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芹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的工作是酒吧女郎,每天晚上都穿着女仆制服,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向客人推销进口的名酒,直到酒吧打烊。
深夜的街道万籁俱寂,路灯将灰暗的灯光洒在了地面上,庄芹感到有些害怕,平常在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总是会开着电动车来到酒吧门口等她下班,可是昨天早上的时候,她的男朋友有急事回老家去了,她只好步行回家,幸好路上有一名身强力壮的男同事与她同行,她也不至于怕到不敢走路。
男同事的家就在酒吧附近,十分钟后就回到家了,剩下的一段路得庄芹一个人走。初夏的晚风,让庄芹感到了一丝凉意,路灯昏暗,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庄芹暗自生气,心里骂着自己的男友,脚步渐渐加快了。
在靠近山水公园的时候,他忍不住朝着公园看了一眼,公园里亮着两盏景观灯,把假山和树木照出了黑乎乎的影子,一个小角落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庄芹愣了一下,她停住了脚步,一个黑影从她身后一晃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庄芹突然意识到什么,她不敢多做停留,撒腿就跑,心一直在砰砰直跳,在她身后,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叫声,庄芹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不动了,她停下来,喘着粗气,她多么希望有一个行人路过这里,或者是一辆出租车也好,但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庄芹急匆匆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后再次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动声,那听着像是人的脚步声,又像是某种动物走路的声音,庄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她的身后空空如也,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树叶。
“难道是我在自己吓自己吗?”庄芹松了一口气,她继续向前走,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本能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张开的大嘴正朝着她露着牙齿,嘴里还吐着韭菜的臭味。
她吓了一跳,那人一口咬在了她的下巴上,把她下巴的皮咬了下来,庄芹一声惨叫,差点痛晕过去,那人把庄芹扑倒在地上……
lcpd的大楼还在修缮,新局长潘滔走马上任了,他曾经在蓝光城做副局长,接到上级指令后立马调任到孤苏城来当局长。这位新局长潘滔觉得蒋天雄一定有问题,另外在福满楼酒店造成血案的洪天勇亦是东门帮的成员,他仍然在逃,袁枭正带着人到处寻找他的线索。
东门帮贩毒案尚未完全告破,新的案子又出现了,潘滔不得不让李雄鹰带着刘洋前去查案,安必行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李雄鹰的行动组,他本来会待在总部从事文书工作。
等李雄鹰赶到现场的时候,其他警员已经在庄芹遇害地点周围50米拉上了警戒线,刘洋看着地上一具满头是血的尸体,不由感到一阵恶心。
“报警的是晨练的大妈,她说她早上准备去公园练太极剑的路上,看到了这个女孩的尸体。”唐恒说道。
冷小米尚未赶到现场,安必行蹲下身,注视着死者的脸部,他喃喃说道:“她的脸就像是被某种吃人的怪物袭击了,咬得面目全非。”
“前几天有个走夜路的女子在这一带遭到一个怪人的袭击,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一个旁观的老头说道。
“前几天?为什么没有报警?”李雄鹰问道。
老人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是她的亲戚,她有没有报警我不知道。”
冷小米赶到现场后,对死者进行了初步验尸,她得到的结论是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她身上有多处咬痕,舌头,下巴上的皮,还有鼻子都被咬掉了,眼睛被凶手用手指抠掉了,胸口与手臂上少掉了几块肉。
李雄鹰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人吃人的案子了,但是这种如同丧尸一般的袭击方式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安必行走到那位老人面前,严肃地问道“另外一名受害者在哪?”
“好像在……”
“在第五医院。”一个老太回答道。
李雄鹰继续留在现场,刘洋带着安必行来到了第五医院,听医生说受害者名叫杨永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重伤垂危,后来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命倒是保住了,但是此刻仍然在神志昏迷中,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医生无法确定。
刘洋在病房外远远地看了看,杨永媚的脸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和插着氧气管的鼻子,手臂上也过着纱布,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以刘洋的经验来看,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他的家人有来过吗?”刘洋问道。
“她的丈夫前几天去世了,她的医疗费是她表哥付的。”
“表哥?”
