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大师立刻把悟德喊到了身边,随后问道:“你是几时发现钥匙丢失的。”
悟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是前天准备到地下室来拿东西的时候发现钥匙不见的,当时我并没有在意,我……”
“你到地下室里来拿什么?”刘洋厉声问道,此刻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如瀑布般落在地上,悟德吓了一跳“我本来是想来拿几张椅子,但是后来悟音师弟从另外一个库房里找到了两把椅子。”
“这里的钥匙平时保管在哪?”刘洋问道,悟德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房子,那是他的宿舍,刘洋立刻跟着他通过走廊来到了悟德的宿舍门口,数十把钥匙整整齐齐地挂在墙壁上。
“你觉得钥匙是被谁拿走的?”
悟德愁眉苦脸地看着刘洋,这些钥匙谁都可以拿到。空见显得非常恼火,他冲着悟德大喊道“都怪你监管不力,钥匙丢了,现在弄出人命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客房处传来,刘洋立刻奔向客房,他看到一个警员慌慌张张地蹲在警戒线外喘气,于是他问道:“你怎么了?像见到鬼似得?”
“吓死我了,尸体刚刚站起来了。”年轻的警员慌慌张张地说道,唐恒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在说什么呢?尸体怎么可能自己站起来呢?”
“蔡建的尸体,刚刚真的站起来了,我亲眼看到的。”
冷小米从地下仓库里走了出来,她瞧了瞧年轻的警员,又看了看刘洋“下次不要带着这种人来办案,乱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他说尸体刚刚站起来了。”
“怎么可能呢?我刚刚就蹲在尸体边。”冷小米走到年轻的警员路军面前,她稍稍地检查了一下路军的身体,然后拿起手电照了照路军的眼睛“他瞳孔缩小,带有流泪的症状,身体发冷,心跳减速,呼吸降低,你刚刚有没有乱吃什么东西?”
路军一个劲地摇头“我刚刚走进地下室没多久,就感觉到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
“他是不是中毒了?”刘洋压低了声音问道,冷小米点了点头,刘洋指着放在脸盆的那盆植物问道,“会不会是那盆植物造成的?”
“不会,你难道没上过菜场吗?那盆植物是马兰头。”冷小米没好气地冲着刘洋翻了一个白眼。
“能检查一下小军中的是啥毒吗?”虽然刘洋无法确认路军是为什么会中毒,但此时刘洋可以肯定,犯罪嫌疑人是寺庙里的一名僧人。
冷小米连忙把路军带到了车上,给他抽了个血,然后用车上的设备进行了简单的化验,他发现路军中的毒是“螃蟹”的一个变种,有人改造过这种毒药,使他更容易挥发,药效最多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如果再等上几个小时,她可能甚至无法发现“螃蟹”的残留物。
这下冷小米已经确认了凶手作案时的凶器,她推测虽然螃蟹的效果已经过去了,但是它让患者产生的恐怖幻觉直接导致了患者发高烧,精神崩溃等后遗症。
刘洋立刻下令彻查每一间宿舍,而唐恒则将所有僧人全集中到客厅里,方便lcpd的警员对他们的宿舍进行搜查,路军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来这里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该碰的物体,有没有随便吃过什么东西,但是他始终想不起来。
搜查大约持续了整整40分钟,lcpd的警员终于在悟宁和尚的房间里,找出了两包“螃蟹”,一包已经开封且用了一大半了,另外一包尚未开封。悟宁坚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刘洋此刻注意到,悟德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于是刘洋拿过螃蟹,走到悟德面前,他愤怒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们?”
悟德起先不肯说,唐恒带着警员对悟德的宿舍进行了仔细地搜索,他们在悟德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件蓑衣,这件蓑衣上还有藤蔓的残留物。
这下证据更多了,刘洋相信即便是悟德不愿意招供,他可以让罗刚对蓑衣进行检查,随后发现更充分的证据,悟德见到lcpd的警员找到悟德后,他低着头说道:“我承认,是我害死了蔡建和高侗,我本来想把他们四个人都杀了,但是我生怕自己的罪孽太深重。”
“你是怎么让路军中毒的?”刘洋问道。
“我本来想让你们都中毒,还记得我在门口扫地的时候吗?我偷偷地把罪孽果的粉末洒在地上,结果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吸入了粉末。”
“罪孽果?你说得是‘螃蟹’?”
