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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34章

孩子们在外面团团围坐在一个角落里,心情复杂地面面相觑,一副无奈又心酸的表情,他们多半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礼服,无辜又稚嫩的小脸互相对视着。我看着坐在外面的孩子们,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坐在用餐的地方,院长很想吸烟,但不能在孩子面前吸,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烟瘾,再次重复地问我:“许医生,请问你找出哪一位是凶手了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喃喃地嚷着:“抱歉,我完全没有把握,究竟是不是黑巫婆。”

“那就爱莫能助了,这时候我得报警,让警方插手调查这宗接二连三的谋杀案。”他象征式地拿出手机,故意在我面前拨号。

“报警还是次要,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外面那些小孩的安全。“我眺望着窗外的孩子,朝他们展示着友好的笑容。

”什么意思?你觉得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外面的小孩?”他困惑不已地问我,很担心会再次发生命案。

“嗯……”我故意拖延了尾音:根据我综合所有案件的资料分析,我认为凶手是一个冷血无情,极度憎恨小孩的罪犯。钟楼内被发掘出来的骸骨是他的杰作,近日以来连连发生的几宗命案也是他的杰作,所有的悲剧均出自同一个人的意识形态。说这话的同时,我特意观察着坐在椅子上的几位义工脸上的反应,他们都表现得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压力山大,唯独一个人松了一口气,我皱着眉头,重新返回自己的座位上。

院长焦虑不已地来来回回移动着,吩咐我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批负责保护这些小孩的安全,我们现在一共有六个人,轮流日日夜夜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寸步不离,直到案件被侦破为止,我刚才已经知会警方,他们明天就会到达孤儿院的范围,我们再辛苦也要熬过今天,哪怕凶手就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其中一个,我们也不能让他得逞!警方到达现场,我就会把孩子们全部暂时撤离孤儿院,他们的人身安全就会得到一定的保证。

我脸上流露出哀伤的情感,走出外面,那些孩子聚在一起,很安静,一句话也不说,我蹲在他们前面,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们,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唉!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熬过今晚,那么你们这一代就可以看到明日的朝阳,你们明白了吗?”

“嗯!”他们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我心头一揪,我心里在想,他们真的明白了吗?明日或许不一定有朝阳,迎来的只会是更多无尽的黑暗和悲伤,但孩子们总需要对明天有一个美好的期待,对生命充满热情和激情,这样生命才会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小幽把我拉回去,急迫地说:“许医生,我们不能等待警方的来临才找出真正的凶手。”

“是的,没错,我们必须要在警方到来之前,把案件调查清楚。”

“你查到了什么,把你知道的分享给我们听,让我们一起思考!”

我垂头丧气地说:“很抱歉,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并不多,唯一的知情人秋雨现在又重度昏迷,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极力地嘶喊着。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地说:“那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方法,但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是什么方法可以救醒那个孩子?”阿群突然出现了,手脚发抖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清了清嗓子说:“秋雨是因为头部受到猛烈的袭击,导致颅内积血,压迫了视觉神经,从而限制了大脑局部的活动神经,所以现在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我是法医,修读法医科的时候,曾经学过针灸技术,里面有提及到,用针灸可以释放颅内挤压的淤血,颅内压一旦减轻,她自然会苏醒过来。而她之所以会遭受到不明的袭击,完全是因为她掌握了关于凶手的大量线索,因此被凶手盯上,欲置她于死地。换言之,只要我以针灸的技术释放她颅内压,她一旦苏醒过来,所有的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柯斯斯慢悠悠地说:“袭击、谋杀、针灸、昏迷、凶手,你确定有把握查出真相?”

我犹豫了一小会,表面看起来像是突然没有了信心一样,转眼又说:放心好了,今晚我会替她施针,明天早上她就会醒过来,凶手自然会无所遁形,不过不用担心,凶手的主要目标还是房间里的孩子,我们不能分散注意力,集中精神看护孩子们,至于秋雨女士,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因为她怀了身孕,刚好是三个月,她要是有什么差错,可是一尸两命!

