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崔悦,但是她没有接,不知道为什么。
很快就到了玻璃教的教坛。
我下了车,想要进去,守着门口的两名教徒尝试着阻止我,不让我进去。
我很不耐烦地对他们说:
我要见你们的教主!不要阻挡我!
他们听见了教主两个字之后,瞬间像着了魔一样。
“教主万岁!教主万岁!”
教主在教导世人度过转点,你不能进去打扰他!
我很生气地推开他们,独自闯了进去。
利文!我站在教坛的中心,大声地呼喊着。
左边的房间好像传出声音,我往左边走了过去。
我站在门口,听着他在房间里面“传道”
世界末日将至,茵陈苦水掩盖大地,全球将会陷入黑暗。
陆地将会被海洋吞噬,陨石会撞破地球。
末日的天使将会吹起号角,带领一万五千人度过转点。
我们只有清洗自身的罪孽,才会被天使选中。
现在让我们一起为末日的浩劫祈祷。
上天之神,拯救大地。
末日将至,天使降临。
活圣号日,破除灾难。
所有的教徒都中了他的毒,语无伦次地跟着他喊那些不知所谓的口号。
他们念完之后,还朝利文行冠礼,所有人趴在地上,向他朝圣。
我忍不住冲了进去,二话不说直接用枪指着利文的头颅。
他一点都不害怕,很自在地问我:很感谢你的光临,但是能不能不要用枪指着我,这样很不礼貌!
你现在涉嫌三宗灭门惨案,我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我狠狠地说着。
他很有自信地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只是法医,并不是警察。
你没有权利逮捕我,更加没有权力非法持有枪支。
是吗?我倒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权力。
我慢慢地打开了保险。
玻璃教的教徒慢慢地集结在一起,开始向我这边逼近。
我很快就被他们捉住了,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没用。
利文趁机说:
这个人已经被恶魔附身了,会为世界末日带来更多的浩劫,现在让我们一起消灭他。
其中有一个教徒捡起手枪,瞄准我的头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利文继续煽风点火:只要你杀了他,世界就可以度过一半的危机。
这样你就可以造福人类,拯救世界!
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枪指着我。
千钧一发之际,发出砰的一声!
拿着手枪的教徒倒了下去,眉心被打穿,鲜血从眉心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看着倒下去的尸体,再将视线转移到开枪的那个人身上。
我也将视线转移了。
开枪的人是李佩,她的手还在颤抖。
苏警官很快就出现了,他下令:
全部人都给我带回去!
利文大喊:
你们不用害怕!恶魔是伤害不了我们的!
天使已经吹响号角,很快就会带领我们度过转点。
至于倒下的教徒,已经到达天堂,他会在那边等待我们的!
苏警官将手铐扔给我,我接着,将手铐锁住了他。
我狠狠地对他说:天使会不会吹响号角,我不知道。但是地狱的笛音已经在召唤你了!
我们将利文带回了警局。
其他的教徒还在拘留室,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审问他们,因为他们简直是疯了,严重被洗脑,没有了自己的行为,没有自己的思想。
犹如行尸走肉一样,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怜。
包公在审讯室审问利文,但是利文的表现和上次一样,很从容,很淡定,一点都不紧张。
我走了进去,让包公先出去一下。
包公很快离开了审讯室。
我将监控关掉,将门反锁起来。
他很嚣张地说:你该不会想屈打成招吧?这对于神的代言人来说是没有用的。
我摊开手:我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
说完,我将一张皱了的照片放到桌上上面。
照片里面的人,你应该很熟悉吧?我问他。
他没有看照片,反而反问我:
要不,你告诉我,里面的是什么人。
我指着照片的右边,那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第一件灭门惨案的受害人之一。
照片的左边这个男的,是玻璃教的教主,也就是你!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内心开始不够淡定了。
我大力地拍着桌面:这张照片在一名被肢解的尸体的头颅的嘴巴里面找到的。
因为她知道了真相,所以惨遭杀害和肢解。
她临死前故意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张照片,她就是要留下线索给我们,让我们找到那个杀害她的凶手!
