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办公室里面,一直在沉思。
而司徒法宝一直跟在我后面,直到我回到以前的办公室,她还坐在了我的对面。
因为她穿那高跟鞋的声音很明显,发出的声音很容易分辨出来。
我在思考问题,而她却在捣鼓着某样东西。
从声音可以分辨出,她应该在研究摄影机。
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随手拿起一样东西扔向她。
她应该躲开了,很凶狠地对我说:你小心点!不要弄坏这个摄影机了!这东西很贵的!弄坏了,我们都会完蛋!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摄影了?
她很坚定地说:谁要学摄影了,听说摄影机可以拍摄鬼魂的存在。
“所以你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摄影机。”我胸有成竹地说着。
“对啊!所以我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鬼魂。”她傻乎乎地说着。
我劝导她:“别傻了,传说摄影机可以拍摄到鬼魂的存在是错的!”
“那美国那件灵异事件如何解释?”
“还有那个在机场拍摄到张怡鬼魂的存在,又如何解释?”
我无所谓地摊开自己的双手:你刚才说的那两件事,政府都没有给出一个官方的解释,所以我认为是纯属虚构。
她很不服气地说:那为什么会那么凑巧,他的摄影机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要等到拍摄到鬼魂的存在的时候,才出故障。
这不就刚好可以说明,磁场真的在影响了某些能量。
我只回她一句:我只相信科学,破除迷信!
她很不屑地说:你思考了那么久,又想到什么?
我很严肃地回答她:我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珍珠和张怡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她很不耐烦地说:刚才在审讯室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她和死者是在丽江认识的,死者还特地照顾了她,照顾了很多天。
“还有呢?”我继续问她。
“还有……珍珠想将剩余的钱还给她,但是她不肯要,硬要她收回去给自己用。”
我捏着自己的鼻子,发出一连串的怪声:你再简单地描述一次死者的背景让我听,是张怡的家庭背景。
张怡,今年二十五岁,从小无父无母,是一个孤儿。
根据资料显示,她初中毕业之后,没有参与过任何的社会活动,也没有任何的雇佣记录,甚至连银行卡的交易记录和消费记录都没有……
我忍不住打断她: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她还想说下去,但是停止了。
“问题出在哪里?”她问我。
我胸有成竹地说:你想想,死者和珍珠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她们之间在最开始的时候,顶多就是萍水相逢。可是死者居然可以大方到直接拿两千块钱接济她的生活,在这个物质满溢的时代,借钱已经很困难了,死者还是主动借给珍珠,而且还是一借就是两千块!这也算了,珍珠在后来的时候,还想将剩余的金钱还给她,但是她也不肯要,还可以将剩余的一千块也送给她。
这一系列的行为,你不觉得很怪异吗?
死者和珍珠无亲无故,她为什么要这样慷慨大方地照顾她,而且她没有参加过任何的社会活动,也没有产生过任何的雇佣记录,还没有任何的消费记录。
这样的一个人,生存都成问题,她怎么会还有钱去帮助别人。
所以,她帮助珍珠很诡异,而钱的来源也很诡异。
“说不定,她是某一位富豪的情妇呢?现在的有钱人就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喜欢包养情妇,每个月都将数以万计的金钱给她们用。”
我摇摇头对她说:难道你忘了珍珠的口供吗?
张怡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酒吧。
酒吧是什么地方?一个借酒消愁的地方,醉生梦死的环境。
她肯定是经常闹情绪,不开心才会去酒吧喝酒。
再说了,就算真的有富豪包养她,那她的银行消费记录也应该有的,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那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她也许不用银行卡,一直用的就是现金!
“你怀疑死者是惯盗惯偷的小贼?”
“可是也解释不了她为什么要对珍珠那么好啊!”
我简单地说着:“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的版本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放在她面前。
“这张钞票是珍珠在昨天的时候交给李佩的。”
“而这张钞票原来的主人就是张怡,我又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得到了这张钞票。”
她很着急地问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对她说:根据李佩的说法,她觉得这张钞票的设计很古老,色泽也很淡,怀疑不是最新的钞票。如果一个人的手里保留着多年前的旧钞票,说明了什么?
她还是没有懂我的意思。
我只好继续说下去:“钞票上面有一些编码,你去打电话给银行的柜员,询问他有关于这种编码的钞票的资料。我相信你内心肯定会有答案的。
她似乎相信我的说法,真的拿起了座机,发出了烦人的声响。
然后我听到拨号发出的声音……
她询问了相同的问题,然后简单地回应着。
接着又回应了几句,最后她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我笑着问她:怎么样,银行的柜员有没有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给你?