柯斯斯抱着怀疑的眼光望向我:“什么?她怀孕了?不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友好的礼貌:我是具有多年经验的法医,怀孕这种小事是不会弄错的,我甚至还要等她醒过来以后,才能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会不会与这宗谋杀案有关。

“谋杀,怀孕,婚外情,离奇被袭击,昏迷不醒!这些事情还蛮有意思的!”她不禁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你会这样认为。”

或许是我的直觉问题,我总是感觉真相其实已经呼之欲出,凶手就出现在我身旁,但我偏偏未能及时发现他的存在,目前来说,凶手的身份是非常的迷离,主要是因为还有太多的疑点尚没有解开,想到这里,我便返回放置尸体的房间,对着尸臭味视若无睹,毕竟这么多年与尸体打惯交道了,我个人对这些气味并没有表示太多的强烈反感。从阿石和小丽发生的命案开始,一切就变得很奇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但我始终认为是凶手在故弄玄虚。我重新把乔安纳与其丈夫的尸体检查了一遍,两者皆有一个共通点,指甲内的隙缝有着微量的泥沙,黑漆漆的指甲,令我眉头紧紧一皱;转眼之间,我重新检查阿石的尸体,他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倒是我的手刚才不小心碰到种植植物的泥土,现在又碰到阿石身上的睡衣,导致他睡衣的一处变肮脏了,我拿出纸巾为其睡衣进行清洁的同时,突然我的手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眼珠不断地转动着,又回到小丽的尸体旁边,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睡衣,阿石和小丽的睡衣我同时做了一个简单的比对,不禁喃喃地嚷着: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凶手的真正目的!

阿群艰难无比地走过来,对我宣布:“许医生,你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她连续咳嗽了几声,非常的吃力。

我问她:“其他人呢?”

“分批看守孩子们,其余的躲在房间里休息,放心吧,他们会轮流值班的。”

“那就好。”我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吩咐和叮嘱她:“今晚会有很刺激的事情将要发生,你没有特别的事就别出来了,躲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来。”

她老怀安慰地说:“唉,我这个老家伙,始终是挡着你们这些小年轻了。”

我拿着一排的银针,摆在桌子上,秋雨安静地躺在那里,我仔细地寻找着合适的穴位,以文武火提炼银针……

夜幕逐渐降临,一个模糊不堪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前,诡异地向木床的位置靠近,黑夜中闪出一丝寒光,刀子距离昏迷中的她越来越接近,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被温柔地抚摸着,头发、颈部、性感的嘴唇、嫩滑的脸庞均被一只苍老的手给一次带过,抚摸的力度充斥了惋惜的情感在内,眼看刺刀即将要刺进她的皮肤里,房内的烛光突然重新被点燃起来,身后冒出了几个人,纷纷把她抓住了,我从床边趴着的姿势慢慢醒过来,胸有成竹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量着被抓住的女人,似笑非笑地说:“哇,你还真是挺狠的!”

“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无法正常与人产生精神上的交流,他还准备好要牺牲一切来得到她,在他杀的人里面,一定有线索可循,一个规律,这是规律里的特征,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有三项要素会影响行为,生理、心理、社会。第一,基因在生理上给了他这种特殊的体质,再加上第二项心理的因素也就成了精神病患者,这也就是他感觉环境的管道,最后是社会,生活经验,与每个人一样,他是由这三种因素结合起来的杂合物。把尔破仑想象成活的武器,他的基因把子弹上膛,心理瞄准目标,环境扣下扳机,这就是他的受害者为何如此重要,我们要仔细研究,他们反映出他本身。”

阿丹的手指在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着:“他杀的几乎都是女的,因为他住在拖车里,所以他们的职业、地点、年龄分布都很广阔。”

“把年龄绘制成图表。”

“哇!他杀了四十三名五十几岁的,五十一名四十多岁的,六十四名三十几岁的,十二名二十几岁的。”

“十二名?”

“是的,很奇怪吗?”她好奇地问着。

“根据图形被害者的数量应该与年龄成反比例,这是一个特例,为什么?”

“他不受她们吸引,不对!他无法正常感受到爱。”

“不不不!你说对了!”

