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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阴阳讼师 > 第八章 鬼王

这两天孙瘸子没完没了的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催我回去。我问他具体什么事,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废话,气得我怼了一句,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什么时候联系。

‘叮叮叮叮’好家伙,十几张截图和一些中邪的照片,还不够,直接把我拉进群。

我微信回了他一个大拇指,写了句算你狠。

“爷爷啊,我的亲爷爷。他连放假都不放过我啊。”我夸张而又无耐的呐喊着。

元念和元川兄弟两手牵手走来,准确的说是元念拉着元川的手。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元念自从见到哥哥整日乐呵呵笑嘻嘻,元川却一脸苦恼的神色。

“我要回去了,咱们各自归位。你把他送去地府交给鬼差,完事了回来。”我订了晚上八点的机票,接着退房。打电话给之前那位司机师傅告诉他我要回机场,让他来接我。

元念很黏哥哥,也很听哥哥的话。把他送去投胎对元川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他迟迟没有行动。不愿?不舍?还是不想?

算了,我就在给他些时日,先把孙瘸子的事情处理好,回头敲打敲打他。

上了飞机,优哉游哉的看起群里的聊天记录。

雇主朱逢春,男,四十多岁,是一家零部件加工厂老板。曾经的他身材微微发福,现在体重犹如秋风落叶,短短几日瘦成了一道闪电。突如其来的暴瘦还以为是糖尿病引起的,去医院做详细检查,又抽血又拍片一通忙。结果数据显示确实有超标的现象,但都是可控范围不必担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先前这位平易近人的朱老板,脾气性格越发暴躁,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大动肝火说上十来分钟。谁劝骂谁,久而久之厂里的所有员工都怕遇见他,不少老员工不买账,不服气,干脆自己辞职走人。

妻子好说歹说,又是道歉又是加工资的,这才把老员工们给重新签了回来。为了不让丈夫去公司捣乱,妻子报名旅行团让丈夫陪着一起出去散散心。

这寸劲,我也无话可说。再者说,旅行团怎么能让瘸子单独一人出来旅行呢?不应该有家属陪同的嘛。原来,孙瘸子找医生开了证明,报的又是精品小团,这才碰上了朱老板夫妻两。

万幸有孙瘸子在,旅游途中多次提醒这才没酿成惨剧。旅行结束,孙瘸子给了名片让对方有事联系。只隔了一天,朱老板的妻子给孙瘸子打电话求助。

飞机落地,滑行十来分钟,飞机廊桥对接三分多钟。手机信号恢复,群里留言,视频陆续弹出。

我按下通话键,说道:“看下他的眼珠,是不是出现一条左右贯穿的红线。”

几分钟后,他妻子回答有。我回了一个ok的表情,继续潜水。无论对方怎么问,始终得不到我的答复。没辙,孙瘸子现身替我收尾。

很明显,朱老板被人下了降头。

所谓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并包含了对被施法个体;

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

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

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降头术的原理主要在于三点:药理的运用,精神的运用,和宏观联系的运用;其中,宏观联系就是降头术的核心。

我拿了行礼走向出租车上车点,路上给孙瘸子打去电话:“当老板的多多少少应该信点什么吧,佛教徒念心经,道教徒念道德经。”

“不找主谋?”孙瘸子诧异且纳闷。以往,斩草除根才是我的一贯作风,怎么今天转性了?

“一码归一码,对方只说寻求解除的法子,不是吗?”我话里的意思孙瘸子一点就通,挂断电话前还不忘骂我一句。骂的是什么我就不重复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休假结束,我张罗着营业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烧水泡茶,香烛贡品摆放齐全,把门框上的符箓补齐。正想着要不要去趟地府看看元川什么情况,鬼司来报说元川将被阎王压入地狱让我去见最后一面。

“老东西。”骂完,用戒指抵住额头,闭眼,口中念念有词。念完最后一句‘阴阳通’,再次睁眼已经从元川的魂魄中穿行而过,来到他身边。

元川紧紧护着暴走的‘一坨肉’,呈黑青色,十根手指都长着锋利的指甲,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没有瞳孔。

