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洋准备全身心地投入调查徐从戎的案子时,又有新的命案发生了,案发地点是孤苏大学,总共有四名学生遇害。
在前往孤苏大学的路上,唐恒告诉了他详细情况“受害者是孤苏大学18栋502的学生,他们的专业是应用化学,但不是同一个班的。今天早上八点的时候,他们本来应该一起去上两堂公共选修课,但是这四名学生无一例外都缺席了,老师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让一个助教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他们四个都死在了宿舍里,于是立刻报了警。”
刘洋觉得十分烦躁,徐从戎的案子已经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了,现在又弄出了这种事,lcpd的大部分警员将配合专案组继续跟进徐从戎的案子,而刘洋可以动用的资源并不多。他开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公共选修课不是翘课很正常吗?很多老师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点完名登记一下就完事了,怎么还会特地让助教跑去宿舍看呢?”
“因为死者比较特殊,他们四个全是班上的学霸,不会无故旷课的。”唐恒说道。
到达孤苏大学后,刘洋把车停好,然后立刻奔向案发宿舍,最先到达现场的两名干警一个在维持现场秩序,另外一个在询问辅导员,幸运的现在是上课时间,围观的学生不多,现场没有遭到破坏。
刘洋走到其中一名警员面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干警赶忙敬了一个礼,随后认真回答:“这位老师便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报案人,据他说,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我大致看了一遍现场,也没发现血迹之类的线索。”
“你在这里调查案子,我先去应付校领导。”唐恒说完后就离开了现场,刘洋在等冷小米的同时,稍稍地询问了一下助教的情况,他名叫吴荣,今年二十七岁,是个刚毕业就从教的研究生,目前在学校担任助教,并兼职应用化学两个班的辅导员。
四名受害人分别是舍长宇成飞,班长陈东,副班长谢米和多次拿过国家一级奖学金的仲晨曦。辅导员告诉刘洋,其他很多学生都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但是这四个学生从来没有逃过课,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找舍管要了把钥匙,打开门后发现他们的有的倒在床上,有的倒在地上,都没有了呼吸,于是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你进入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刘洋问道。
“这个还真没有,也没看到血什么的。不过,他们的表情都挺痛苦,眼睛睁得老大,怪吓人的,我估计可能是中毒。”助教吴荣指着地上的一堆呕吐物说:“瞧,这是他们吐的,在他们的衣服也有一点点呕吐物。”
“他们最近有没有和其他人发生矛盾?”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吴荣摸了摸头说:“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我们总不能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成天追在他们后面吧!我虽说是他们的辅导员,但就是有事通知一下,偶尔开个班会,组织评选奖学金啥的就没了……难不成是因为奖学金的事情吗?”
“为了区区几千块,杀了一宿舍人不至于吧!”刘洋感叹道。
“你要不要找他们的同班同学问问情况呢?他们知道的可能多一些。”
刘洋点了点头,他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时冷小米和冯瑜已经赶到了现场,冯瑜穿上鞋套,走进宿舍到处看了看“这里多久没打扫过了,地上到处都是鞋印,我估计勘验价值不大。”
“不管怎么说,该做的还得做,辛苦了!冯瑜兄。”刘洋又看了看正在验尸的冷小米,问道,“你那情况如何?”
