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笑的,我清楚的看见了她你微微勾起的嘴角,但是,在那陶瓷脸上,我根本找不到丝毫的笑意。
当天没有月光,所以屋子里的格调是黑的,虽不能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差不多,但是这张脸上就像是有聚光灯打过来一样,让我看的那么清楚。
我忍住心里的狂跳,压着自己要狂叫的念头,轻轻的喊了一句:“程妞,你,你在这干嘛?”
面前那吓死人不偿命的脸蛋,除了程妞,还能是谁。
程妞没有理我,还是翻着白眼站在我床边上,我刚才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程妞不回话,我继续道:“程妞,你是睡不着吗?”
程妞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翻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眼核,还是空洞的没有任何感情,我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时候我的眼睛已经能看到程妞的整个身子了,可是我刚看见那红色嫁衣,那衣服从中间拉开,程妞的肩头慢慢的滑落了下去。
程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道:“你,喜欢她吗?”
我微微一怔,想起那在胸口带了好久的木牌,想起了那个明明自己是鬼,还要害怕鬼的小鬼丫头,那宛若像是邻家女孩般的小护士,心里暖暖的,我思酌了一下,道:“喜欢啊,那丫头挺可爱的,而且,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变成了那样,哎,不过,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妹妹的。”
趴在我身上的程妞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哦了一声,然后两人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没有绵绵情话,也没有继续颠鸾倒凤,要不是程妞现在还趴在我身上,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旖旎的春梦。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长时间,我睁着眼睛看着房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身上趴着的程妞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坐了起来,头发披散着,将大半白皙的后背给遮盖住,她从床上走了下去,背对着我穿好衣服。
我没有转头看她,我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程妞穿好衣服之后,淡淡的跟我道:“明天,晚上跟我去我出来的地方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从鼻子里恩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程妞推门出去,一点声音都么有发出,我怔怔的看着房梁,看着看着,感觉自己眼角凉凉的,用手一摸,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是哭了。
这是怎么了,心里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为什么心里好像是塞了棉花一般难受,你明明不能跟她在一起的道啊,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把持住!
我狠狠冲着自己脸扇了两巴掌,啪啪作响,可是脸上的疼一点都没有缓解我内心的迷茫还有懊悔,我趴了过来,将头埋在枕头里,长着大嘴,无声的哭泣着。我心疼,我好心疼,为程妞不值。
为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不能给她将来的,你们明明是不能在一起的……
…………………………
第二天天一早,我就听见外面的程以二乒乒乓乓做饭的声音,我将头从枕头里抽了出来,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的时候,看见床单上的红彤彤的一片血渍,眼前一片恍惚。
我失魂落魄的穿好衣服,打开门,强行让自己有点精神,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既然程妞将自己交给了我,那我就找到那个解除我身上诅咒的方法,我就不相信了,这世界之大,还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洗了一把脸,凉水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多少有了奔头。
程以二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有些心虚,问道程以二:“昨天晚上,你没有听见什么异样的动静吧?”
程以二纳闷的看我道:“你听见了?怪不得呢。”
我脸微微一红,道:“这……”我还想着怎么解释呢,就听见程以二继续道:“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找娘,说村子发生了一件怪事。”
我道:“啥怪事?”
程妞继续道:“村头的刘大爷家的养的牛昨天晚上死了,死的很惨,开膛破肚,里面的那些内脏什么的,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