我划破手指,弹出一滴血射入鬼婴额头。我又击出一道符箓贴至鬼婴面门,这坨肉逐渐变回我第一次见他的‘丑态’,元念。接着,我一脚将他踢入众阴司鬼差之中。

“你干什么?!”元川惊呼。直冲其中与阴司鬼差和一众鬼魂纠缠在一起,激烈地厮杀着。

我从腰间取下灭魂鞭,‘啪’的一声,挥出空鞭。眼神冰冷无情,透出一股撕裂灵魂的寒意。大部分小鬼和鬼役都已消散,留下小部分阴司鬼差坚守岗位。

魂魄重创的元川还在一步一步靠近弟弟,此时的元念已被锁魂链束缚,无法暴起。唯有眼睁睁看着,口中咿咿呀呀却什么也说不出。

待元川走到弟弟面前,阎罗印从四面八方向他袭去。他闭上双眼紧紧抱着弟弟,等死。掌印击落近在咫尺,我来到两兄弟面前徒手拽出锁魂链,十几道符箓形成透明屏障将我们保护其中,任凭阎罗印轰隆隆的雷鸣闪电丝毫不受影响。

“老东西,上次孙瘸子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来劲了是吧。”放眼整个地府,敢和阎王叫板的恐怕非我莫属了。

我飞速掐诀,身体也跟着发生变化。一缕缕白烟眼耳口鼻嘴五官中喷涌而出,刹那间,阎罗印停止进攻,消散。

魂魄口吐鬼语,在场所有的鬼魂下跪听令。元川和元念也不例外,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定表情。而我,手中燃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走近,手掌下压,火焰烧毁着鬼语对二人的制约。

“你,你是,鬼,鬼王大人。”元川惊骇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话结结巴巴。元念蜷缩着呈跪地姿势。

元川噌的爬起来身跪地磕头,恳求道:“求求鬼王大人救救我弟弟,他大闹地府暴起厮杀,也是误以为阴司鬼差对我不利。并非有意冒犯地府威严,有任何责罚我愿替他承担。只求能让他投个好人家。”

鬼王嗤之以鼻,问道:“责罚?你是觉得你自己有错?还是你弟弟有错?回答我。”

“可我,可我没有能力。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更别说反抗了。”元川沮丧气馁着。

“你可愿拜我为师?”鬼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元川激动的连连点头口中愿意愿意个没完,一个劲的磕头。

我叫停他磕头的行为,把他扶起。掌心,契约卷轴漂浮在我和元川之间。一个响指,卷轴缓缓打开,鬼王从身上飞出一颗眼珠子,流淌着鲜红而又粘稠的液体,滴滴嗒嗒渗入卷轴,腐蚀殆尽。接着,戒指中最后一缕元川的魂魄回归本体。

此刻起,他的一切与我无关,往后有他的鬼王师傅罩着,至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来时叫嚣,骂骂咧咧就像要把地府给拆了。走时静悄悄,就怕惊动阎王他老人家。这不是怂也不是怕,怎么说呢,有鬼王在我就显得多余。

他乃是上一任阎王。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在我身体里,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闭口不谈。我试过各种办法都无法把他驱逐,兴许我当时本事不到家。努力学习之后,他的存在感日渐消散,久而久之让我误以为他已经离开。

直到夺回孙爷爷的那次,我与阎王交手,他说他可以帮我,算是报答我爸当年的不杀之恩。可惜我那时没有找到解除封印的方法,唯有回绝。

之后他再次陷入寂静,事后,我跑去储藏室翻箱倒柜寻找解除封印的资料。地毯式搜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幺尼角落里,一处不该存放符箓的地方找到了与鬼王相关的一切,其中详细记录着解除封印的手诀。

元川红着眼叫着小姐姐,眼神中满是不舍。这次,他并未像之前时那般闹脾气,而是乖乖的跟在鬼王身后目送我离去。

回到阴阳眼密室,点蜡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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