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我的一番推理之后,司徒法宝终于说话了。
“你推理得很有逻辑,我觉得声称用摄影机拍摄到鬼魂的存在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可疑,我待会就带他回来审讯他,只要他供出是谁指使他提供假的线报,那个人就是凶手了!就算不是凶手,也应该和凶手有莫大的关联。”
接着我听到她在打电话,她低声地说了几句之后,就挂线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司徒法宝的声音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不是司徒法宝?你是李佩?”我问她。
她忍住笑声地说:“你才知道啊?这本来就是包公的办公室,我只不过在这里整理一下资料而已,是你自己误打误撞走了进来,然后一气呵成地将凶手的整个杀人过程在我面前演示了一遍而已!我可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司徒法宝。”
我有点不耐烦地说:好了!赶紧去抓那个摄影师回来审问吧!
她无奈地说:我已经让那个地区的巡逻警察去抓他回来了,耐心等待吧!
我刚想说点什么,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看来应该不是私人电话,因为她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接听。
良久之后,她将自己的手机放到桌面上,发出很小的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
“看来你推理得没错,我们的同事上去摄影师的家里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失踪了两天,再加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怎么会这样?”我惊讶地说着。
“不知道,根据他妻子的口供,他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她刚刚想报警,就有警察找上门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他没有网恋的女朋友,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是虚假的,足以证明他的确有嫌疑!”
李佩用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过了一会,她对我说:还有一件事,那位摄影师的银行账户无端端多了一千万!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估计情况不太乐观……
你的意思是……?她问我。
我冷冷地说: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她继续问我:最新的线索也断了,现在怎么办?
我靠近她的面颊说:现在最后的线索就在火车的座位票上,看看死者遇害的那几天,有谁坐在她们的附近,距离越近,嫌疑越大……
警方向火车站那边提出了申请,希望那边可以提供一些关于案发时间出售过的车票,而这些车票的座位编号,全都是在死者的隔壁左右,而且还在那边拿了一些监控的录像回来,就可以观察得到,谁会有异常的反应和行为。
我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我的眼睛不是很方便……
监控录像应该在不断地来回播放,因为李佩坐在我旁边一句话都不说,但是我却感觉到她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急促,她好像发现了某些事情一样。
突然之间,她大声地喊着:你看,死者的座位上,下方的位置的人似乎有点古怪。
她看了那么久,才发现了不对劲,应该不会搞错的。
但是明知我的眼睛不方便,还这样对我说。
我冷冷地说:我说了,我的眼睛不是很方便,有哪里不对劲,你直接对我说好了。
我觉得,坐在死者后面的神秘人似乎有点古怪。
他整天戴着一顶帽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而且每一次的座位的位置都是在死者的后面。
如果说,一两次都是同一个位置还可以用凑齐来回答,可是到了第三次的时候,他居然还是同一个位置,而且举动也是一模一样,造型也是一模一样,戴着一顶帽子。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他肯定有古怪。
“位置,造型,行为每次都一样,并不代表他就是凶手,只可以代表他有古怪而已。”
我不是想打击她的自信心,但是这也代表不了什么的。
但是,她却很神秘地说:“他倒是有一个动作,可以证明他有嫌疑。”
他趁死者睡着的时候,站了起来,在火车的顶上研究了很久才坐了下来,每一次都是趁死者睡着的时候才做这种行为。
你不觉得太凑巧了么,而且他的行为那么怪异,就算不是凶手,也肯定是有古怪。
我捂着自己的嘴巴:既然你说得那么怪异,那你现在想办法找到这个人出来。
她艰难地说:自从第三个受害者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出现,相信很难找到他。
我轻蔑地说:这不等于废话么?要么你找他出来问清楚,要么另外寻找嫌疑人!
她很不服气地说:你走着瞧!我一定会找到这个人的。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李佩出去了。
我问外面那个人:有什么事情么?
上次那个摄影师的老婆来到警局了,要求一位警官见她。
我心里在想:她来得正好,我还在嫌线索不够多。
我拿着拐杖坐在座位上,轻轻地将一杯水退给她。
“这次你过来,是不是有一些关于你先生的线索要提供给警方?”我简单地问她。
她似乎不是过来提供线索的。
“我求求你,警官,一定要帮我找回他,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我听别人说,一个人失踪的时间越长,危险性就越大,我现在怀孕了,他才无缘无故地失踪,我们母子以后的生活费还要靠他负责的。”
“所以一定要找回他!”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结果会很难让人接受的。
但是我又真的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我怀孕的原因,他才想逃避责任,不肯负责,所以故意玩失踪。”
听她刚才的那一番话,我才感觉到,两件事情应该会有关联。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我请求她。
她没有说话,只顾着哭泣。
“你先生会不会有赌钱,或者炒股票的习惯?”
“赌钱应该没有,但是股票那里,偶尔都会投资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么?”我反问她。
”在我怀孕之前,只是投资一点点。“
“当他知道我怀孕之后,需要一大笔钱的时候,他居然奋不顾身地将所有的钱投入到股票里面去,结果一把全部输光了……”
我困惑地说:你的意思是,他因为将所有的积蓄全部输光了,才会闹失踪?