“嗯?我说了什么?”

“谁是唯一的幸存者?”

“珍妮。”

“他那次绑架她,但无法解剖她,于是只好把她释放了,这么多年来,他会依时定侯地回来探望她,时不时寄一些礼物给她,确定她过得很好,母亲会保护小孩,她当时被绑架时只有二十几岁,他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对待,但在精神病患者的理想世界里,万物是互相倒置的。”

“他没有杀珍妮,是因为他把她当成了妈妈?”

吉尔探员顿时陷入了僵局,非常无助地把视线范围转向动物进化过程的壁画上,他的思考方式一向如此,喜欢把注意力分散,这样有善于,有帮助于思考。电话的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阿丹一边打字,一边接了起来,她接电话时的神态有点奇怪,只顾着应答,一句话也没有说,挂了电话以后,她对吉尔探员说:“尔破仑的妈妈名字叫尔科普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的名字是跟随母亲改的。关于他母亲的一切似乎很神秘。对了,他们住在曼哈林,尔破仑也是在那里长大的。“

”等等!餐车那里!”吉尔探员神色凝重地回忆起来:“他不止一次提起过,曼哈林在那一年的人口总数,社会的面貌和群众的风气习惯,他对那些数据非常迷恋。一个女人在自己租的房子里自杀,他还说那女人自杀了以后都没有人知道,感觉就像被社会遗弃了一样,他讨厌、憎恨、厌恶这个冷漠的社会,那似乎是唯一可以感动到他的事情,唯一可以触动他内心真实一面的论据,他对此非常着迷。他提及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妈妈尔科普夫。立刻寻找以及搜索尔科普夫的相关资料,大约在七十至八十年代,并非本地居民,而是从外地迁居过来的,她带着一名非常奇怪的男孩,收入非常低微,过着极其艰苦的日子。”

随着一阵键盘敲打的声音,她报告着:“尔科普夫的人名一共有四个,年龄和家庭状况都极其相似。”

“珍妮提及过,她是一名律师。”

“不,没有结果。四名女人里,一个是裁缝工,死于癌症,死亡的时候才刚刚四十五岁;第二名是护士,在一家医院工作了二十年,最后因为吸食毒品而死亡;第三名是交警,死于一次意外事故;至于第四名……哇哦!”

“怎么了?”吉尔探员心中的恐惧从来就没有减轻过,仍然是心有余悸。

“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尔科普夫,是一名妓女,她在家中接客,从事性交易行业,有多次卖淫的记录,在警局的案底有一尺那么厚,她有一个儿子。”

“有死亡记录吗?”他问着。

“不,没有,甚至她住的地方仍然没有退租,一直由信用卡支付房租,不过那边是贫民区,不会有人上去的。”

“如果她没有死,尔破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并不合理啊!这不可能的!”

电话响了起来,阿丹接听着,过了一会儿,她说:“吉尔探员,找你的。”

他走过来,神色凝重地拿着电话问:“请问是谁?”

“吉尔探员,我是崔西贝,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是你救了我。”

他像哄小孩那样:“噢!亲爱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你那么可爱。”

“你会过来救我的对吗?我很想爸爸妈妈。”电话那头很快换了一把声音。

“吉尔探员,别来无恙吧?”是尔破仑的声音。

他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这个混蛋!狗养娘的!”

“吉尔探员,我之所以选择在中央火车站与你见面,是因为我知道你有多么的热爱火车,我相信你会带我想要的东西过来的对吗?”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走着瞧!我们是时候一决胜负了!”

吉尔探员很生气地放下电话,匆匆忙忙地在白纸上写着某些东西,他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可怕,阿丹不断地哀求他:“不!请你别这样,你现在想怎么办?告诉我好吗?求你了!别不说话!”

他已经写完,吩咐道:把这张纸念给黄雁如听,她会知道怎么办。

“你要去哪里?”

“结束这一切。”他拿起手枪,藏在腰间,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博物馆。

阿丹害怕、紧张得流起了眼泪,看着他留下的小纸条,连忙打了一通电话给黄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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