,按道理是先杀老公再杀情人,为什么这次会反了过来呢?
第一案发现场会不会离墓园很近?
正当我在苦苦思考的时候,包公闯了进来,很紧张地说:刘雯婷在拘留所自杀!
刚刚送进了医院急救。
我听了之后,脑海里面灵光一闪,想到了很关键的一件事。
情杀,仇杀,埋尸,家庭。
这四个点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我用笔将这四个点圈在一起。
刘雯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自杀的,在她自杀之前一定有人去探望过她。
我们将拘留所的监控查看了一下。
只看到一名戴着很不起眼的帽子的人来探望她。
她们两个聊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就离开了。
慢着!这里停一下!我大声地喝着。
将这个带帽子的人放大来看看。
镜头被放大了。
我紧紧地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妥。
监控继续播放着,我看到那个人用左手开的门。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哪里见过她呢!哪里?哪里?
瞳孔一下子放大,我想到了!
原来是她,我终于知道那晚为什么会被困在墓园了。
慢着,那她是谁呢?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苏警官。
刘雯婷和范俊伟是不是在同一间医院?我急匆匆地问他。
手里正在查看着当年的资料。
是同一间,因为离警局比较近。苏警官简单地回答我。
我迅速地挂上了电话,嘴里喃喃地说着:
糟了!他们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