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提供的监控记录帮了lcpd不少忙,李雄鹰很快发现在两个月前,有个叫奈剑符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子下了火车,然后走向公交站台等公交车,他俩所携带的旅行包一个是棕色的,一个是粉红色的,与案发现场找到的两个旅行包完全一致。
根据系统显示,那名女子叫凌风,是奈剑符的妻子;奈剑符在孤苏城经营一家教堂,是声望很好的神父。根据罗刚查到的资料显示,奈剑符毕业于孤苏城神学院,毕业后他一直在教堂工作。
刘洋起初不愿因相信一个神父会干出如此可怕的事,而李雄鹰相信,神父只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身份,就像其他异教徒一样,他们的职业是医生、老师、甚至是孤苏城的前任城主。想到这里,他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感。
李雄鹰并没有直接去奈剑符目前所在的教堂,他带着刘洋来到了奈剑符所住的公寓里,刘洋走到奈剑符的家门口,按下了门铃,可是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假装回过头,什么也不看。
李雄鹰则翻窗户进入房间,然后打开了房门,他激动地对刘洋说:“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刘洋走进房间后,他本以为会看到满地的鲜血,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古怪符号,这些符号画在墙上,天花板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刘洋不停地嗅着房间里的空气,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冰箱的冷藏库,里面放着一些速冻的鱼丸和牛肉卷,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人类肢体。
“这里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李雄鹰看着卧室的双人床,床头柜上的照片倒扣着,他走上前去,将照片翻了过来,照片上的人正是奈剑符与凌风。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教堂找奈剑符问问。”唐恒提议道,李雄鹰点了点头,他在奈剑符家中翻箱倒柜着找着什么,终于他在奈剑符书房的办公桌里找到了一本“经书”,“经书”上的文字古老而深晦,普通人根本无法看懂。
“前辈,这是什么呀?”
李雄鹰晃了晃手中的经书“如果我们能破译出这本经书上的文字,我们就能知己知彼,将那些邪教徒一网打尽。”
冯瑜走上前来,翻看了一下那本经书“这本经书上的文字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破解完成的,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看懂这些文字。”
其他警员已经将奈剑符所工作的教堂包围了,一位教堂的工作人员看到lcpd的警员后,吓得不轻“发生了什么?”
“我们怀疑奈剑符神父和一起分尸案有关。”唐恒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问道:“请问他现在在哪?”
“他在……”那个工作人员心惊胆战地朝着教堂指了指,唐恒收起了枪,然后走进了教堂,由于今天不是星期天,教堂里没什么人,奈剑符正坐在告解屋里,听一个年轻人忏悔。
唐恒出示了自己的证,让其他人先离开教堂,然后进了告解屋“奈先生,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分尸案有关。”
“分尸案啊!我可没有杀人啊!”奈剑符带着一副惨白的面具从告解屋后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呈灰白色,那副面具就像魔鬼一样恐怖。
其他警员也围了上来,奈剑符伸出双手,让警员们给他戴上了手铐。李雄鹰很快也赶到了现场,他看到了已经戴上手铐的奈剑符,然后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只是把我的妻子献给了河神大人,河神大人很满意。”奈剑符语气缓和地说道,对他而言,杀人和献祭仿佛是两码事。
“凶器呢?凶器在哪?还有你作案的第一现场。”
“那些锯条和剔骨刀我已经埋起来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奈剑符被带上了警车,在车上,他一直在说着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河神的呼唤,他让我们献出祭品,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哪怕我杀了我的妻子,那个声音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河神大人还想要更多的祭品,还需要更多的血肉。”
回到lcpd后,审讯奈剑符的工作由安天华亲自来完成,而李雄鹰则一言不发地走进办公室,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经书上的古怪文字。
“我们其实可以查一下,这本经书在哪装订的,总共印了多少本。”
“这个查不出来,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他没准可以看懂经书上的文字。”包幸激动地说道,“你们还记得龙骨城的那个康宸吗?”
“嗯,我记得。要不我们把书上的文字抄下来让康宸去看看?”刘洋前几天刚弄到康宸的联系方式,康宸曾帮着dcpd破获了好几起异教徒犯下的案件。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先拍这一页吧!”李雄鹰朝着书上的一页指了指。
刘洋点了点头,他拍好照片后,将照片发给了康宸,没过20分钟,康宸就发来了回信“在黑暗的宫殿里,沉睡的布恩霍斯一直在做梦……他在黑暗中思考,任凭上百万年的时间在他手中流淌……”
“没想到康宸居然能看懂,可是这本书上写得都是什么鬼东西?”李雄鹰觉得这些句子毫无意义,于是他让安天华帮忙问一下奈剑符关于经书的事。
当奈剑符听说lcpd拿到经书后,他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除了古神的信徒,任何人都不能翻开经书,否则会被灭口。”
“为什么?据我所知,经书上全是一些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文字啊!”安天华拿过康宸破译的那一页经书,看了看,然后又把那张纸递给了奈剑符。
“我找我的一个朋友翻译了一下,看看吧!翻译的对不对?”
