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推开房门,发现父亲早已一脸悠闲品着茶,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回来一样。
我把东西放在一旁,亲自为父亲倒上一杯茶:父亲。
“感觉怎么样?”父亲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还习惯么?”
我放下茶壶,郑重其事的回答道:还可以吧,什么都是一步一步来的。
父亲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儿子,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你周叔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不懂得就问他,相信在他的带领下你能混的一帆风顺。
父亲的一番话让我十分感动,我母亲早亡,父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带大,担心继母对我不好,所以迟迟不找,在我去大城市奋斗的几年时间,父亲一个人在家,想必吃的苦一定要比我的多。
一阵清脆的铃声将我从思索中拉扯回来,电话的另一头是沧桑的声音:怎么了周叔?
“小雷,我这有趟生意,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去。”
“你就只管说就行,周叔。”
“执尸队今天有一个小小伙子有点事情没在,三缺一,你要是愿意干,我就让你去,如果不行,我在找人。”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周叔,放心吧,我去。
电话一旁响起爽朗的笑声:哈哈,出一趟活就给一趟的工钱,绝对少不了你的份。
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迷茫的父亲:周叔的电话,说有一份执尸队的活,让我去干。
父亲笑了笑:小雷,爸爸不求你赚多少钱,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干这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强忍住泪水,慢慢淡出父亲的视线。
回到寿衣店,早已经有人等候,我连忙进店里找了一个棉袄裹在衣服上便跟着执尸队上了金杯车。
在车上我简单询问了一下三个人,算是对执尸队有了一定的了解,司机一般由林立担任,绝对的老司机,非常靠谱;而请假的则是小齐;剩下的则是小黄、小李两个人。
在大概了解执尸队的情况之后,我便问道: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小李赶紧制止住刚要回到的小黄:你可别说话了,你张嘴就是黄色的小笑话,别给小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怎么回事?”
“你别看小黄的年龄不大,但讲起黄色笑话那绝对是上流中的上流,要不能叫他小黄么?”这会说话的是正在开车的林立。“今天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在码头发现两具尸体,让咱们去收尸。”
一听说任务很简单,我的心情好了一半,又继续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李摇摇头:不知道,听说警察法医什么的都已经处理好现场,手续也办完了,咱们把尸体运上车,拉回停尸间,工作就搞定了了。
“周叔到底是什么人,无论简单还是难一点的工作,都能拉扯到。”
林立说:小雷,你来得早可能不知道周叔的背景,咱们这里的发达程度不是很高,殡仪馆的馆长和周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只要有事就找咱们执尸队。如果发现尸体,咱们就负责把尸体运到殡仪馆,殡仪馆结算工钱,如果天天都有这样的活,咱们早就发达了。
小李见林立这么贪心,挽起袖口:你嘴上积点德的吧。
嬉笑之间,我们一行四人已经到达码头,虽说现在已经进入冬天,但码头的旺季才刚刚来,各种装卸车呼啸而过,我们那个小金杯看起来格格不入。
林立带着我们走到了事前说的工厂门前,门口拉着警戒线,警车停在一旁,打着闪灯。
小李冻得直跺脚:都快冻死我,再不进去恐怕你们连我也要抬走了。
我们四个人钻过警戒系走进仓库,仓库一共两道门,外面堆积着各种类型的箱子,走到里面,看到几个刑警拿着照相机一直在照相,我顺着对准的方向看去,大门的门梁上吊着两个人。
两位死者穿着相同的衣服,上身红棉袄,下身白裤子,还穿着皮鞋,乍看一下两个人还真一个模样。
地上还有两把破烂不堪的椅子,一看就是有年头了,想必就是死者用来自杀的。
这种剧情还都是在电视上能看到,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忽然一阵冷风不合时宜的吹过,弄得我全身激起鸡皮疙瘩,好不舒服。
恐怖倒不是很至于,关键这景象实在是太压抑,充满了不自在,像一块巨石压在身上,根本喘不过来气。
思考之际,一名刑警走到我们的面前,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我们四个人礼貌的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事情的发展过程是这样的,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们接到报案,目击者称仓库发现两具尸体。到达现场后,经过初步的调查表明两个人是自杀,详细情况还要等法医那边的报告。”
刑警的报告的有条不紊,看起来似乎是个老手。
他翻过一页纸,继续念道:根据我们的了解,两位死者是父子的关系,他们开了一家贸易公司,结果资不抵债,生意破产,欠的债务已经难以偿还,在加上债务方的索取,两个人实在没有办法,走投无路,最后才选择了自杀。
林立拿出根烟,递给刑警,刑警摆摆手,林立只好兀自的点上:这就是命。
小李不是好眼神的看了林立一眼:你就说吧,早晚你有报应。
这时,外面响起喇叭声,法医一行人到了,法医在简单看了下环境之后,便指挥我们把尸体先放下来。
话是说出去了,可谁都没有动,警察至少十五个人,却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在一旁插着手,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原来他们干警察这一行的也嫌弃晦气,全靠着我们上手。
小李撞了撞我:咱们就是干这行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干完这单我们下次就不找你了。
我接过小李递过来的白手套,戴上白口罩,来到尸体面前,林立和小黄搬爸爸的尸体,我和小李则负责儿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