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多出来的那宗命案,再次惊动了特区政府。
特案组的压力变得更加大了,除了停车场的作案手法太过凶残之外,凶手的目无王法,更加令人气愤!
在北区停车场抓到的嫌疑犯叫李勇。
他平时很喜欢在酒吧喝酒的,有一晚,他喝醉了的时候,有一个穿黑色衣服,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男人告诉他,只要在行动当天,他喝得醉醺醺地出现在停车场,而且做一些他要求做的动作,这样就可以了。
这个男人说完以后,留下三千块给他,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之后,李勇收了钱,按照那个男人的要求,来到北区的停车场,做出的行为也是他要求的。
但是李勇并不知道,做这些动作会被警察抓,他现在真的感到害怕了。
因为苏警官给他的感觉太残暴,太愤怒了!
这下子,特案组所有的成员都坐在会议室里面。
我站在白板面前,分析凶手这次改变犯罪模式的原因。
凶手首先收买酒吧的一个醉汉,让他在行动当天出现在北区的停车场,误导警方,以为他就是凶手,顺理成章地抓住了他。
这样一来,凶手做到了两件事。
第一,分散了警方的注意力和警力,导致所有的警力和狙击手全部集中在北区停车场,这样南区停车场的巡逻人员就会大大减少,警力也会很自然地削弱。
第二,这样他就可以很顺利地在南区的停车场继续他的杀人计划了。
包公站起来问我:可是,根据小说里面的情节,他要杀的不应该是贩卖毒奶粉的无良商人李庆之么?为什么这次会选择一个附近的居民呢?南区停车场的死者我查过了,身家清白,人际关系很好,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
每天准时上下班,生活也很健康,并不像之前的死者一样,天天喝酒,不珍惜自己生命之类的。
他这个问题,我也在苦苦思索也很久,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改变杀人的目标,随便对一个附近的居民下手。
难道是因为警方逼得他太紧,他彻底乱了方套?
也不对,他杀人的方式一次比一次迅速,快捷,而且不留下任何的线索。
他不仅仅没有自乱阵脚,而且还很清楚自己的作案模式。
至于他为什么改变选择的受害人,这个真的要花时间研究了。
直觉告诉我,只要找到他为什么要改变选择受害人的原因,凶手的身份就会开始变得明朗化。
但还有一个最大的谜团,凶手是如何得知这次的行动呢?
他好像一早已经洞悉警方的行动,故意派一个爱喝酒的酒鬼前往停车场做利诱,然后顺利地在南区杀人。
这一个调虎离山之计用得很好,但是警方的行动都是事前保密的,如果行动的细节泄漏了出去,那将是刑事罪行。
可是,像凶手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不可能选择和警方合作,收买他们,盗取行动的所有细节。
如果警队里面没有内奸,他又是如何得知这次的行动的呢?
从我们去倪文的家里,问他拿了《停车场的尸裂》的草稿,再交到苏警官的手里。
这整个过程都只是前后地经过了三个人的手,根本没有泄露出去。
凶手是如何知道我们已经拿到草稿了呢?
还有,凶手在杀了人,用汽车将尸体分裂以后,立刻引爆了停车场附近的易燃物,附近的居民应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赶到了停车场,凶手是如何离开的呢?
时间那么短,停车场的车又没有丢失,很难想象他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的。
这又是一个谜底,等着我去解开。
苏警官忍不住走了上来,大声地说:“警方这次受到了奇耻大辱,中了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又造成了一宗命案。”
特区政府那边已经下了命令,一定要抓到凶手,不可以让他再继续作案下去。
苏警官将头扭过去问崔悦:“对凶手的心理剖析,你完成了多少?”
崔悦信心十足地说:“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了,还差一点点,就是他的犯罪模式不停地转变,如果找到原因,这一份心理剖析报告立刻可以对媒体公布!”
苏警官给她一个微笑:做得好!
崔悦难得地笑了笑,突然,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差点抓不住脚。
我上前扶住她,她紧紧地拥抱着我,不肯松开……
如果要解开刚才上述的两个谜底,我觉得很有必要找《停车场的尸裂》的作者—倪文谈谈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好坐在公园的咖啡厅外面。
其实今天的阳光很灿烂,温度也刚刚好。
但是他并没有喝咖啡,而是坐在那里,自己和自己下棋子。
他下的是围棋,黑和白,白子被黑子差不多包围住了。
我笑着坐在他对面,问他:“今天不写小说了,在这里下棋子?”
他举起一颗黑棋子,放在棋盘上,叹了一口气:“最近因为我的小说,闹出了好几宗命案。”
这样一点都不值得,我打算暂停写小说,直到你们完成调查和捉到凶手为止。
我举起白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不仅仅是因为最近的命案吧?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猜猜,应该是稿费谈不来?
