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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55章

今天似乎是最平静的一天,crazy没有要求很过分的事情,安安静静地窝在沙发里看书,电脑在充电,电视也不开,一向擅长令我伤脑筋的她,怎么就突然变乖了呢?说来奇怪,我最近的咳嗽也好了很多,我细心回想过所有的食物,怎么看她都不像那么顽皮,在我的食物里加了东西,使我的咳嗽越来越恶劣。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做,要不我最近的咳嗽怎么呈现一个好转的趋势呢?要知道,我的用餐全是她为我准备的(当然她只是负责点外卖而已,她才不会做饭呢)

“今天不出去玩?”我故意拿着一张报纸,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不经意地问着。

“没有朋友,没有经济来源,自然没有地方可去。”她把这些说得很有道理似的,堂而皇之地暗示我给她零用钱。

“你的翻译工作都完成了吗?”我问她。

“稿件昨晚就交上去了,现在只需要等待稿费的来临。”她换了一个坐姿看书,看她的样子,稿费一拿到,她怕是又变成通宵达旦彻夜不归家的坏孩子。当然,我是阻止不了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只能默默地祈求那些稿费再晚一点送过来,毕竟她呆在家里,我会比较有安全感,最起码不会感到莫名其妙的失落与孤单,但我很快发现自己期待过高,她的手机丢在茶几上,一条新的短信提醒,她便欣喜若狂地瞥了一眼,屁颠屁颠地收拾东西,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间,哼着歌在换衣服……其实关于这一幕是我个人的猜想,我甚至不知道她躲在房间里做什么,但她把房间反锁起来,必然有重大的事情,换衣服是我目前想象力仅能达到的唯一范围。她换完衣服以后,走出房间,大摇大摆地从我身旁走过,很甜蜜地朝我来了一个极限性的飞吻:“我现在要出去,你乖乖待在屋里,啊。”瞧她那说话的语气,好像把我当作小朋友,而她又充当起大人似的,我表面上虽然是无动于衷,但其实内心是很想挽留她的,我估计她也希望我开口挽留她,因为她站在门口那里,停留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虽然她是在看手机,但其实她在故意给我时间吧。

我突然像斗气似的,坚决不挽留她,爱去哪就去哪。反正我也约了人,就让我们自由发展吧。

是的,我要见的那个人就是她—菲丽,按照她的值班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下班回到出租屋了,我开着车,凭着朦朦胧胧的记忆找了好几回才找到她住的地方,这和上次一样,我把车停靠在距离她住的地方的三公里以外,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车上下来,屋内仍然是一片漆黑,但不代表她还没有回家,我举起左手,彬彬有礼地一下接着一下地敲动木门,敲了五十秒,没有反应;我接着敲,她终于把门给打开了,她的脸庞一如既往地充满了疲倦,用着沙哑不堪的声音问我:“你来了?”我看了看她身后一片漆黑的环境,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双手放在身后,支支吾吾地说:“额……是的,突然想找你,所以过来找你,我……没有妨碍你休息吧,但愿没有。”“没关系,我今天没打算休息。”她侧过身,让开一条路让我进去,接着她把门很粗暴地关上,整个屋子一阵摇晃,那一瞬间的气氛就像唐僧进入了白骨洞似的,表面是糖衣,内里则是充满毒性,不知不觉夺走你的生命。这一回她终于点燃蜡烛,这间屋子好歹也恢复了一点点的光明,尽管还是处于一片模糊不堪的状态。

随便坐吧,她点完蜡烛以后,无所谓地说着,凭着那微弱的光线,我依稀辨认出,她的床上混乱不堪,侧边丢着一本关于医学上的哲学问题讨论的书籍,很厚的一本,拿起来就失去了阅读的欲望,因为我踏入了文字的海洋里,要很久才找到终点,而且还找不到回家的路。她腼腆地在我面前藏起来那本书,性感的双腿搭在床上,光滑光滑的,可惜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反倒是留意到挂在墙上的大白褂,袖口的位置染了一大片红,鲜艳得很,她留意到我的目光停留在大白褂的袖口位置,误以为我对血有莫名的恐惧感,笑着说:“别害怕,那是病人吐出来的一口血。”

