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手上全是血腥,孤独地回到山洞里的小房子。
他发现自己的东西曾经被人移动过,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暴露了,不可以再在这里住下去。
当他想收拾东西换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一个人不见了,他很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一片的山洞回音。
他走了,或者说消失了。
他找不到他,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开始很焦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急促地一碰,一只小碗摔到地上,已经破碎了。
他这才发现,原本放在木桌子的相框已经找不到,相信被人带走了。
这时候的他,恨得咬牙切齿,愤怒无比……
一片黑暗盖了过去……
你在一个不起眼,不为人知的山洞里找到了这个?罗探长盯着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头颅说着。
我无言地点点头,老实地说:如果不是陈泰疯疯癫癫地带我过去,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发现那个山洞。
根据那些村民的说法,原本那个山洞是拿来扔垃圾和死动物的尸体,腐臭不堪,根本不会有人接近那里。
更为重要的是,那里也是陈泰住的地方。
斯佳丽捂着鼻子夸张地说:哇!不会吧?从小就住在这种地方长大,想不发疯都很难!
罗探长疑惑地问我:你除了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房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我摸着自己的鼻子说:木桌上有两款餐具,两款杯子,还有一幅相框。
从房间的整洁度和餐具固定的数量来看,应该还有一个人和陈泰一起住。不然以他疯疯癫癫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收拾得那么干净,而且这个人还一直都在照顾陈泰。
再加上那幅相框,我怀疑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一直在照顾陈泰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对了,我突然问小燕:陈泰有没有兄弟姐妹?
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着:没有……不过他父亲在偶然的情况下,收养了一个比他小一点的男孩,据说这个男孩很奇怪,总爱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喜欢一言不发,像得了自闭症一样。
他后来去了哪里?我问她。
她撇了撇嘴:那晚和陈泰的家人一起南迁了。他们一个个痘扔下陈泰一个人在那里,难怪他会发疯。
哦,是吗?我的反应有点迟钝。
那么,这个人头颅是怎么一回事?罗探长问我。
小燕和斯佳丽纷纷捂着鼻子,问我:你该不会让这颗头颅一直留在这里吧?找个地方扔了它吧!
我连忙说:先不要!这颗头颅的大脑还隐藏着某些重要的线索,乃是关键所在!
是啊!是啊!陈泰又发疯了,声音几乎疯狂。
斯佳丽指着陈泰说:那他呢?把他交给村民吧!
小燕挡在陈泰的前面,连忙说:不行!现在所有的村民都对陈泰恨之入骨,如果把他交出去,他一定会被乱棍打死的!
斯佳丽怪叫着:你该不会让他和我们一起住吧?!
这个……小燕艰难地拖着尾音,眼睛一直在央求我帮她。
我一字一句地说着:带他回那个房子吧!我想,那是他多年前的家,却一直不能回,现在他也该回家了。
我们把陈泰身上的绳子松绑了,轻轻地搭着他的肩膀,带着他来到他以前住的房子里,刚刚走到门口那里,他的眼睛落到了开着一半的窗户,看到了屋内的三分之一,他那平静的神情突然升温,变得异常恐惧,失声尖叫地喊着,死命地牢牢抓着窗户,全身绷紧,拼命地摇晃。
他看到了什么?为何如此恐慌?
我探头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倒是墙上那幅女人的照片显得特别耀眼,罗探长曾经慌里慌张地对我说:那个女人的头发会自动长出来?
斯佳丽被他的尖叫声弄得不耐烦,猛地把他一推,他撞脸进去,跌跌撞撞地伏在客厅那里。
他恐慌地注视着周围,手指放在牙齿的位置,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杀人啦……他们要杀人啦……
不要……不要……
小燕紧张地扶着他,嘴里不停在问:陈哥哥,你怎么了?
他猛地推开她,紧张得拼命地抓自己的脸,力度很大,脸都被抓出血了。
小燕痛心得快要哭了。
眼看他越来越失控,我只好拿了一根粗壮的棍子一下子将他打晕,整个世界全部清静了……
斯佳丽狠狠地说:这家伙真够烦人的!
我瞪她一眼,暗自呵斥她没有同情心。
小燕看着他晕倒在地上,无奈地摇摇头说:为什么他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和那天晚上一样!
我抓着她的肩膀问:你说什么?他那晚站在门口,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痛苦地说:是啊……那晚的情形和刚才一样,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感觉很陌生。
我试图着说:他死活不让你进去?
是的。
而且很凶地骂你。
是的。
他当时的眼神里,除了陌生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好像还有……
她痛苦地、极力地在回忆着……
良久之后,她缓缓吐出两个字:恐惧。就和刚才一样。
我和斯佳丽单独相处在一个幽暗的空间里,不过不要误会,我们可不是在约会什么的。
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颗高度腐烂的头颅,斯佳丽捂着鼻子,艰难地看着我,用眼神哀求着:我可以不参与这次的实验吗?