“不对!他当时虽然是输光了所有的钱,我也很伤心!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却很高兴地告诉我,他已经还钱了所有的债项,而且还多了一大笔钱。”
“当时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摄影师,怎么会拥有那么多钱的呢?”
原本我也想质问他,他却不断地推搪我的问题,不肯正面回答。
当我再三提问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很耐烦了,我也不敢再发问了。
债项还清就好了,至于钱的来源,我也不追究那么多了。
我只是冷冷地回答她:如果他那些钱的来源,给他带来了失踪的最大原因呢?
她很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你肯定知道某些事情的!是不是啊!是不是!我求你告诉我……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
我回到包公的办公室,陷入沉思。
到底凶手是不是真的将那位摄影师杀了灭口呢?如果是真的,那对那位孕妇实在太残忍了,这个家庭注定是有残缺的。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现在要找点凶手,唯有指望李佩那边的抓捕行动有好的消息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猛地被推开,我听到包公的声音在兴奋地喊着:李佩抓到疑凶了!现在在审讯室审问他。
我用手搭在包公的肩膀上,他带着我前往审讯室。
在前往审讯室的路上,他对我说……
李佩前去火车站,找了火车站的站长,要求他将前两个月的火车票登记表全部拿给她,在她细心的排查下,找到了案发时候的座位记录,而且找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他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三件凶案发生的座位列表上。
她找到了名字,透过警局里的资料搜查,找到了地址。
当她带人上去抓捕的时候,疑凶刚刚收拾好行李,他看到有警察的出现,于是想逃跑,结果被抓了回来……
“快说!你到底是谁?!”李佩的声音很凶狠。
疑犯的声音倒是不慌不忙:你有本事找到我家的地址,肯定对我的基本情况有了一个了解,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吧?madam!
“布心先生是吧,看你的年龄都已经有三十多了,差不多到了中年的阶段。年龄上和我们理想中的疑犯倒是很接近。”
布心依然是很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一等良民,每个月都有依时纳税的。你们的工资都是靠纳税人给的!
“是吗?一等良民,连续犯了好几宗的银行劫案,这都算一等良民?”她带着一种嘲讽的语气说了这番话。
“我警告你,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不要随便冤枉我!”
“我冤枉你?你自己看看手上的伤痕,这些全都是枪伤的旧患,如果你不是银行劫匪,身上哪来的那么多枪伤。”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如果你不肯告诉我,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
你是一个犯罪团伙的老大,你的搭档集美思,负责帮你找拍档,找到了两个对于生活很不满的女孩,你们合作得很好,每一次作案,都可以顺利地逃脱,获得不凡的利润。可是,这种日子久了,你开始担心自己的前途,你觉得早晚有一天都会被警方抓到的,你为了买一个保险,决定要铲草除根,将自己身边的搭档一一铲除。
一来,你不用担心会被她们连累;二来,你可以独吞所有的赃款。
而这些赃款足够让你移民去美国享受生活,如此大的吸引力,你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于是,你准备了一系列的杀人计划……
首先,你欺骗张怡,谎称要将自己的那一份赃款交给她,但是就要她自己爬上荒地上的一棵大树的顶层,在到达荒地之前,她还必须要勇敢地跳下火车……
其实,那天你一早已经买好坐在她后面的火车座位,趁她睡着的时候,你将她的头发用铁丝缠在一起,另外一端则缠在火车的顶上,而且打了死结。
当火车经过荒地的时候,张怡就会依计行事,从火车的窗口跳了下去。
只要她一跳火车,你的杀人计划就会很自然地成功了……
她的头颅就很自然地被火车的冲击力活活地扯断,造成了跳火车意外死亡的假象……
你为了扰乱警方的视线,故意用钱请了一个摄影师回来,做了一场戏,谎称自己的摄影机可以拍到人的灵魂,刻意要误导警方和市民,以为是曾经惨死的大学生回来找替身报仇,弄得人心惶惶。
你知道,这个方法用不了多久的,早晚会被警方识破。
于是,你很有先见之明,在我们找到摄影师之前,比我们早一步抓住了摄影师,因为你害怕摄影师的口供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你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说!你将摄影师藏在哪里了,是不是将他杀人灭口了!”
布心还是那句老话: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佩似乎并没有表示太激动,而是悠然自得地说:我们在监控下,看到你曾经三次都是坐在案中的受害人的后面,而且行为很异常,这就足以证明,你当时就在火车的顶上做了手脚!
有监控作为证据,你是无法抵赖的。
布心没有再说话,良久之后,他喃喃地说:我要见你们的副局长!
苏警官?他干嘛要见苏警官。
话音刚落,在我旁边就传来了一把声音:他没有杀人,立刻放了他!
这是苏警官的声音,还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佩倒是很抗拒:不行!他可是杀人的嫌疑犯兼连续打劫银行的重犯!
不可以轻易放人!
苏警官也很坚定地说: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要执行!
我凭声音的来源,感觉到他的位置,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他:为什么要放人?难道你想包庇他?
他冷冷地说:这件事情,我会慢慢和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