我扶在沙发的边上,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本来昨晚我很早就可以下班的,但神推鬼使地去了心胸肺外科的厕所,出来的时候,刚好有一名患者从我面前推过去,她咳嗽得很厉害,咳出一大口血,喷在我的衣袖上,我当时立刻呆了,虽然血是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鲜血,我始终是猝不及防,突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外面走廊的长椅上,两眼空洞无神,直到急救完毕,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出来,纷纷脸上一副绝望的神情,连连叹息着,吩咐前台的护士们,联络她的家人,前来见她最后一面。”

她说着说着,突然停止了,但我却很想听下去,差不多是以哀求的口吻对她说:“继续说下去嘛!”

她摇了摇头说:“留一点神秘感,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才不会冷场。”

时间很短,但足够开心和快乐,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之一。很多年后,我再也不曾记起这种开心的感觉。

我终究与她说再见,开车回家的路上,不幸被堵住,在高速公路上滞留着,还好我随身携带了电脑,在塞车的同时,我打开了电脑的屏幕,刷新着网卡带来的网络,果然显示接收到一封新的电子邮件,阿怪那家伙还特意用了红色的字体显现出邮件的重要性。

to:许医生

你一定无法相信,大堂经理到了审讯室的绝望神情,现在你只需要倾听我的一一分析。

千禧酒店是一间五星级服务,无论是各方面都特别优异的酒店,但是很不幸的是,在2901房间发生了一宗谋杀案,案中的死者也就是长期登记入住的梁宇先生,他是保险公司的区域经理,事业与人生可谓是达到了巅峰的状态,但本该享受人生的时刻,他却偏偏死在2901的房间内,究竟是谁杀了梁宇先生呢?我故意把脚放在椅子上,故意地说:“不用担心,因为我们的同事在凶案现场发现了一条被扯了一半的女性牛仔裤,纽扣的部分更是脱落的状态;我们还发现了一只染满鲜血的啤酒瓶,硬邦邦的那种,并不像电视剧里面的那种,一敲就会碎的那种,现实生活中,随便敲一下,随时会死人,我们当时没有离开现场,而是在等待凶手的到来,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还在凶案现场找到一个属于女性的钱包,里面还有她的身份证,如果这个凶手不是弱智的,她一定会返回现场,找回那个钱包,但更令我惊奇的是,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有人那么白痴,你跑去杀人,会漏了钱包在凶案现场,这也算了,连身份证都漏在里面,怎么会有人那么笨呢?是不是这样说啊,张慧慧女士。”

她坐在我旁边,不服气地盯着我看,一言不发,我笑着继续发言:“既然张女士肯回到现场,自然要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的,对吧?根据张女士的口供,她当时是为了谈公事谈合同才会去梁宇先生预先开好的房间,她也很担心梁宇会对她图谋不轨,有起色心的嫌疑,所以一早穿好牛仔裤在里面,那条裙子就穿在外面,没想到梁宇真的图谋不轨,丧心病狂地将那条裙子扯烂以后,他更是兴奋不已,因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在他的下属里,会有一个恐龙级别,誓死保卫自己贞操的女人,如果换了其他稍微漂亮一点,现实一点的女性,可能会因为梁宇的事业有成,半推半就答应他,但张女士是宁死不屈的,在混乱之中,她随手拿起啤酒瓶,狠狠地袭击了梁宇的额头……”

她打断我的发言:“能不能不要用狠狠两个字,我是迫不得已才袭击他的。”

