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阴鬼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说来话长啊,也怪不得我家主人啊。”
季苏远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冷冷的说道:“没事,今晚夜色正好,你就慢慢说吧,我倒要听听张家好端端的一户人家,怎么就得罪了你们这些地下的鬼魂呢?”
那个阴鬼微微一笑说道:“小道士,不是我在这里骗你,你可以先问问这个女主人,她当年的那些事情,我想,光是这些事情就够你听大半个晚上的,等到你听完,我明晚上再讲后面的事情,如何?”
季苏远一愣,不知道这个阴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得冷冷的说道:“你是怕自己做的这些亏心事被我知道,对你下狠手是不是,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为的就是逃脱?”
阴鬼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想想,如果这些之前的事情由我来讲,肯定你会半信半疑的,所以,还是由这个女主人来讲,你总不至于怀疑吧,还有,我说话算数,既然我能对你道出其中的缘由,你还不相信我吗?明天晚上,这个时辰,我会再次来的。
季苏远想了想,这个阴鬼说的没错,不过就怕万一,于是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那个木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丹丸。
这是一棵破魂丹,是专门对付那些比较厉害的阴鬼的,师傅临终时将这个盒子交给他,告诉了他里面诸多东西的每种用途。
像眼前手里这个破魂丹,进入阴鬼的身体后,会使阴鬼魂飞魄散,但是效果不是当时就显现出来的,而是要经过一两天才会慢慢起作用的。
季苏远以前还没有用过这种破魂丹,今天算是第一次。
他将破魂丹递到阴鬼的跟前说道:”好,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不过防人之心,不,防鬼之心不可无,这颗破魂丹,是专门驱散你们这些孤魂野鬼的魂魄的,进入你们的身体后,不几日,你们的魂魄就是慢慢消散,跟刚才那破魂符作用一样,不过效果慢些,但是它有别于破魂符的地方就在于,它是有解药的。”
阴鬼看了看季苏远手里的破魂丹,听着他的话,不由得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吃了这颗破魂丹,如果我明晚这个时候不来的话,自然也弄不到解药是吧?”
季苏远朝着阴鬼竖起了大拇指,“聪明,我相信你的话,你也要遵照我说的去做是吧?想要魂魄不消灭的话,就得听我的话,否则,出现什么后果,可别怪我哦。”
阴鬼不由得一叹气,然后伸出虚幻的手臂,人与鬼之间的距离也就三四米的距离,只见季苏远手里的破魂丹一下子凭空就已经在阴鬼的手掌上了。
阴鬼捏起那颗丹药,当着季苏远的面将丹药轻轻放入口里,然后轻轻一咽,就将破魂丹送入了身体内。
季苏远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放心的点点头,“好,果然是说话算数的人,我放心了,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在此等你。”
那个阴鬼点点头,然后身形一转,整个有点虚幻的身影一下子就腾空而起,慢慢的飘向了沉沉的黑夜之中。
季苏远将院子里的那些红线收好,然后就来到了张嫂的屋里。
张嫂看到季苏远进来了,急忙上前询问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个眉目。
季苏远摇摇头,“他还没有说。”
“那这个鬼呢,逃走了?”
张嫂有点着急,好不容易抓到那个鬼,从他的口里,就可以知道之前家里之所以发生一系列怪事,丧失最亲的人的缘由了。
季苏远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放他走的。”
“什么,你放他走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为什么要放他走啊?”
张嫂一下子就抓住了季苏远的手,不解的大声问道。
季苏远看着张嫂,“放心吧张嫂,事情需要慢慢的解决,他明晚还会来的,会告诉我结仇的原因,不过,你先能对我说说十年前的一些事情吗?从那个阴鬼的口里,他们的主人和你们家结下冤仇,恐怕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啊。”
张嫂一愣,不由得思忖着说道:“很久以前,张家以前的历史我不知道啊,要我说这个家以前的事情,恐怕从我这里,只能从我踏进张家的那会儿说起啊,更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季苏远点点头,“好,那你就从你刚进入张家那会儿说起吧。”
季苏远心里想,那个阴鬼之所以让季苏远找张嫂打听这些事,那么肯定是这段时间里的某一件事情,而无意或有意的得罪了那个阴鬼的主人。
张嫂点点头,坐在炕沿上,看着坐在对面的季苏远,慢慢的叙述起了那些早前的事情。
原来张大哥的父亲有弟兄两个,张大哥的父亲为弟,他的兄长天生是个残疾人,又因为父母早亡,所以两个人长大后,张大哥的伯伯因为身体上的缺陷,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张大哥的父亲是一个好人,常年在外做工,攒下了不少钱,为了帮助哥哥找个老婆,四下打听,托人说媒,无奈经过多少次后,人家姑娘都看不上伯伯。
这样时间一长后,张大哥父亲的心也就慢慢冷了下来,那份替哥哥找媳妇的热情也衰减了不少,想着这一切难道是天命吗?自己的哥哥注定一辈子没有老婆吗?
经历了多少次托人替哥哥说亲的失败,张大哥的父亲正在心灰意冷之际,忽然,一个偶然的机会,村子里来了个要饭的女人。
那个年代农村很穷困,所以张大哥他们的村里,时常会见到一些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讨要饭的人,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是这次来的这个女人大约有二十来岁,正是青春的年纪啊,浑身的衣服脏的不像样子了,蓬头垢面的,一张脸黑漆漆的,好像几年都没有洗过一样。
听那个女人对村民讲,她是外地人,因为父母早亡,家里就剩下了她一个人,没有办法,为了填饱肚子,她才离开了家乡,四处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