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僻静的房子里,一副冷若如冰的嘴脸出现在漆黑之中,那双眼睛更是明亮。
那双眼睛望向对面的沙发,它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眼睛。
它认得它,应该是她,她就是它的妈妈。
美丽的脸庞,如何将其发挥得最大?她问着。
登上舞台,演出自己的生命。
站在舞台上,是否代表着虚荣?她问着。
不,那只是人生的一种璀璨,与虚荣没有关系。
万一她们迷失了自我呢?她问着。
我会想尽方法矫正她们。
万一矫正不了呢?或者连你自己也沦陷了呢?
我会选择毁灭这一切……
很好,或许你应该从某个部位开始……
布鲁和宗仪进入了“迷之酒吧”,梅菲斯生前就在这间酒吧里工作。
事实上,梅菲斯和艾伦的性格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艾伦沉默寡言,性情沉闷,甚少出门;梅菲斯恰巧相反,她的朋友多不胜数,每晚都会在酒吧里流连忘返,醉生梦死。
她曾经谈过很多次恋爱,对男人和欲望来之不拒,她不甘寂寞,裙摆下追随着不计其数的裙下之臣。
就是这样两种性格的女孩,却被同一变态凶手盯上。
这一点实在是难以理解。
布鲁坐到吧台前面,叫了一壶满满的啤酒,宗仪有点尴尬地说:事先说明,我不能喝酒的,你叫的酒,要自己一个人喝完。
布鲁骄傲地说:放心,完全没有问题。
待在吧台的调酒师好客地询问她们:两位想喝点什么酒,我可以替你们调酒喔!
宗仪一言不发地出示自己的证件,表明了警察的身份。
调酒师立马吓得脸容失色:警官,我可没有做过偷鸡摸狗的事!
看他的神情如此慌张,估计平时也不是好人。
不过,宗仪倒是懒得理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梅菲斯,你应该认识她吧?
调酒师撇着嘴说:这里十几个梅菲斯,你指的是谁?
就是那个在酒吧里做兼职的女孩。她不耐烦地说着。
调酒师哭笑不得:我这里做兼职的女孩多了去了,叫梅菲斯的也有很多,你到底要找谁?宗仪估计快要被他逼哭了。
布鲁停止喝啤酒,拿出照片给他看。
他看了三秒钟,立马认出来了。
哦,你是说万人迷梅菲斯啊?
万人迷?宗仪好奇地重复着。
调酒师解释着:梅菲斯是这间酒吧的万人迷,很多男人都很喜欢她,包括在这里做兼职的服务生还有其他的调酒师。
她可以说是,拥有一大堆护花使者的女孩。而且她很花心,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位追求她的男人,她都会马上答应,无论是谁。
真的吗?只要是男人都没有问题?布鲁兴奋地说,可惜她死了,不然我也可以会一会她。宗仪轻轻地捏着布鲁的手臂。
呃……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说完,我说的是,有钱的男人……你估计还差一个不错的条件。
宗仪笑得眼泪直流,布鲁有点生气,觉得眼前的调酒师是故意寻他开心的。
不过……你刚才说,梅菲斯死了?调酒师惊讶地说着。
是啊,宗仪好奇地说:报纸、新闻都报导了,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调酒师为难地说:抱歉,年轻人不看新闻的。
她不回来上班,你不觉得奇怪的吗?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会出事?宗仪惊讶地问他。
他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我这里的兼职女孩多的是,而且她们的薪酬是日结的,就是当天上班,下班的时候就会结算。
结算了之后,她们来不来,我就不会去管了。
更何况梅菲斯是万人迷,就算她不做兼职,不去工作,根本就不用担心生活上的问题,因为她有很多男人疼爱的。
布鲁问他:最近呢,有哪个男人的行为比较可疑的?
个个都有可疑。他简单地回答。
啊?布鲁惊愕得下巴都张开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性嘛,所以都很可疑。
布鲁白他一眼,那就是说,你根本不认得那些男人?
肯定不认得啊!那么多个。
宗仪问他:梅菲斯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应该在你这里做过兼职,因为我们在她的钱包里找到两千块人民币和你们酒吧的发票。
调酒师努力地回忆着: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
他们正欲要离开,宗仪突然问他:梅菲斯喜欢电影吗?
调酒师说:我不知道。不过,我隐约记得,她很喜欢看电影,每次约她出去的男人都会带他去看电影。她很沉迷这些。
布鲁抬头看着上面,问他:你这里应该有监控设备吧?
墙上的大钟正在告诉他们,现在的时间是零点三十分,警局的其他同事都已经做完手头的事情,陆陆续续地下班了。
只剩下黄雁如和宗仪。
她们两个女孩坐在电脑前面,用视频软件回放着调酒师交给她的监控视频。
还好“迷之酒吧”有安装监控设备,调酒师的合作很关键。
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三十分,梅菲斯很快就出现在监控底下了,只见她左手托着精致的酒杯,妩媚的脚步,在地上春风得意地撩动着。
她那性感的腰部,迷人的眼神,实在是令所有的男人过目不忘。
在播放一个半小时之后,她们看到梅菲斯在和一个男人谈话,从她的神情看,估计她和那个背对着监控设备的男人聊得很开心,只是那个男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他似乎早已经猜到监控设备会拍到他,所以他不敢回过头,一直用后背对着摄像头。
经过计算,他们两个聊了三个小时,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那个男人便一个人离去,徒留下梅菲斯一个人在那里。
很奇怪,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他是低着头离开的。
这样,她们便看不到他的样子。
这个无心的动作,彻底引起了黄雁如对他的怀疑。
把画面倒回去,我要看清楚,这个男人之前到底在做什么。她命令着。
宗仪把画面倒了回去。
只见那个男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里,低着头,嘴角在嚅嚅挪动着。
宗仪好奇地说:他低着头在干嘛?吃口香糖?