“啊,对,我们的张慧慧女士是迫不得已才袭击他,然后慌慌张张地逃离房间,临走之前还听到梁宇狠狠咒骂的声音:“你这个疯婆子!你明天不用回来上班了。”接着张女士就流浪在街头,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的钱包还在酒店的房间内,她想回去拿但又怕遭到梁宇的辣手摧花,站在贞操与金钱之间,她居然选择了金钱,冒险跑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包。但是没想到,酒店房间门外竟然站满了警察,门外还拉起了警戒线,经过一番的询问她才知道,梁宇已经气绝身亡,就死在酒店的房间内。同一时间她被我们的同事逮捕。”

“这个就是当晚的情形,是不是这样,张女士?”我问她。她很激动地点了点头,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我又继续一脸困惑地说下去:“虽然张女士口口声声说没有杀害过梁宇,她袭击死者也是因为人身受到安全的威胁,究竟她说的话是否属实呢?要证明这一点,必须要确定三件事。

第一,死者究竟有没有性侵她的企图。

第二,她身上有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第三,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否与她离开房间的时间吻合。

首先第一个论点,我们在现场找到香槟,红酒,酒杯,可以看出,梁宇当时有灌张女士喝酒的打算;然后酒店房间内的音乐爱意缠绵爱欲迷离,爱得死去活来,他播放的是迷人的音乐,具有一定的催情作用,可见他是早有准备的;而更为明显的是,我们还在他的口袋里找到几个避孕套,这就证明,他有想过与张女士发生性行为,但男女的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单方面反映很难证实是强迫性的,于是第二个论点就显得重要多了,她身上有没有挣扎过的迹象,这一点不难证实。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张女士那条牛仔裤的纽扣究竟是情到浓时,火热缠绵的时候弄下来的;还是遭人强行硬扯下来的呢?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我和小明做了一个挺……有趣的实验,该实验的经过我就不一一描述了,最终的结果是,无论再怎么缠绵,身体上的碰触再贴近,都无法将纽扣弄脱落;但如果是强行硬扯,那颗纽扣就会很自然地脱落。所以我的结论是,张女士没有说谎,她的确有挣扎过,而且还是死命的那种。但是问题又来了,她有挣扎过,会不会也因为如此,她才丧心病狂地拿起啤酒瓶袭击死者,直到他死为止。这个问题,那就要看法医先生的说法了,根据他的推论,死者额头上的伤口是经历连续数次的暴击所造成的死亡,但张女士很明显地指出,她只是自卫式袭击了死者一下,然后就慌慌张张地逃脱出来,当时死者还活蹦乱跳,精神饱满地骂她,如果张女士没有说谎,那就是说,有人在张女士离开房间以后,进入了死者的房间,拿着那个玻璃瓶对死者进行一系列的暴击,直到他气绝身亡为止。由于房间内只是找到张女士和梁宇的指纹,所以我很肯定,凶手当时是戴了手套杀人的!一个人行凶是区分冲动性和预谋性,既然凶手是戴了手套进去,那就证明他是有预谋的,这一宗谋杀的性质就大大不同。

文字到了这里,已经停止叙述,高速公路不再堵塞,后面的车辆鸣了喇叭,提醒我开动小车。

阿力当场被击毙,警方封锁了苏银与他的住所,接着又封锁了苏银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房子,在此之前,黄雁如怀着失落的心情随意地翻动着报纸杂物,无意中那一沓消费单据又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她拿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意大利文,无奈地笑了,下意识地将那一沓消费单据藏在裤兜里。那天夜里,她很失落地在街上游荡着,左侧的身子被陌生几名男人撞了一下,她强忍着内心的不满,抬起头望着一家酒吧的名字,突然被其酒吧名字的字符给吸引住了,她掏出那消费单据,对照着上面的字符,果然同样是意大利文。她下意识地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的全是男人,她随意地问了问在吧台调酒的男人:“请问这家酒吧叫什么名字?”