她呆呆地说:有……不过故事有点刺激……
在五年前,银行发生了一宗严重的劫案,四名身份不明的歹徒持枪挟持着解款车,用暴力的手段劫走了银行一亿的现金!当时还枪杀了几名保安。
当时的这件抢劫案轰动一时,整个城市最有能力的警察全部到达现场,寻找线索,希望可以找出打劫银行的劫匪。可惜,当时的劫匪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对于匪徒的身份也是一头雾水,那件抢劫案自然成了悬案。
由于当时解款车里面的钞票,所有的钞票编码都是连在一起的,编码都是新的,而且经过重新排列。
所以可以从钞票上的编码就可以知道哪一批现金就是当时解款车上的赎金。
但由于流动市场太大,市民根本无法留意钞票上的编码,只顾着收钱,并没有想太多的事情,导致这些赎金大量地流入经济市场,整个追查线索自然地断开了……
而你刚刚给我的那张钞票,已经证实了,就是五年前解款车上的现金。
张怡是一名孤儿,无父无母从小读书不成。
长大了以后,正式踏入社会,却没有参加任何社会活动的记录,也没有雇佣的详细记录,银行卡的消费记录也是一张白纸。
但是她却有钱天天去酒吧,还有多余的钱接济珍珠,那也就是说,她的经济来源不是来自包养她的富豪,也不是靠自己的工作努力得来的,而是打劫解款车得来的!
五年前的那件劫案,匪徒总共有五名,根据当时的资料显示,其中一名女匪徒的肩膀被快枪打中,肩膀的撕裂很严重……
而我检查过张怡的尸体,除了没有头颅本身之外,身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痕,而且左边的肩膀有被撕裂过的迹象,但是伤痕已经很旧了,也就是说,那是旧患。
种种迹象都显示……张怡就是五年前四名劫匪里面的其中一位。
她生活用的每一分钱都是抢劫得来的!
而接济张怡的也是属于贼赃。
真的很难想象得出,一名才二十岁的女孩子,居然有勇气联合团伙参与打劫行动。
而且还开枪打死了几名保安……
我突然喊住了她:停!你刚刚说什么?
她呆呆地说:真的很难想象得出……
我不耐烦地说:“不是这一句,是最后一句!”
“而且还开枪打死了几名保安……”
我兴奋地喊着:没错!就是这样!
我终于找到张怡和珍珠的关系了。
“她们是什么关系?”司徒法宝好奇地问我。
张怡毫无条件地接济珍珠,还不用她还钱,而且一次又一次地帮组她。
这些行为都说明了一件事:张怡对珍珠有内疚之心,所以一直无条件地帮助她,接济她,张怡在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做出最大的补偿。
“啊?张怡做了什么事,要补偿给珍珠?”她好奇地问我。
“你刚刚也说了,五年前的劫案,四名劫匪开枪杀死了几名保安人员。”
“我相信那几名保安人员里面,其中有一个也许是珍珠的监护人,领养她的人之类的。总之就是死了几名保安人员,导致珍珠的生活陷入了困境,而张怡就是四名劫匪的其中之一。当她在丽江遇见珍珠的时候,她立刻认出了珍珠,她觉得很内疚,她觉得珍珠那么不开心,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于是她想做出弥补,主动用钱接济她,在生活尽一切的能力去帮助她。”
但是她交给珍珠的现金,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司徒法宝接着说下去:也就是说,张怡是因为内疚才跳火车的?
她原本想和珍珠去北京游玩的,但是当她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的时候,她又再次想起自己曾经犯下的种种罪过,一时感触,抵受不了内心的折磨,于是产生自杀的念头,很突然地从火车跳下,导致自己的头颅被活活扯断……?
我反驳她的推理:“不对!如果她真的想跳火车自杀,就不会发生辫子被火车勾住,自己的头颅被活活扯断,血溅火车那一幕。”
辫子被火车勾住,造成事故,并不是意料之外,而是人为!
有人刻意制造了一个看不见的凶案现场,将谋杀改为意外!
“可是,谁会杀她呢?五年前的劫案,她的身份根本没有曝光,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是一个贼,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人寻仇的!
我摇摇头说:五年前的劫案,涉案的金额高达一亿左右!那么吸引的数目,谁都会心动,更何况是一些为金钱卖命的人。
她恍然大悟地说:“你的意思是……五年前有份参与劫案的劫匪里面,有人想独吞赃款,于是设下一个杀人布局,企图独吞所有的赃款?”
我摊开双手对她说:在一个小时之前,我打电话给lily了。
她告诉我,在近年来,连续发生了好几宗类似的劫解款车的案件,劫匪都是一个四人团伙。而涉及的金额已经累积高达二十亿!
万恶的金钱主义,自然会引起某些人的贪念和杀机。
现在四个劫匪里面,有一个已经被找到了,但是也已经遇害,现在只剩下最后三个劫匪,如果有人想独吞赃款,在未来会有两位已知的受害者!
要想抓到凶手,就必须要找出剩余的两个劫匪。
司徒法宝顿时信心大减:哇!警方都找不到的劫匪,就凭我们两个,有可能吗?
我大声地对她说:没时间了!没有把握也要尝试一下。
一个人为了金钱,真的会变得非常的丧心病狂……
“那我们从哪里开始找起……?”她问我。
我冷冷地说:“张怡常常去的酒吧,那里肯定会有我们想要得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