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你的舍友失踪了多久?”刘洋问道,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想了想,回答道:“一个星期,夏蜿蜒失踪了已经有一个星期。大概在一个星期前,夏蜿蜒告诉我们她要去见自己未来的婆婆和公公,然后就杳无音信了,打她电话没有人接。”
“都是成年人了……你们的老师知道这事吗?”
“现在是大四,大多数同学都在外面实习找工作,班主任对我们管得很松,不知道这事,我还没有告诉她。”
“哦,那么夏蜿蜒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叫段雷,我听说他在一家广告公司当主管,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你有没有试着打电话给段雷和她的亲戚?”
“来这里报案之前我已经试着打过了,段雷说一个星期前的晚上,夏蜿蜒一个人背着包出走了,不知去哪了。至于她的亲戚,我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刘洋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夏蜿蜒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听说是草山村。”
刘洋又讨要了一些夏蜿蜒的信息,送走了夏蜿蜒的舍友后,刘洋从罗刚那要来了夏蜿蜒父母的联系方式,在得知夏蜿蜒并没有回家后,他又拨通了段雷的号码,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段雷说道:“那天晚上,我和我爸妈出去看戏,夏蜿蜒不想看戏,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玩手机,等我们看完戏回来后,她不见了,我们一开始还以为她觉得无聊,回学校了。”
“你们看完戏的时候,是几点?”
“戏是晚上七点开始,十点结束的,我们回到家大概是10点20左右吧!”段雷说道。
“也就是说,夏蜿蜒失踪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她走了以后,你有没有给她通过电话?”
“当然打电话了,可是她的手机关机了,怎么打也打不通。”
“难道你不着急吗?”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沮丧的声音“我已经习惯了,又不是头一次被对象拉黑了,也不是头一回毫无征兆地分手了。”
段雷的回答让刘洋无言以对,他立刻带着安必行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夏草山村。他们找到了村里的派出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派出所立刻安排老王和小朱协助调查。
老王听说有人失踪后,笑着说:“我觉的她已经离开村子了,过了河就能找到公交站台,直通市区,公交车20分钟一班,末班车是晚上11点。”
“是呀,我觉得她没准是在回自己学校的路上出了些什么事。”小朱说道。
“我们能在村子里看看吗?”
“当然可以。”老王热情地带着刘洋走遍了草山村的每一个角落,刘洋对村后的一片树林十分感兴趣,但是安必行觉得这条路太偏僻了,夏蜿蜒不太可能走到这里来。
“你还记得一个星期前的晚上,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刘洋问道。
“演戏算是特别的事吗?那天晚上村里的戏班子在演戏,一直演到10点才散场,我和小朱还一起去看戏了。”
“你们在看戏的时候,有见过夏蜿蜒吗?”刘洋又一次拿出了夏蜿蜒的照片,老王和小朱两人看得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摇了摇头说:“没看见。”
刘洋敲响了段雷老家的门,可是没有人开门,听邻居说段雷的父母三天前出去旅游了,要到月底才回来。安必行透过窗户看了一下屋内的情景,他看到客厅的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罐子,桌下的垃圾桶里有大半桶垃圾。
刘洋拿着夏蜿蜒的照片,直接挨家挨户地去询问,一个驼背老人看到夏蜿蜒的照片后认出了她“我认识她,他是小雷子的女朋友,准备结婚了,一个星期前她坐我的船过河。”
“她和段雷的关系怎么样?”刘洋微笑着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毕竟才那么一会,看不出来。”鲍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不过我听段雷说,他们要结婚了,段雷此次回来正是要带着那女孩见自己的父母。”
眼见问不出什么问题,刘洋只好绕着村子又转了一圈,村口有个小卖部,刘洋和安必行买了两包方便面,在店里借了热水把面泡开,就地解决午餐。
直到现在为止,案子还没有任何头绪,正当他们吃着泡面商量行动方案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声,刘洋看到一个村民正拉扯一个10岁的小男孩往这边跑。
刘洋连忙站了起来“什么情况?”