“外面不是有写吗?”他好奇地反问着。

“很抱歉,我不懂意大利文。”

“噢噢,是这样,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是一位意大利人,所有的投资全是他一个人出的,那招牌的意思就是……”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就是同性恋酒吧的意思。你没发现吗?这里全是男人,是没有女性的。”她瞪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再次来到医院,苏银在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院。她用剪刀将与阿力的婚宴邀请帖给一张张剪烂,黄雁如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解释则为:阿力已经不在,我那梦幻般的世纪婚礼破灭了,剪烂它们也是实属无奈。

黄雁如拉她坐下,很伤感地说着:“从前有一对姐妹,她们的感情很不好,生活得很不愉快,因为姐姐觉得父母太偏爱妹妹了,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姐姐很不服气,终日与妹妹吵架,时不时还会打起来。终于有一天,姐姐与妹妹在争执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导致妹妹摔伤了头部,导致脑内膜蜘蛛网出血,没多久就死了。姐姐一点都不慌张,她很冷静地处理了尸体,将妹妹的头颅砍了下来,浸泡在生理盐水里,更将头颅藏在冰箱里,没想到警察来搜查,头颅被曝光,她妈妈被误认为是凶手,当场被带走。”

苏银苦笑着:“你那么喜欢讲故事啊?”

黄雁如继续说:“故事远远没有结束,她妈妈一直没有承认杀害女儿的事,直到有一天,她的丈夫携带着大女儿一起来探望她,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其实我也忽略了名单上的记录,我忽略了一个小女孩的名字,当时你也有份去探望妈妈的,对吗?“

苏银一脸无辜地说:事情隔了那么久,我真的不记得了。

“是你向妈妈坦白,妹妹是你杀的,你还让她替你承担所有的罪名。”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后来我因为调查这宗陈年旧案,找到了你,你很担心真相被查出,于是你又设计了另外一个骗局。首先你故意伪造一本日记,在日记里写满了被父亲凌辱的谎言,还故意让阿力看到,知悉了这一切,你很了解阿力的性格,他一定会找你父亲算帐的,果然他最终以谋杀终结了你父亲。然后你再故意在我面前暴露日记本,现在想起来我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无论是日记本被燃烧的时间与速度还是被发现的时间都太过于巧合,我一直很好奇,被撕去的两页日记究竟是什么内容呢?我想……那大概就是杀人的方法吧?”

苏银笑了笑:“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黄雁如虚弱地说:“你这一招借刀杀人的计划是非常的天衣无缝,但是你算漏了一件事,你父亲是一个同性恋,他怎么会侵犯你呢?还有,阿力当时根本没有想过要拘捕或者要伤害民警,那把刀是你暗中塞给他的,因为只要他被当场击毙,事情就会永远地了结。“

黄雁如随手拿起一份没有剪烂的请帖,狠狠地说:“这些请帖有很多连名字都没有印上去,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和阿力在一起,更加没有想过要结婚,你只是想利用他而已,当他失去利用价值以后,他是否生死,对于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了是吧?”

苏银仍然是那一副天真无邪的表现:“我该出院了,实在没有时间听你讲故事。”

黄雁如冷冷地丢下一句:“打扰了。“然后她便转身离去,身后突然冒起苏银的声音。

“这世界的善与恶总是相对的,邪恶永远不会被消灭,有了邪恶,善良的本性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你呢?你是属于善良那一类还是邪恶那一类?“

她忍不住回头望着苏银,她看到了世界上最为狰狞的一张脸,写满了邪恶的气息,似乎没有人再能掌握到这个女孩的内心有多恐怖,心肠有多歹毒,糖衣毒药包装的背后,究竟又有多少男人死在她手里?

黄雁如去了一趟监狱,想见苏美美,但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自杀消息传遍开来,她自杀了,以易拉罐尖锐的部位割破手腕,再扩大伤口,慢慢的,伤口发炎,流血过多,送去医院时已经救不回来。黄雁如在她的遗物里找到了苏银两天之前写给她的一封信,大致上的意思是,希望她早日找到永远的欢乐,在极乐净土忘记痛苦。

她很生气,在之后的某个夜里,她在街头看到苏银穿着暴露,与几名陌生男人勾肩搭背的。

黑夜里,一幕罪恶将会再次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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