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没有回头箭。
从她进宫那刻起,就将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不成功,便成仁。
“小主儿,您诚心投靠淑贵妃,她必然欢喜。以后有了她照照拂,小主儿在后宫也算多了一份依靠。”
“假以时日,小主儿若是能为陛下诞下龙嗣,前程就更无忧了。”秀春一边扶着她,一边为她分析局势。
宋华章听了,只是淡漠一笑。
她心中很清楚,淑贵妃出身高贵,她的心愿是要做皇后。就算她拿出十足十的诚意去投靠,淑贵妃也未必看在眼里,更不会真心接纳她。
而且,依附别人总归是仰人鼻息。她想要的,也绝非只是做一个宠妃那么简单。
她要的是荣家血债血偿,更要赵胤桓死无葬身之地。
“别说那么多了,快些回宫吧。”
秀春恭声道:“嗯,等会陛下下朝,说不定又会过来看望小主儿。咱们回去准备着,再备上陛下爱喝的雨前龙井茶。”
宋华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向前走去。
阳光洒在身上,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在这幽深高墙之中,更加显得孤单寂冷。
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
与此同时。
宜嫔和珍贵人出了翊坤宫,两人直接又向荣妱的延禧宫走去。
一路上。
因为今天被淑贵妃斥责,宜嫔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不成样子,“那个慎贵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满宫妃嫔,太后也就捐一千两白银。而她,偏要当出头鸟,真是晒脸。”
珍贵人在一旁轻声劝慰道:“姐姐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慎贵人本就得宠,现如今又得了淑贵妃的青睐,咱们暂时还是不要与她正面冲突为好。”
“哼!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春风得意吗?”宜嫔一脸不甘心。
珍贵人冷哼一声,狡黠道:“姐姐放心,她如此出风头,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便可。”
“也是,她那么得瑟,连荣贵妃都不放在眼里,荣贵妃必然也饶不了她这个贱婢!”
须臾。
两人到了延禧宫。
而后,两人添油加醋把宋华章讨好淑贵妃的事儿说了一遍。
荣妱原本正在生闷气,听了两人的话,更加气的怒火中烧!
“呵呵~,看样子,慎贵人是执意要攀向淑贵妃的高枝了。”
“荣贵妃姐姐,慎贵人不但攀附淑贵妃,还丝毫不把姐姐放在眼里。她进宫也有这么些时日了,却从未见她有来给姐姐请过安。由此可见,她是丝毫没将您放在眼里!”
珍贵人也跟着火上浇油,“说的是啊,她前儿个才害的欣妃娘娘禁足。今儿个又巴巴的跑去淑贵妃那儿谄媚,献殷勤。”
“荣姐姐要是不拿些手段治一治她,她日后真的敢在咱们头上拉屎。”
荣妱闭目深呼一口气,脸色平静如水,内在却连肝肺都要气炸了,“急什么?就让她先得意几天。”
说完,她斜倚在软榻上,怀里抱着暖炉。身上盖着厚厚的虎皮毯子,心里却火焦毛躁。
宋华章这个贱东西,早晚是要除掉的,不必急在一时。
而让她极度恼火不甘的是,慈元太后本就偏袒淑贵妃,更一直推举她做皇后。
只不过,陛下一直以要为先皇后守丧,以及淑贵妃无子为借口,迟迟不肯立她为皇后。
之前,陛下曾不止一次对她允诺。只要她能先淑贵妃一步产下皇子,就会立她为皇后。
可眼下,先皇后三年的丧期已满。
她如果再怀不上龙嗣,必然是要输给淑贵妃的。淑贵妃有太后拥护,就算没有龙嗣,也必然会被推上皇后之位。
“娘娘,坐胎药熬好了,该起来喝药了。”金燕端着熬好的坐胎药,小心翼翼的捧到她跟前。
荣妱秀眉一皱,“这个坐胎药还是梁太医开的方子吗?”
“是的,梁太医一共开了三十副坐胎药。更特意叮嘱,要连续服用,中间不能间断。”
“放着吧。”荣妱心烦意乱,一脸的苦闷。
这些年,为了能怀上龙胎,她都已经换了四五个太医调理身子。更让母亲在宫外找了最好的大夫抓助孕坐胎的药,可依然不见效。
“难道,本宫注定命中无子吗?”
荣妱眼圈一红,心酸的想掉眼泪。
她和前任丈夫在一起时,虽然没有生下孩子。但期间也曾怀过两次,只不过,孩子最终没能保住,三四个月的时候生生流掉了。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又怀念前夫。前夫虽然不及陛下英俊魁梧,但房事上,却胜陛下十倍。每每都销魂荡魄,让她哭喊连天的求饶。
而和陛下在一起时…
陛下的‘龙元’虽然凶悍蓬勃,让人欢喜。
可是,他总是力不从心,每次都战斗不过三五下。要么逐渐溃败,要么奄头耷脑,让人了然失望。
“娘娘,快服药吧,待会药凉了,功效就减弱了。”
荣妱听了,悻然端起药碗,屏气一口气喝完,“唉~,都是一群庸医,这胎药已经喝了几箩筐,怎么就一点都不见功效?”
“娘娘,可能是时机未到呢。”
荣妱听了,还是一肚子的恼火,有些厌烦的撇了珍贵人一眼。
要说陛下那活儿不行。
可珍贵人却能诞下一个女儿,还有德妃和娴妃。她们都比她晚入宫,却都已经母凭子贵,先后诞下三皇子和四皇子。
怎么就独独她和淑贵妃怀不上?
“你们退下吧!”荣妱放下药碗,屏退了宫人。
“二位妹妹,现在屋里没有外人。本宫想问问,你们侍寝时,陛下适合模样?”荣妱一脸懊恼看着二人。
她想问问,陛下是不是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这么差强人意。
“……”宜嫔一脸呆若木鸡,紧跟着尴尬自嘲的笑了起来。
“贵妃娘娘,您要是问我,那可问错人了。嫔妾已经快一年没有侍寝,唉~,我现在都忘了陛下……长啥模样了。”
珍贵人听了,也一脸的羞涩,“我和宜姐姐差不多,也有半年多没有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