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回到了巫家。
巫家看起来依然很荒凉,门前的奇怪的画也依然挂在上面。
“二叔,我们回来了!”季苏远喊道。
没有人应声,季苏远再次喊了喊:“二叔,我们回来了!”
依然是没有人回答,只是大厅内走出了胡安的身影,他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像从前一样,只是更瘦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迷,丝毫不像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
“胡安,怎么了?二叔在哪?”
胡安长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二叔他……他就在前天……走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季苏远也沉默了起来。
毕竟在几天前他还健在,寿命据说还有一个月,走的如此突然,还不知道他临走前交代了什么,一切都让刚松了一口气的季苏远有些措手不及。
“巫桐和涅槃在哪里?”柒小安低声问道。考虑到巫桐连续失去了两位亲人,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着实不小。
“在后院儿呢,涅槃在陪着巫桐。”
听到胡安这么说,季苏远赶忙跑去后院,巫桐静静坐在树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只是一言不发,涅槃也静坐在旁边的石椅上一直注视巫桐。
看到季苏远柒小安来了,涅槃先站起身打招呼道:“小安,苏远,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走的时候没叫我一声,钱家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一切都好,钱寂本性不坏,钱翌也是钱家的祖辈,不用担心,大巫师的仇也报了……”季苏远说到大巫师,停顿了一下看向巫桐。
听到季苏远提到大巫师,巫桐呆滞的眼神有了一丝光芒,随后又黯淡下去,依旧是一言不发,看来两位亲人相继离世对他的打击不小。
“钱家先祖?”对于钱翌的身份,涅槃则是更加好奇。
“钱翌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做了引路人,他的灵魂被取走一半,记忆也消失,实际上,他是钱家曾经天赋最高的家主,为了救我们,他去换回了灵魂,也放弃进入轮回的机会,寿命有几百年,可几百年后会永远消失,灵魂也不复存在。”季苏远一字一句解释道。
对于钱翌的做法,几人不置可否,也许在钱翌的眼中,家族和真相远比轮回重要,所以他毅然决然选择了用几百年的时间换永远。
“巫桐,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不如直接和我们回到金湖城,如果你不想的话,不如就去钱家,钱家的内奸已经被找出来,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你要做的是更加勤奋练习巫术,重振巫家。选择权在你身上,钱家的家主不会伤害你,他也是个对巫术痴迷的人,如果你心里还有芥蒂……”
没等季苏远说完,巫桐打断了他说道,“我去钱家。”说完又看了一眼涅槃,“我想让涅槃和我一起去。”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那要看涅槃的决定了,你想去哪是你的选择,但我们会尽力帮你,毕竟大巫师和二叔都是我们的恩人。”
涅槃瞟了一眼季苏远,又瞟了一眼胡安,朝着巫桐点了点头,耳朵有些微微发红。
“你这是答应和我一起去钱家了?”巫桐语气中带着激动。
“嗯。”涅槃轻声答应道。
“你真的对钱家没有任何恨意吗?”柒小安看向巫桐,再次确认道,如果巫桐心存芥蒂,那他在钱家学习巫术,心里一定会承受很多异样的情绪。
“说没有恨意也是不可能的,最遗憾的是我没能亲手为阿爸和二叔报仇……既然你们说钱家的现任家主痴迷巫术,如果和他学习也会进步不少,就算是为了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我也一定会重振巫家!”巫桐激动地说道。
“既然如此,钱家那边我会和钱翌打好招呼,但切记一定要加倍勤奋,也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真正害巫家的人已经在九泉之下,冤有头债有主,说了这么多,还是要看你自己怎么说服你的心。”季苏远只是点到为止,毕竟对于这件事儿来说,他是旁人,还是要本人想清楚,一切才会真的过去,况且巫桐天生心智成熟于同龄人,天赋更是非常人能比。
“苏远哥,我清楚。”巫桐郑重地说了这六个字就转身回了房间,似乎是想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季苏远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又对涅槃嘱咐了一些,觉得自己像是他们的长辈一样,最后几人相约在涅槃成人和巫桐结婚后再聚,虽然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却也使季苏远找到圣物的心变得更加迫切,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必须加速寻找。
由于时间的限制,季苏远只能手写一封信嘱托钱寂照顾好两人,毕竟自己也算帮助他除去了他的死对头也就是钱家的内鬼,仔细想想,不乏会有一些钱家人去找巫桐的麻烦,权当是对他的锻炼了吧。
“巫桐,这封信交给钱家家主钱寂,保重,好好对涅槃,后会有期。”季苏远说完后和胡安柒小安一并离开,并没有想象中的离别的伤感。
信上赫然写着:
请帮忙教导巫桐巫术,他日再见,必有答谢。和巫桐前去的女孩儿实力不弱,不可小瞧。巫桐成年后自会离开钱家,望念在几日前的情义,也当为从前对巫家做过的事赎罪。
——季苏远
果然如季苏远所想,钱寂收下了巫桐作为自己的徒弟,也许是为了季苏远的恩情,也许是为了对巫家的愧疚。
季苏远这边,三人也踏上了归途,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金湖城。
“终于回来了!”胡安激动地说道,他大口呼吸着金湖城的空气,久违的别墅再次出现在眼前,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段时间的经历也让几人的实力上升了一个层次,心态上更是如此,湘西之行如此凶险,三人依旧平安归来,对于找圣物,他们也有了更大的信心。
“我们还是不能放松,红圣果和盘龙玉依旧没有下落,还要继续打探消息,莫一涵那边也虎视眈眈,尽管她不了解怎样操控背后灵,但背后灵之强大也依然会阻碍行动。”季苏远敲起了警钟。
听到季苏远这样说,三人的气氛又陷入了凝重,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胡安好奇地走向门口,是谁在他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找上门来,难道是一直守着?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莫一涵。
这段时间,她仿佛瘦了很多,眉目中的阴郁依然挥之不去。
“你们终于回来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