你顶多可以说我和照片里面的女人有私情,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
所以你的推断并不成立。
他说中了要点,我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只好暂时退出去,让包公继续进来审问他。
无论包公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扯到宗教那边去。
在活圣的角度里,是不分对与错的。
万物之中,只有被神选上的人才可以操控一切。
而我就是被神选上的人,我就是神的代言人。
末日将至,我的任务就是要带领一万五千人度过转点。
地球即将毁灭,陆地会被海洋覆盖……
看着他那沉迷的样子,我就很生气,很想打他一顿。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lily的来电,让整个局面起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利文的个人背景查清楚没有?我问她。
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她的语速变得很快。
说来听听!我命令她。
利文的父亲做玻璃教教主的时候,他的核心价值是回到远古时代的禁欲时期,他曾经勒令所有的教徒,都不允许有任何的情感,不能接近异性,更加不能谈恋爱。
如果谁触犯了教条,必须一律严惩。
他要自己的教徒必须要洗涤内心的七情六欲,其中当然包括他的儿子—利文。
事实上就是这样,利文在他父亲的管教下,生活变得十分的单调,枯燥无味。
既不能结识异性,也不能有感情。
直到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在巷子里向一个女学生表白,但是那个女学生当面拒绝了他。
他恼羞成怒,将她强奸了。
后来她报警,警察很快就抓住了他。
警方落案控告他强奸,最终罪名成立,但当时考虑到他还没有成年,所以只判他坐了五年的牢狱。
当他刑满被释放出来之后,他父亲又因为病重而去世。
他顺其自然地取代了他父亲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玻璃教的教主。
我忍不住打断她了:
慢着,先让我猜一猜。
利文成为玻璃教的教主之后,将远古时代的禁欲时期废除了。
没错!而且,他的教坛在以前还发生过一些事。
什么事?我问她。
玻璃教的教坛最开始并不在这边的,原本在欧洲那边的国家设立分坛。
他利用传道之名,将所谓的圣水分给女教徒喝。
其实那些圣水根本就是迷奸水和催情药。
他用迷奸水迷奸女信徒,当地的政府曾经试过向法庭申请专利起诉他,但是他和那些女信徒发生关系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强迫的手段,都是你情我愿的。
甚至有一些根本不需要下药,直接以灵修之名,和她们发生关系,她们也会答应。
因为起诉失败,当地的政府很不满意这个教坛,于是下了逐客令,将玻璃教驱逐出欧洲,从此不能再踏入欧洲半步。
玻璃教的每一位教徒都已经是黑名单了。
接着,他们转折之间来到了中国,建立了教坛,重新开道传教。
lily还在继续说着,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我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一些很复杂的问题:
如果他的性格一直没有改变,在欧洲那边骗财骗色,回到了中国也用了同样的方法。
再将三宗灭门惨案里面的受害人联想在一起,我想,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了。
包公从审讯室里面出来了,他对我说:
利文的律师来了,就在外面,说要保释他。
而我们现在又没有太多确实的证据,要不要现在放人?
我听完之后,神情变得很凝重,用手扶在玻璃上面,看着坐在审讯室里面的利文。
看着从容不迫的他,我决定了一件事。
放人吧!我微笑着说。
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太多的证据。
包公将利文押解出去,我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他被押到警察手续办理处。
一名穿着黑色职业装的男人在焦急地看着手表,看到我们来了,他才露出一丝丝的喜悦。
“利先生,你没事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关怀。
他没有说话,默默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他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拨了一拨自己额头的发丝。
这个动作让我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感觉。可是哪里怪呢,我也说不出来。
他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这是我的号码,以后你出了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这语气听起来像讽刺,但我还是收下了。
陈好大律师?我将卡片藏了起来。
如果你们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有犯罪的行为,请你们释放他吧,我现在就要带他走。他这句话明显是想说给我听的。
我没有说话,包公倒是说了一句:
在这个案子还没有完结之前,我希望利文先生你不要离开这里,因为我们还有需要请你回来协助调查的。
利文摊开双手地说着:
无所谓!我这种良好市民,最喜欢和你们警方一起合作的。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我打电话给苏警官:立刻向法庭申请搜查令,我要搜查玻璃教的教坛。
黑夜之中,布满杀机。
我坐在阳台外面,拿着一杯红酒,阳台的冷风轻轻吹过我的头发,我的手指一直在敲打着红酒杯。
旁边放着一张法庭审批下来的搜查令。
利文一脸陶醉地听着音乐,陈好关怀地问他: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与你有关?
他陶醉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愤怒,将播放音乐的机器砸烂,用玻璃片打爆了陈好的头。
陈好顿时头破血流。
他揪着陈好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我跟你说,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那么多事!
你要是敢乱说话,我第一时间就灭了你!
他放开了陈好,走在阳台上面。
利文紧紧地握着拳头。
我抽出一把小刀……
寂寞的黑夜将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