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士皇室的血印做展示的模特一个个地离奇遇害,当我们找到合适的嫌疑人之后,他又高呼自己是冤枉的,然后线索断了,我们又只得重新调查,但是在这个时候,嫌疑人的妻子也在家中惨遭凶手杀害,而且在死者的手掌里面找到一模一样的纸张,纸张上面有着一模一样的狐狸图案,这似乎又是一个新的疑点。
首先是廖博模仿黑狐狸的作案手法,企图想偷走君士皇室的血印,想转移视线,结果计划失败。
然后出现命案,每一位死者的手掌里面都握有一张白纸,白纸上面清清楚楚地绘画了一只狐狸的图案。
难道说,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一开始的真正凶手就是黑狐狸,只不过他没有选择偷盗,而是选择杀人?
企图偷东西的只有廖博一个人,真正杀人的只有黑狐狸?
如果这样推断,所有的逻辑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每一个死者的手掌里都有一张狐狸图案的纸,这是黑狐狸以往作案的时候所留下来的一个特征,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他在向警方宣示,黑狐狸重出江湖,但是不会偷东西,而是会杀人。
你真的觉得黑狐狸出来杀人了?包公坐在我对面,质问我。
其实我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头绪,但是每一个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不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了。
或许你说得对……包公似乎也赞成我的推测。
但是黑狐狸在过去的犯罪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是身份了,就连他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
我激灵一闪,喃喃地说着: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
廖博坐在审讯室里,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捂着头部,全身在发抖,轻微的哭泣声在空气中游荡着。
这时候,谁也不敢进去打扰他的伤心,对于一位刚刚失去妻子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安静,一个人哭泣更为重要了。
但是,我们总需要面对现实。
廖博也是一样的,他总需要走出这个阴影。
既然没有人敢打扰他,那就让我来吧。
我端了一杯水进去,放在他前面,并坐了下来。
他没有抬起头看我,继续埋在手臂里,全身在发抖。
一个男人的眼泪是非常的不值钱,但是这一刻,他似乎除了流眼泪,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我对他说:如果哭泣,你太太会复活,凶手会伏法,我不会阻止你哭。
他竭斯底里地喊:我真不知道还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如果我不是行动失败,被你们抓了,也不用逃亡,也不会扔下她一个人,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遇害。是我害死了她……
你想不想抓到凶手?我问他。
他断断续续地说:想……但是……
但是什么?我问他。
但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是谁杀害我太太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工作过,初中的同学也没有联系,平时也很少外出,完完全全与社会脱节了,真的想不出她还会有哪些仇家。
我耐心地说着:我在凶案现场,也就是你的家,在客厅那里发现了一些预备好的晚餐还有红酒,但是没有人动过。
那一顿晚餐是为你预备的吗?
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睛红彤彤的,皱着眉头说:应该不是为我而设的,因为我都打算回警局自首了,她一个人住,怎么可能会为我准备如此丰富的晚餐呢?而且我以前常常喝酒,后来医生强烈要求我戒酒,她也不让我喝酒。
红酒和晚餐都不是为我而设的。
听到他的说法,我的心里立刻就有了一个底。
不过,我还需要证明多一件事。
我问他:你对你太太的生活习惯很了解吗?
他很自豪地说:那当然,我们结婚十多年了,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她了。
是吗?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随便问。他摊开双手。
你太太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左撇子。
她喜欢什么花?
白玫瑰。
什么时候生日?
八月二十四号。
她喜不喜欢喷香水?
不喜欢,她说过,讨厌很浓烈的味道。
她是属于持家有度的那种还是挥霍无度?
虽然她很贪慕虚荣,但是她对生活上的使用是很节俭的。
好了!我大喊一声,示意提问结束。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戒指,内心不禁一寒。
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无所谓地说:你刚才已经问了很多个。
你太太之前是不是曾经出轨过?我冷冷地问他。
他沉默了,面对这种问题,光是看回答的态度就知道答案了。
他选择沉默,拒绝回答,也就是说,他在逃避一个已经过去的事实。
……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我。
我回答他:我检查你太太的尸首的时候,发现她并没有戴戒指,而你又一直戴着。
如果是一对感情正常的夫妻,戒指应该是一起戴的,但是只有你一个人戴,为什么?
原因我知道很简单,那就是,你太太曾经出轨过,而你也知道这件事。
但是你最终选择原谅了她,但是她觉得无法原谅自己,于是摘下你送给她的戒指。
爱是单方面的,戴戒指也只有你一个人戴。
而且,从你刚才的回答,我已经知道,你开始不了解你太太了。
我在她的浴室找到一瓶很香喷喷的沐浴露,还是新买的。
还有,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一些红玫瑰,但是一直隐藏在衣柜里面,很明显她不想让你知道,她有一些习惯和爱好已经静悄悄地改变了。
她不让你知道,是不想伤害你。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你们现在已经开始分房间睡了,这是婚姻危机的一个预兆。
而你也应该很久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了,因为只要进去过的人,就会知道她的一些新的习惯,你刚才所回答的每一个问题,几乎都是错的。
听了我一连串的描述之后,他陷入了沉默。
没错,我们的感情其实已经去到一个面临奔溃的地步,但是我不想失去她,原本我以为只要成功地偷盗君士皇室的血印,就可以挽回她离开我的决心。
没想到,项链没有偷到,她也遇害了……
你太太出轨了,杀害你太太的人,会不会就是她的情夫?我尝试着问他。
也许吧,我不清楚。他有气无力地说着。
怎么会不清楚呢?我显得有些激动。你太太的情人年龄大约多少,是高是矮,是圆是扁,总会有一个了解吧?
