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苏远带着柒小安,和李铭道三个人来到了酒店,在三楼的中式餐厅,找了一个比较清幽的包间坐下。
李铭道很是客气,拿起菜单点了很多菜,多的三个人都吃不完,季苏远连连劝阻说够了够了,可是李铭道不听季苏远的劝阻,似乎很是好客。
当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都上齐后,季苏远感觉很是过意不去,再加上两瓶白酒,估计这桌饭怎么的也得上千了。
让李总这样破费招待自己和柒小安,季苏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两个又是第一次认识,人家就这样款待自己,难道说这个老者真的是欣赏自己的才能,想要为他所用吗?
但是随即一想,李铭道做的是大生意,像他这种人连大学都没有上过,没有什么本事,只能来到城市当个保安什么的混口饭吃,要说有什么一技之长,那么也就是驱鬼这个本领了。
不过在现在这个社会,这项本领似乎相信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多数人都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甚至根本不屑于这种东西。
难道说,李铭道是看上了自己驱魂的本领不成?
想到那次在飞机上,李铭道一直观察自己的样子,季苏远心里渐渐浮上了这个疑问。
果然,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两个人也喝了不少酒,话就多了起来,李铭道也开始问起季苏远在飞机上的事情。
“苏远啊,我第一眼就看见你这个小伙子不是一般人,光是在飞机上为那个小伙子驱魂的能力,就让我很是佩服,你能告诉我,你这些能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季苏远微微一笑,不由得说道:“我原来在村子的时候,一个师傅教给我的。”
李铭道不由得一愣,“哦?年纪轻轻就喜欢学习这些东西,真是难能可贵啊,我知道的是,现在能懂得这方面东西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人,而随着这些人的逐渐老去,这种道术鲜有人会啊,像你这么年轻,这种道术这么厉害的,真是少见,看来你以后的前途无量啊。”
季苏远听到这里,不由得失笑了,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会茅山道术的人能发家致富呢。
“唉,这种东西哪里能发财啊,在有些人的眼里,这些只不过是下三流的伎俩而已,根本就入不了流的,所以,这些东西只对信的人有用,对于不相信的人,根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不,总有人相信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人类这种灵长生物存在,还有别的东西,以我们现有的知识,根本就无法解释的。就像你在飞机上祛除那个小伙子身上的阴魂,我就十分相信的。”
季苏远不由得看着老者,原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个老者正是因为相信自己这个世界的许多神秘的东西,相信季苏远的能力,所以才对季苏远如此之好。
“是吗?李叔,那你说说,你为什么相信这些东西呢?”
李铭道喝了一小口酒,不由得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的,直到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李铭道不由得对季苏远讲起他早年经历的一场事情。
那是李铭道三十多岁那一年,他的母亲那一年突然患上了一种疾病,突然就离开了人世。但是死的时候,他的母亲眼睛却是大睁着的,怎么也闭不上。
这下,就连李铭道的父亲都有点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虽然有些人死后眼睛睁着,但是一般人只需用手在死者的眼睛部位轻轻拉一下,死者的眼睛也就闭上了。
可是,李铭道的母亲眼睛让几个人用这种办法试过了,可是就是闭不上,这一下,全家人都吓傻了,急忙找来一位道士做法,道士起先说是母亲临走时没有吃饱,需要弄些献饭。
于是李铭道的父亲就做了一顿丰盛的米饭摆在了躺在床板上的母亲,然后点燃了三根香。
没有想到的是,那三根香还没有燃到一半,就纷纷熄灭了。这下连那位道士都奇怪了,连续做了一晚上的法事,可是一晚上过去了,母亲的眼睛照睁不误。
道士摇摇头,说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干脆连钱都没有收,拿起自己的那套家伙就离开了李铭道的家里。
人死后都已经几天了,可是眼睛没有闭上,就这样敛进棺材的话,会不吉利的,农村里迷信的说法,会对活着的亲人造成伤害的。
李铭道在母亲的身旁哭了几天,每每伤心时就用手抚摸母亲的眼睛,希望她的眼睛闭上,可是每次都无济于事。
李铭道的父亲急了,没有办法,请了附近道观里的一位道长,道长过来后只看了一眼,就说是李铭道的母亲生前有牵挂的事情没有完成,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道长在母亲的身边点燃了一张纸符,然后就静坐在那里,身子一动不动,而灵魂则去了阴间,找到李铭道的母亲的灵魂询问何事让她如此牵挂。
当道长的身子再次动弹的时候,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告诉李铭道的父亲,说母亲告诉他,希望她死后可以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埋在一起。
李铭道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多年前弟弟去附近水库游泳的时候,不幸溺水身亡,父母很是伤心,本打算将他的尸体埋在村子的公坟里,没想到遭到了全村人的阻挠,原因是弟弟未满十八岁,按照规定,是不能埋进祖坟的。
没有办法,父母只好在附近的山坡找了一个地方,挖了一个坑,将弟弟埋在了那里,而李铭道的母亲后来因为这件事情长长自责,说自己没有看好孩子,让孩子就这样走了,心里很是愧疚。
也正是因为这种长期的愧疚,李铭道的母亲郁郁寡欢,终于患上了不治之症,离开了这个人世。
当道长将母亲的遗愿告诉李铭道的父亲后,父亲很是吃惊,但是死者为大,这个时候,不相信也得相信,于是父亲立即跪在母亲的遗体面前,说自己一定会将她和弟弟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