我冲她一笑,当然不可以。
我拿着锋利的刀,慢慢地落在头颅上面……
切开地处髓和脊索之间的结合处,将大脑慢慢地取出来。
斯佳丽捂着嘴巴,一脸恐慌的样子。
大脑被取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一半在腐烂了。
吸食冰毒的患者,每吸食冰毒一次,人体会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人的大脑皮层上会形成一处水泡,水泡破裂后,就会留下一处疤痕。
而长期吸食冰毒者,他们的大脑可谓是千蒼百孔。
这个已经腐烂了一半、被取出来的大脑,大脑皮层真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了。
没错,这个头颅的人,生前一定有吸食冰毒的习惯,甚至任何一种毒品都有可能。
大脑附近的硬脑膜。它是一层很厚的覆盖在大脑周围的保护膜,它也能告诉我们,大脑的运行情况。如果脑硬膜上方和下方有血块的情况下,就说明这个人受了严重的外伤。把脑硬膜移开后,我们很容易看到大脑里的回间沟。它是大脑之中的沟与带状皱纹之间的空间。这些沟与皱纹之间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大脑,正在告诉我,这个脑的主人生前曾经遭受过严重的创伤。当大脑肿大,压迫到脑干的时候,大脑就会死亡。
因为脑干是负责呼吸和心脏功能的机构。
很明显,这个大脑的主人,是遭受硬物袭击致死,然后再惨被砍下头颅,最后被扔在垃圾堆里,无人发现,也无人问津。甚至连尸体也找不到。
斯佳丽夸张地说着:唔!我们竟然找到了一个吸毒者的大脑!
我干笑着:这可不是普通的吸毒者。
手套被我慢慢地摘了下来,如我心中所想。
斯佳丽狠狠地说着:活该!吸毒危害身体,危害家庭,更加危害社会!吸毒的人,不仅仅是大脑受到严重的破坏!就连身体也会遭到严重的影响!
我没有听她说话,但是最后那一句,我却异常感到某种力量刺中了我的大脑。
你刚刚说什么?!重复一遍?!我抓着她的肩膀,激动地说着。
我说,他吸食毒品,死了也活该!她狠狠地说着。
我摇了摇头,气急败坏地说:不是这一句,而是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她在犹豫着。
就连身体也会遭受到严重的破坏……?!是不是这一句?她问我。
不会的……我这下子彻底慌了神,撒腿往外跑。
她紧紧地跟在我后面。
我来到放置尸体的房间,由于尸体存放的缘故,整个房间已经慢慢传出一股腥臭的气味。
我专心致志地看着尸体,斯佳丽气喘吁吁地问我:你在找什么?
我冷冷地说:我在找局长的尸体!
那一副!没有头颅那一副就是了!
我跑过去,戴上手套,慢慢地蹲下去,轻轻地趴开局长尸体的肚子。
上一次解剖他的肚子,忘记了缝回来,现在他肚子里的内脏器官逐渐开始腐烂,严重发臭。
斯佳丽忍受不了臭味,弃之离去。
我喃喃地喊着: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难道真相真的是这样?……
我傻傻呆呆地走了出去。
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推算着各种的真相,到了最后,有些事情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尽管我们都不敢相信,那就是赤裸裸的真相。
我回到陈泰住的房子里,他被捆绑坐在角落里,双眼无神,蜷缩在角落里,显得很无助,很无辜。
他的嘴里还塞了一团纸,估计是斯佳丽为了不让他说话而塞进去的。
我呆呆地坐在他面前,自言自语地说着:为什么会是你?
是你在主导这一切吗?
他苍白无力地蜷缩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恍然大悟地说:不!我想错了你,真相不是这样的,应该还有第二层真相!
说吧!他在哪里?我拿开了他口中的纸团。
他那疯疯癫癫的眼神立刻恢复了,全神地凝视着我,悄悄地发出了令人心寒的笑声。
听着他的笑声,顿时感到周围的空气被冻结了,时间在那一刻停止转动,我瞬间回过头……
只记得眼前一黑,我便完全失去知觉……
在无尽的白茫茫一片环境下,我仿佛听到有无数把声音在呼喊我。
罗探长的声音,我依稀可以辨认。
他扶我起来,拼命地问我:是谁袭击你的!陈泰呢?他去哪里了?是不是他杀了人,一直在装疯卖傻?!
我奄奄一息地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凶手我知道是谁了……不过也许你不会相信……
他很坚定地说:我信!我信!你说吧,他是谁?!
我在他耳边喃喃地陈述着……
良久之后……
我的大脑控制不了自己,慢慢地再次失去了知觉……
罗探长惊呆了几秒钟,很快便缓过来。
他对斯佳丽说:你先送他去医院,剩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得了。
小芳问他:那我呢?
他艰难地说:你……额……还是留下来帮我忙吧。
因为凶手会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