不!黄雁如坚决地说:吃口香糖应该是腮动,但是他只是嘴角在动着
很明显,他在自言自语,还是说,和旁边的人说话?
可是旁边没有人啊!
能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好像足足说了一个小时。
宗仪尝试着说:送去科技调查组吧,他们那边可以高度还原监控设备的声带控制,还可以把现场的杂音去掉,优化他说话的声音和内容。
那我们去找科技组的主管吧。
你们要做声带恢复?李雄好奇地问着。
是的,我们在酒吧那边好像发现了疑犯的踪迹,发现他好像在角落里一个人自言自语,但又似乎和第二个人说话,他说完之后,就找上了死者。
所以我估计,他和某人的对话是很重要的,如果我们知道了他的对话内容,或者对凶手的身份有更进一步的确定。
他撅着嘴说:以现在的科技,要听清楚他说了哪些话,其实不难。
但可能花费的时间会有点长,你们可以等吧?
黄雁如头一扭,转眼摔门而出。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发脾气,但是情况有点危急,直觉告诉她,下一位受害者将要诞生了。而且会在四十八小时之内。
我在艾伦的体内找到的麻醉药成份,发现那些成份不是普通的药店可以买得到的。
似乎是医学会独有的药物,凶手是如何拿到手的呢?
难道说,他有同党?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玛丽阿。
这边是百科全书,请咨询。她说话的语气和以前那个简直是一模一样。
然后我说出了那种麻醉剂的药名和成份。
ok,so,你现在想怎么查?她问我。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假设凶手不是医科的人,而他又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医学院的麻醉药,说明他有同党,一直在偷偷地帮他。
你用数据透视分析,查一查哪间医学院不断有麻醉药失窃的记录,结合数据,查阅相关人员的背景审查和个人资料,做完之后,发一份给黄雁如,另外一份发给我。
这个恐怕需要耗一点的时间。她艰难地说。
我无所谓地说:这是小事一桩。
一个妖艳无比、风情万种的女人,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她在马路上截不到计程车,于是皱着眉头,硬着头皮往前面的马路上走。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当她往前走的时候,总有计程车会向她开过来。
此时,一个黑影子从黑夜中诞生,手里拿着一支小小的针筒,怒睁着眼睛,踏着轻快的脚步,尾随着她。
或许是街道过于安静的缘故,她很快便察觉到身后的不妥当,急促的呼吸充斥着她的耳朵,她感到害怕,于是拼命往前跑,不顾一切地跑,她知道,如果不跑快一点,身后的神秘人便会对她不利。
她忘了自己跑了多久,遇到一个转角,她便拐弯,面对面碰到一名身穿黑色服装,坚挺不拔的男人,他一言不发,她却撞在他的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听起来让人恍如隔世。
是的,后面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人,他一直在跟着我。
那你想怎么样?他问着。
我想……
她停止了后半句的言语,睁大着眼睛,惊讶地盯着他。
他冷若如冰的脸庞,使她的恐惧倍之增加。
她想挣扎,想逃脱,想呐喊,但是始终做不到。
因为……她的脖子被打了一针,便全身感到麻痹。
她趴在他的身上,眼神充满了恐惧,嘴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又一个的字。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的表演……
月亮躲进了乌云,邪恶笼罩着大地。
我倒了一杯咖啡给自己。
小燕在沙发上,很安然地睡着,她睡得很甜,均匀的呼吸像一个婴儿一样,充满着稚嫩与欢乐。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我不禁笑了出来。
放在我前面的是一只烟灰缸,香烟在燃烧着。
我至今都没有学会吸烟,只是习惯把它点燃着,然后放它在那里,让它独自在燃烧。
香烟燃烧,化成的白雾,传进我的呼吸道,时不时刺激我的大脑,让我不会轻易睡着,咖啡是最后的一步。
不到最后关头,我都不会喝它。
最近老是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除了是案件的事,我总在想着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心里没有答案,自然无法入睡。
看着这件案子,我始终想不明白,凶手到底是属于哪一类型的妄想症患者。
毫无人性,按照小燕的说法,唯有多一个受害者,才能判断凶手的妄想出自哪里。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空旷的客厅显得尤其特别。
这个时间段的来电,准没好事。
我带着不安的情绪,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非常紧急的声音……
糟了!又发现了一名新的受害者。
这回又在马路上。你赶紧过来吧。
我无声无息地挂了电话,小燕已经被手机的响铃吵醒了。
她抚摸着惺忪的眼睛,嘴上似笑非笑地说:恰巧醒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