他很惭愧地垂下头,小声地说:其实我连他的身份是谁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的妻子出轨,居然连妻子情人的身份都不知道?真是千古奇谈。
我……其实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情人,我只是在某一天很意外地发现我太太手机里面的短信内容,很暧昧,很下流,而且他们还一起出去过。
所以我只是猜测她是出轨了。
后来她主动向我“自首”。坦言的确是出轨了,并且向我提出离婚,还说趁现在还没有孩子,分开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当时真的非常的舍不得,所以没有答应她。
后来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她没有再提出轨的事,我也当没事发生一样。大家都很努力去丟淡一些痛苦的回忆,努力逼自己不再想起来。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太太情人的身份?我问他。
人都死了,找他出来有什么意义?他很激动地反问我。
对于他那么突然的情绪激动,我显得有些意外,不过我还是要努力地劝他冷静下来。
或许你太太的神秘情人就是杀死她的凶手。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很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你是认真的吗?
我掰开他的手,小声而且沉稳地说:只是有这样的怀疑,并没有证据!
他重新地坐了下去……
看来廖博对这件案子的帮助真的不大,他这条线索估计是没有希望了。
我刚想回自己的办公室,谁料在走廊那里遇到斯佳丽,只见她冒冒失失地撞了我一下,然后一些文件像天女散花一样,洒在了地上。
冒冒失失的斯佳丽没有看清楚是我,张口就大骂……你走路不带眼啊?!
我双手放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看到是我,立刻开始收敛,平平静静地说:你……撞到我了。
我轻声地说:我看到,要不要我道歉?
她苦笑着:不用了……
这是什么?我捡起地上的文件,好奇地问她。
她嘟着嘴说:这是鉴证科在死者的客厅找到的残余食物。
发现做好的晚餐和备好的红酒,都不是完整的,也就是说,那段晚餐有人享用过,但是吃了一点点,不是很多。
在现场找到的唾沫,并不属于死者陈红的,而且根据你的验尸报告,死者的胃里面没有新鲜的食物,都是一些被消化系统消化得七七八八的残余物质。
也就是说,死者在遇害当天,根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那么那顿晚餐,并不是死者吃的。
我翻动着手上的文件,疑惑地说:现场找到的唾沫,在资料库找不到吻合的配对,就这样看来,凶手并没有犯罪的前科,所以找不到记录。
斯佳丽狠狠地说:凶手溺死陈红之后,并没有匆匆忙忙地离开凶案现场,而是选择继续坐下来,享受着红酒和丰富的晚餐。
之后再将凶案现场收拾好,然后离开凶案现场。
凶手真的是非常的变态,杀完人之后还可以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脑,从容不迫,根本不理会警方的执法制度!
我详细地观察着照片,发现凶案现场的刀叉摆放位置有点不对劲。
本来应该是左叉右刀,但是从凶案现场的刀叉摆放位置来看,凶手是左刀右叉。
要么他根本不懂西方的用餐礼仪,要么他是故意反过来,做给警方看。似乎在嘲笑警方的无能为力……这家伙挺疯狂的!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抓到这个死变态的!斯佳丽狠狠地说着。
你穿得那么隆重,要去哪里?我这次留意到斯佳丽的打扮和平时很不一样。
她平时穿衣服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冬天的时候,她就喜欢穿那些破洞特别多的牛仔裤,到了夏天的时候,她就超级爱穿特别紧身的牛仔裤。
我都想不明白,她真的不热,不冷?
穿着的服饰都是与春夏秋冬完完全全反着来的。
如果她出生于恶劣的家庭背景,想必又是一个反社会的犯罪份子。
因为她就喜欢反着来,感觉非要和你、和这个世界作对一样。
就好比今天,她向我申请了半天的假期,说有事情要做,要请半天假。原本我是没问题的,但是凶案还没有结束,凶手还在逃,随时都会出现下一位受害者。
所以我并不太愿意批她的假期。但是她死缠着我不放,一定要请假。平时没有凶案的时候,我让她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她非是不听,天天回警局;现在倒好,不让她请假她还非得请,不批她,她又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真的是受不了她,最后只好投降,批她半天假。
她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还戴了一副防晒防黑的墨镜。
如果她今夜在街头上游荡,全世界都会以为她是黑侠,出来为民除害,打击罪恶,人人拍手称快的大英雄。
不过……她现在还只是我的小助手。
我今天要去参加肃真真的葬礼,肯定要穿得隆重一点,这样才是尊重死者的。她很认真地说着。我待会将文件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就可以去了。
我觉得很好奇,死者好像不认识她吧?
你认识肃真真?我问她。
她摇摇头:完全不认识,只是偶然在娱乐杂志看到她的照片与新闻。
又不认识,干嘛要去参加她的葬礼?我问她。
她叹息着:毕竟也是一条生命!那么年轻就去世了,实在是可惜。
我去参加她的葬礼,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啰。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去吧!
明天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拉着奔跑了。
我很久没有做过运动了,心跳突然加速,气喘,心脉剧烈地震动起来。
就这样,我被她带着奔跑,我问她:你带我去哪里?!
我又不认识死者……
让你去,你就去吧……
你看,我们之间的身份似乎又调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