“我不知道他原名是什么,我知道他能让人产生恐怖的幻觉,他可以让人见到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
“你用螃蟹害死了蔡建和高侗?”
悟德冷笑着点了点头:“我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毒,蔡建第一个发作,我诱导他进入地下室后上吊自杀,然后其他三个人同时发作,我穿着带有藤蔓的蓑衣,走进了他们的房间,诱导他们产生神使的幻觉,然后趁乱把高侗推下了楼,最后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那么,胡生春为什么要指着窗户呢?”
“这谁知道……幻觉是可以诱导的,兴许是一只刚好飞过的小鸟使胡生春产生了其他幻觉。”悟德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他们竟敢对着神使说出大不敬的话,该死。花楼前辈当年非常崇拜神的使者,他相信神的使者可以引导我们走向通往光明的道路。”悟德显然已经背弃了他原有的信仰,他朗声说道:“花楼前辈告诉过那位使者的故事,他们是永生的,他们创造了水晶存储器,那些细小的晶体可以存储极其强大的魔力,他们可以创造出伟大的空间,将这个世界所有城市的距离变得自由咫尺之遥。”
唐恒早已听够了这些胡话,但是刘洋倒是耐心地听着,对邪教了解得更多以后对付他们会变得更简单,空见大师冲着悟德怒吼道:“不就是藤蔓妖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妖与神没有任何区别,我们人类在他们眼里就像蝼蚁一般渺小。”悟德死死地盯着空见的眼睛,他的眼神变得极度疯狂。
刘洋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恐怖的眼神,他问道“这些毒品是谁给你?”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带着一副魔鬼面具,他来自黑暗深处,他告诉我该如何使用这种毒药。”悟德回答道。
不可能,饿狼是禁毒的。刘洋暗暗想到,但是除了鬼面人,他实在想不到孤苏城还有谁唯恐天下不乱。
悟德最后被带上了警车,和他一起被带上警车的,还有花楼先生剩下的画稿,那些不可名状的画卷lcpd觉得流落到民间不合适,兴许是因为寺庙里发生了命案,空见倒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lcpd的要求,他帮着警员把剩余的画卷抬上了警车。
等警车全开走后,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张包好的画卷,小心翼翼地打开……
画卷上那不可名状的生物是多么得让人陶醉。
鬼面人得知悟德和预期的一样被送往东门精神病医院后,他非常高兴,老爷子会带着人好好开导这位走向歪路的邪教徒,在他与老爷子的努力下,东门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即将成为他们的军队,距离计划的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
当然,他还有很多困难需要克服,虽然他的手下想尽一切办法将孤苏城流落在外的“螃蟹”,“龙虾”和“鲍鱼”收集起来,但是要想完成计划,他们手头的毒药数量实在太少了,由于贾科博士已经身亡,要想仿制出这种毒药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今天外面虽然下着雨,但是梁忠亲自来到了实验室,他走到鬼面人身边,笑着说道“悟德先生已经被我彻底地改造成‘藤蔓’了。”
“真不愧是梁教授。”鬼面人笑道,“我记得老大以前是禁毒的,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加入制毒的行列呢!计划最早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可以理解老大的想法,他的智慧远在我们之上,我们只要照着他说得去做,把事情都做好就可以了。”梁忠回答道,他走到最近一批生产出的“螃蟹”旁,然后随手拿起了一包“螃蟹”,闻了闻“不行,连味道都不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要是我们有贾科博士的手稿,我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鬼面人无奈地说道,“可是贾科博士的笔记已经不在了。”
“贾科博士是何许人也,他不会让自己的手稿全消失的,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他残存的手稿。”梁忠终于下定决心了,他说道,“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你要什么资源我都能尽量提供,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贾科博士在世的亲人。”
“嗯,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得花上不少时间。”鬼面人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的下面几个目标人物……”
“交给其他人去办就好了,我们现在缺的不是人,是这个……”梁忠晃了晃手中的螃蟹,“他才是孤苏城通往新世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