医生带着刘洋来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吸烟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面脸愁容地坐在一张长椅上猛抽着半截烟屁股。
刘洋拍了一下安必行的肩膀,安必行点了点头,走到了男子面前“你是杨永媚的表哥吧?”
男子一看身穿警服的安必行“是我,我两天前就报了警,但是你们怎么没有受理呢?”
安必行没有回答,现在的lcpd一片混乱,他继续问道:“请问杨永媚是什么时候遭到袭击,在哪遭到袭击的?”
“三天前的晚上,在山水公园的假山后遭到袭击的。”男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继续说,“她一直住在我们家,那天晚上她和我的老婆吵架了,我帮着我老婆多说了她两句,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为什么吵架?”
“我老婆看电视声音开得有点大,影响她睡觉,你说说看,才晚上十点,睡什么觉啊!”
“她离家出走后,你们有没有去找她?”
“没有,都吵成这样了,第二天早上听说她出事了,不过她很幸运,要是再晚一会送到医院,估计就没气了。”男子无奈地看了一眼安必行,安必行简单地记录了一下情况,刘洋走进来问道:“她被咬成这样,你觉得会是熟人作案吗?”
“虽然她脾气很差,得罪了很多人,但是我觉得,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这更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干的,而在她的交际圈里,没有精神病患者。”男子回答道,刘洋又问道,“那么,仇人呢!”
“不会的,虽然她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不至于结仇。”
刘洋眼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于是留下了自己的名片“等杨永媚醒了,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们还有一些情况想向她他了解一下。”
男子接过电话号码的纸条,点了点头说“好的。”
走出医院后,安必行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疯子?”
“你觉得呢?”刘洋问道。
“我在东门帮的时候,看到过一些酷刑,比如割鼻子,砍手指,挖眼睛,但是用嘴咬的,还真没见过。”
“哎……又是一个疯子,孤苏城不缺这种人。”刘洋叹了口气,等他回到警局后,李雄鹰正在盘问另外一名遭到袭击的女子,她遇袭的时间是前天晚上,根据她的描述,她晚上下班路过山水公园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她当时跑得很快,黑影没有追上。
这对李雄鹰来说是一条绝妙的线索,于是李雄鹰问道:“可以简单地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那个黑影吗?他大概有多高,身材呢?”
“他是个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吧,身材偏瘦。”这位名叫周丽的女子回答道,李雄鹰又问道“要是你再见到他,你能认出他吗?”
周丽摇了摇头“不一定能认出来,他当时距离我很远,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就逃跑了。”
送走周丽后,李雄鹰整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线索,由于假山附近是草坪,没有办法提起到凶手的脚印,附近没有监控摄像头,无法看到的监控视频,案发时间都是在凌晨时分,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周丽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和体型,冷小米通过凶手留下的牙印,做出了凶手的牙模,她发现凶手其中几颗牙齿特别尖锐,看上去像是故意打磨过的。
但是仅凭这些特征要想抓到凶手,简直是大海捞针,刘洋又带着安必行去附近的住户寻找线索,但是他忙活了一个下午,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查到。
倒是李雄鹰,他简单地思考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凶手事先躲在假山下,袭击受害者,我们可以试着寻找一下附近道路的监控摄像头,他袭击过受害者后,会通过这个l型弯口走到这些新盖的楼房里,这些楼房大多是空着的,是绝佳的藏身地。”
“前辈,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不是可能还躲在这片楼房里?”刘洋问道。
李雄鹰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这毕竟只是我的推测。”
“昨天的凶手可能是个僵尸这类的怪物吗?”包幸问道。
“不可能,我更倾向于调查三名受害者的人际关系,调查他们有没有共同的仇人。”唐恒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凶手作案的手法异常血腥,甚至十分恐怖,我更倾向于凶手是个疯子,或者说他在不太清醒的情况下作案。”李雄鹰点上了一支烟,他已经受够了整天与这些疯子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