“显而易见,受害人是中毒死亡。他们眼球突出,瞳孔散大,口唇呈鲜红色,皮肤略显青紫,指甲发绀明显,尸斑呈紫红色,尸僵同样明显。其中两名受害者的衣领、唇边有少许呕吐胃内容物,隐约有股苦杏仁味,有可能是氰化物中毒。当然,具体的得进一步尸检,做好毒物分析后才能确定。”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结合尸体温度、瞳孔浑浊程度、尸僵程度、尸斑等情况综合来看,四名受害者死亡时间都比较接近,前后相差不到半小时甚至就数分钟,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也就是快熄灯的时候。”辅导员补充道。
“他们的死亡时间十分相近,我猜测是投毒。”
“但是他们宿舍里并没有饮水机,只有热水瓶,要怎么确保让每一个人都中毒呢?”刘洋问。
“当然是往每个人的热水瓶里都投点毒。”冷小米说完后才觉得这种说法似乎站不住脚,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把他们用过的热水瓶和水杯带回去分析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了,学院里有相应的设备,在这里可以直接做检查。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还能带你们去医学院,用那里的解剖室进行尸检。”助教吴荣说道。
冯瑜摇了摇头说:“这不行,在这儿检验出来的结果未必具有法律效益。”
“是呀,这里的尸体总共有四具,你们医学院恐怕不具备冷柜等无损保存尸体的条件,短时间里四具尸体是解剖不完的,我怕尸体会坏掉。”
“好吧。”吴荣站到了一边,而冯瑜在水杯和桌上采集着指纹,刘洋看着那四具尸体说道:“天气这么热。我们先把尸体拉回去尸检吧!”
“好的。”冷小米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刘洋问助教“你知不知道,这四名学生的家属在哪?有没有联系过他们家属了。”
“他们家属都在外地,短时间里可能不一定能过来,但是……宇成飞的家长已经来了,他正在和我们领导谈话。”助教说道。
唐恒正在另一边与校领导和一个已经赶来的家长交流,正如他所预想的一样,校领导显然想把事情压下来,尽量不对学校造成影响,毕竟孤苏大学是数一数二的名校,这种事情会让学校颜面尽失;而宇成飞的家长则想着把事情闹大给校方施压,好为自己的孩子讨个说法,要笔赔偿。
唐恒花了很多时间都没有调停他们的争吵,校领导这边倒比较讲理,可他们关系错综复杂,纵使唐恒不吃这套,可他上头总有吃这套的人,若他们铁了心的想将案子压下去,无疑会给案件侦破工作带来巨大的阻挠。宇成飞的家长蛮不讲理,唐恒一直在好言相劝,他生怕自己一旦口出恶言,马上就被这上纲上线的家长揪住辫子,说不定还会曝光到网上,不过他已经征得了宇成飞的家长同意,可以开始解剖尸体。刘洋则打电话联系了另外三名家长……
冷小米先对宇成飞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她到了下午就做好了尸检报告,会议室里只有冯瑜,刘洋和一名干警,唐恒仍然在学校忙碌。
“要不要等唐恒回来我们再开会?”刘洋问道。
“不用了,老唐来了也是打瞌睡。”冯瑜说道。
冷小米把报告递给了刘洋“这四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且死亡时间比较接近,第一名与最后一名死者之间的间隔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更重要的是,他们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时间差极短,以至于根本来不及自救与呼救。”
“你的报告上说,死因是氰化钠水中毒?”
“没错,再简单不过的死因,他们服用了低浓度氰化钠水溶液,但是在他们的水杯和热水瓶里并没有发现氰化钠的残留物。”
“学校,氰化钠中毒,这个案子好像经常发生啊!”那名白天在现场勘察的警员说道,刘洋则摇了摇头“依我看,这不是简单的投毒案。”
“是呀,但是作案人的指向性十分明确,他的目的是要杀害502室内的学生。”刘洋想了想,又说,“这四名学生的共同点是学习成绩都很好,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引起了别人的嫉妒。”
“冯瑜,说说你的发现呢!”冷小米问道。
“很糟糕,大概是有很多学生来他们宿舍借作业抄的原因,我发现很多脚印,有那位辅导员的,还有不少其他学生留下的脚印。”
“指纹呢?”
“在他们的水杯上没有发现其他的指纹……凶手并非采用投毒的方式害死他们,我们得想想其他可能。”
“比如吃外卖时中毒了?”刘洋问道。
“但是在他们的垃圾桶里,并没有看到外卖的包装盒。”
“我们以前吃完外卖,盒子是直接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要不让罗刚查一下他们有没有喊过外卖吧!”刘洋问道,冷小米则答道:“不用查了,他们四个昨天晚上晚饭喝了点绿豆粥,没有吃其他东西。”
“那他们是怎么中毒的?”刘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