“警察好,这家伙偷了我儿子的照相机,你要替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警察叔叔,我没有偷,我只是借来玩玩的。”小孩哭道,他看到身穿警服的刘洋,显然吓坏了,刘洋装模作样地把小孩训了一顿,然后就放他走了,安必行吃完了方便面,他看着村后那条小山路说:“我们去山路上看看,如果仍然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回去吧!”
刘洋点了点头,他一边走一边和老王聊着天“你们那天晚上,村里演得是什么戏啊!”
“那还用说,是滩簧了。”
“那天晚上,看戏的人多不多?”
“这……几乎全村人都来看了吧!”
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起在小路上走了近15分钟了,安必行突然蹲在地上,吓了刘洋一跳,只见他从一旁的灌木丛中拿出了一部手机。
“这手机会不会是夏蜿蜒的?”安必行拎着那红色的手机问道,刘洋注意到,老王和小朱的眼神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是他们马上恢复了镇定。老王端详着手机说道:“这看上去的确像是一部女士手机。”
安必行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手机,脸上显现出惊讶的表情“奇怪了,手机的sim卡怎么不见了?”
“到其他地方找找呢?没准落在其他地方了。”小朱开始翻周围的灌木,刘洋笑着说,“找不到的,这种sim卡是被人为的取出来的。”
“开玩笑的,卡就在这呢!”安必行笑道,“不过手机没电了。”
老王就像是舒了口气的样子,安必行将手机放进了证物袋里,他看了看身后的村子,又看了看眼前的高山“如果这部手机是夏蜿蜒的,她怎么会把手机丢到这种地方呢?”
“只有一个可能,她一定是走到这里来了。”刘洋说道。
“大晚上的,走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和车站是反方向啊!难道她还想翻过山去坐公交车吗?”安必行微笑着看着老王,他又问道“说说你的看法呢!”
“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让人搞不懂。”
“这部手机兴许不是夏蜿蜒的呢?”小朱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们把手机带回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安必行恶狠狠地看着小朱,然后跟着刘洋坐上了警车,刘洋好奇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说sim卡不见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而已,从一开始,我觉得他们两个在演戏,现在越演越有趣了。”安必行笑道。
“演戏……我们不是询问过一些问题吗?我没有看出有什么纰漏啊!”
“你真是太单纯了,有些时候不能光从语言判断一个人是否在撒谎,要从他们脸部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上来判断,还有一些细节。”安必行回头看了看小村子,小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当你走进这个村子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自然。”
“不自然……”刘洋仔细想了想,他突然感觉到这里很多村民的眼神里带着敌意,他突然又想起了小卖部前碰到的那个小孩,从那小孩惊恐的眼神中,他似乎能读懂些什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需要确定这部手机确实是夏蜿蜒的,然后就能证实我的判断了。”安必行发动了汽车,他开了好久才问道“如果我说这一个村子里的村民都与案件有关,你相信吗?”
“我……相信。”刘洋回答道,要是这种事放在一年前,他绝对不会相信。
看到刘洋和安必行离开后,村民们立刻聚在一起开会,村长段鹏愤怒地对着段雷的父亲段民道“你是怎么搞得,让lcpd找上门来了。”
“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段德,他把人拖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到手机弄丢了,我们当时可是找了很久的,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手机。”
“段雷那小子,他是怎么搞得,瞧他的两个哥哥,事情办得多好?”
“是呀,去找个身份来历不明的酒吧女不就完事了,现在好了,人家的朋友报警了吧!”
“要是那部手机没有被lcpd找到,他们调查的目标就会转移,现在他们一定会对我们村子一查到底的,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
“真是天意啊!我们作孽太多了,也许我们命该如此。”驼背老人鲍叔叹了口气。
“作孽,我们什么时候作孽了?”老王愤怒地问道,“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让大家都能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