他将棋盘上的黑棋子往前面一移,无奈地笑着说:“真不愧是法医,这都看得出来。”
其实写小说的,对金钱不应该那么执着,可是很无可奈何的是,我们生在这个拜金主义的时代,实在是身不由己。
我已经差不多有六年没有出来社会工作了,不写小说,真不知从哪里开始。
我收起四颗白棋子,将黑棋子吃掉了一个:“这次我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下,凶手的特点。”
他抱起双手,无所谓地说着:“你问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写小说的,有的只是想象力,查案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
我再将黑棋子往前推一步:小说里面的凶手是你写出来的,他的身世和内心都是你制造出来的。
只有你最了解他,最清楚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他的背景。
他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陷入了沉思,闭上眼睛地回忆着:“我最初设计这个角色的时候,是根据什么设计的呢?”
对了,我根据美国的一个著名的连环杀手设计的。
他很喜欢表演,所以每次杀人的时候,都喜欢将凶案现场布置成一个剧场一样,似乎在诉说一个故事,而他每杀一个人,都代表着一个故事。
我记得他在美国总共杀了五十多名受害人,不分种族,年龄,男女。总之他遇到的,都会主动靠近受害者,了解他们的生活,倾听他们背后的故事,接着慢慢就会很自然地暴露了杀机。
这一点,他说得没错,每一个受害人,凶手似乎都试过和他们私底下有接触,了解过他们的生活。
因为这样,凶手才知道卖醉街头女人的日常生活;很轻易地拿到死在浴缸里面的受害人的家里的钥匙。
除了第三名受害人,不知道是临时决定的,还是和之前一样,监视了一段时间才计划杀人。
那,关于凶手的背景呢?我问他。
他端起一杯白开水,喝进肚子里面:
背景也和美国的连环杀手一样。
从小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但是他很喜欢表演,因为家里没钱,他的天赋一直被重重地抑压下去,没有办法表现出来。
等到长大了,他的心理开始扭曲,开始以表演杀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将每一个凶案现场布置成一个剧场一样,在他看来,凶案现场就是他创作的一件艺术品。
我将白棋子往后退一步:“如果你继续写下去,侦探是不是永远抓不了凶手?”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但是一个连环杀手一旦被抓住了,故事还怎么说得下去。”
负能量需要正能量对抗,但是负能量永远不会消失,正能量永远需要长存。
他刚刚说完这一句,我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事情了。
“慢着,你写《怨念的罪恶》一系列的故事,写了多久?”我问他。
他思考了一阵子:“大概有……两年半了!”
我一脸阴沉地说:“也就是说,凶手涉及的案件不仅仅只有三件……”
他将白棋子吃掉了,一脸欢喜地说:“你看,白棋子输了,黑棋子大获全胜!”
我保持一脸的礼貌对他说:“下次白棋子一定会反败为胜的!我现在有事,暂时聊到这里吧!”
下次再陪你下棋子!
他站起来向我伸出手:“下次再和你下一盘棋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迅速地离开了……
我坐到车上,开着车,打了一通电话给lily,电话很快接通了。
这边是小可爱百科全书,有任何问题请随便咨询。
我严肃地说:“对于案情,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但是需要你的资料搜集和资料分析进行协助。”
她懒洋洋地说:“尽管说吧,只要在世界上真实地发生过的事件,我都可以查得出来。”
我尝试着说:“帮我查查,《怨念的罪恶》系列,出了多少本书?
她那边很快速地敲着键盘,很快有了结果:“初步估计,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多个故事了。”
也就是说,出了一百二十本书。
这就对了,我继续地说着:“那你再帮我做一下资料分析。”
将每一本书出版的时间和地点调出来,再将那个地方发生过的凶杀案做一下数据对比,看看是否吻合。
她惊讶地喊着:“天哪!原来《怨念的罪恶》每一次出版,那个出版的城市就会发生一宗谋杀案,时间就在小说出版之后不到半个小时。
倪文之前是一个流浪作家,喜欢到处流浪,所以他出版的小说,都在每一个城市之中变换着。”
可是,你为什么要查这个?她问我。
我一脸阴沉地回答她:“这个模仿杀人案,不是单纯的一件案子。”
她惊讶地喊着:“难道说……每出一本小说,都会发生一件命案,都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我问她:“官方记录,那些案件的凶手有没有抓到?”
她过了十五秒才回答我:“全是当作悬案处理了,凶手一直抓不到。”
但是,由于每一个地区间隔太远了,犯案手法很难看得出相同之处,于是没有将这些案件关联在一起。
现在被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
因为……凶案现场被布置得像一个舞台一样……
如果按照这个数量统计,这个模仿者的案件,涉及的命案已经高达一百二十三条人命了。
凶手一共杀了一百二十三个人……
正如你说的那样,他没有知觉……没有情感……
我给她一个建议:你和其他地区的警方联系,将那些悬案的资料全部拿过来。
这一回,我们的调查范围要扩大了。
首先我们就要搞清楚第一个受害人是谁。
因为头一次犯罪,很容易留下破绽的。
一个这么冷血的人,我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