奈剑符握着那张纸,手不停地在发抖“哪怕是最忠实的信徒,也无法精确地翻译出经书上的每一个字。你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谁?”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除非你告诉我,在孤苏城还有多少信徒,他们躲在什么地方?”
“没有人知道,信徒与信徒之间很少有联系。”奈剑符思考了几秒,又说:“我比那些愚昧的信徒要高级很多,我是布恩霍斯的使者,我来负责引导那些信徒。”
“引导,怎么引导?”安天华觉得奈剑符说的话前后矛盾。
“我只要把祭品奉献给河神,运河就会出现异象,到时候,信徒们自然会集合。”
“异象,什么样的异象?”
“河水变得波涛汹涌,如脱缰的野兽一样疯狂。”
“我看是你疯了,这是运河啊!”安天华觉得奈剑符很可笑,可是奈剑符却不那么想“那是因为,我提供的祭品还不够,我必须提供更多的祭品,河神才会响应我。”
“我觉得你适合去精神病医院好好待着。”安天华觉得自己和这个疯狂的教徒聊不下去了,虽然奈剑符语言显得疯疯癫癫的,可是安天华觉得他并不像精神病,他仿佛觉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真的。
奈剑符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你们可要小心了,那些看过经书的家伙,会遭到信徒们的追杀,一个也活不了。当他们发现那本经书不在我的办公桌里时,杀戮已经开始了。”
“你吓唬谁呢?”安天华结束审讯后,让警员们注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人走进奈剑符家,如果有的话,立刻逮捕他。
李雄鹰一直在审讯室外等着安天华,他看到安天华出来后,连忙说:“安长官,我们的麻烦现在越来越大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信徒混在孤苏城。”
“是呀,除了那些信徒,还有饿狼需要我们去对付。”
正当安天华唉声叹气的时候,魏江河带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进了办公室“关于异教徒的案子,你们以后不用调查了,现在把你们所收集到的资料转交给他们就可以了,但凡以后孤苏城再出现异教徒杀人的案子,他们会处理。”
“长官,这……”
“好的。”安天华拍了拍李雄鹰的肩膀,然后把一份资料递给了李雄鹰“不过你们也不会闲着,有一个新案子需要你们调查。”
李雄鹰看过案卷后,他想了好久“又是连环杀人案啊,最近的一具是刚刚发现的?”
“是的,我和冷小米已经去现场调查过了,凶手之前在三江城作案,他的绰号是疯牛。”冯瑜回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尸体,忍不住想吐。
李雄鹰端详着资料上的照片“我想起了一个人,我们可以找他咨询一下,没准他对这种案子很了解。”
“那现在就去啊!”
“他在闰州监狱。”
枪声,倒地声……一切都结束后,孙文赫看着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不禁好奇这个异教徒是哪来的勇气,居然想用菜刀来对付他的手枪。
“孙先生,刚刚的枪声不会被人听到吧?”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问道。
孙文赫摇了摇头:“不会的,放心吧!你过会把尸体处理掉,千万不要让lcpd的警员找到,知道了吗?”
“这是自然。”
孙文赫翻箱倒柜地在教徒的廉租房里寻找着什么,他很快找到了一本经书,他将书翻开,看着书里那古怪的文字,他不停地摇头“老爷子要这本书做什么?”
“孙先生,老爷子说过,这本书是饿狼的未来。”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书收起来?”孙文赫命令道,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射来的飞刀解决了孙文赫站在门口的手下。
“孙先生,是那些异教徒。”他的一个手下已经看到了不少带着面具的人朝着房间走来,他们人数众多,其中有两个人手里还有枪。
“来得真不是时候。”
房间里的灯也暗了,孙文赫连忙命令自己的其他几个手下留下来阻击敌人,自己则翻窗逃跑了,枪声和尖叫声在他身后的房间里回荡着,窗户的玻璃也被子弹撕成了碎片。
孙文赫拿着装着经书的袋子,拼命地跑着,他能感觉到,在黑暗中,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