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既然不仁,也就怪不得我了……”张君秋原本就不是什么仁义之徒,这件事情他只是一个顺手牵羊的角色,他本来就没想着出什么力气,反倒是现在的秦之祺,他设了这么大的局,倒是要栽在自己的手里。
秦之祺见张君秋的脸色不大对劲,似乎是要对自己不利,他赶紧转了眼珠子赔笑,心中却在想着应该怎么逃跑。
“哎哟,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嘛?我怎么回会出卖你……”秦之祺点头哈腰的姿态倒是让张君秋有些受用,不过张君秋也不是好糊弄的,他冷哼一声,笑道:“你别以为你这样的伎俩就骗的了我。”
说完他一个用力便将秦之祺的领子抓在手里,“哼,地牢里呆着去吧。”
秦之祺被张君秋的下人带进了地,那是张君秋家中最阴暗的地方,秦之祺这一辈子,如果运气不好估计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秦之祺毕竟不是什么安于别人控制的,他趁着那带头的下人不注意,便打开了自己受伤的镣铐,要知道他可是锻造界的,怎么会被一个镣铐控制住。
然后他便“蹭蹭蹭”翻上了围墙,虽说这锻造师没什么武法,可是这矮墙毕竟还是拦不住一个成年男子的,秦之祺在围墙冷笑两声,便离开了张君秋的宅邸。
可是秦之祺忘记一件事情,他的秦殇还在张家,不过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后悔了,还是先逃命要紧,等到时候拿到了那个卷轴,自己什么样的东西做不出来。
张君秋刚刚回到大堂,刚刚那个押送秦之祺的便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一点害怕的神色。
“长老,那个人跑了……”
“什么?”张君秋冲到下人面前,“你这个废物!”张君秋狠狠打了那个下人一掌,毕竟如果秦之祺跑了,这件事情可就不是万全的了,若是秦之祺因为自己曾经威胁过他去向皇帝告状,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赶紧去找,找到之后别留活口!”张君秋指着门外,踹了那个成事不足的下人一脚,现在张君秋也是没有心情在出门了,毕竟明天就是堂审的日子了,若是堂审顺利,那么张晨也就不死也没法再继续修炼了。
且说白瑶上山之后,便一直担心张晨的情况,那天也是好不容易躲过了张君秋人马的搜查,后来白瑶见人都走了,便偷偷回到了家中。
家中被翻得一团乱麻,白瑶在家里看了一圈,突然想起来那天他们杀灵鸽的时候,将灵鸽放在了一个缸里,灵鸽作为一个重要的物证,可不能丢了。
于是白瑶便到了厨房中,只见那缸似乎是有人动过了,不过里面的灵鸽还在,大概那群下人也是不识货的,白瑶将灵鸽放进一个口袋中,打算躲在家里观察情况。
秦之祺从张君秋家逃跑之后,便想着去张晨家再找找那个卷轴,而且张晨那次杀的灵鸽也还在家里,张君秋搜张家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提到这个东西。
于是他趁着夜色偷偷上山,来到了张晨的家里,秦之祺不禁感叹,“还真是物是人非啊,只怪你太年轻啦!”
不过感叹归感叹,他还是紧赶慢赶搜起了东西,白瑶当然是听见了秦之祺的声音,对这个叛徒,白瑶也是恨得牙痒痒。
自从自己来了张晨家中之后,张晨就遭遇了很多危险,虽说这一次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不过白瑶还是觉得心中有愧,所以白瑶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张晨。
“你自己闯进来的,可别怪我了!”
白瑶举起旁边的油灯座,躲在了门后边,就等着秦之祺进来,别看白瑶年龄小,而且身子骨也弱,不过这胆识可是过人的,她就在那等着秦之祺过来,不一会,秦之祺便真的进门了,白瑶一个蓄力,猛地从门后窜出来,就算是秦之祺的功法再高也架不住偷袭,于是妥妥的被白瑶砸晕了。
她先去将门关好了,然后又找来了绳子,将秦之祺五花大绑捆了起来,尤其是双手和双脚,她还加固了几条绳子,这下子估计是跑不了了。
做完了之后,白瑶拍了拍手,不过看着地上躺着的秦之祺,白瑶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心中很担心张晨,毕竟到了皇宫之中,张晨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使不出来的啊。
她左思右想,在怀中摸到了那个卷轴,突然她灵机一动,还真让她想到一个方法,那就是张晨的师傅。
白瑶曾经听张青山说起过张晨的师傅张若尘,在张青山的口中那可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而且马上,就应该是张晨应该去报道正式拜师的日子了。
可是转念一想,城中必定有张君秋的眼线,所以白瑶还是放弃了找张若尘的想法,还是在家中等待着张晨的消息,顺便看着秦之祺。
是夜张若尘在房中打坐,突然他手中的玉石链断裂,链子上的玉珠碎落一地,张若尘缓缓睁开眼睛,手指算了算。
“我这徒弟是不是有一劫?”他站起身来,将手中碎掉的链子放在一边,走到那便的香炉边上,他看了一会那香炉,突然间,整个人都消失在了香炉的烟雾里。
再次出现,张若尘是在张晨的家中,他见庭院萧瑟破败,甚是奇怪,不过他张还是推门进去,可是谁知道门后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所幸张若尘反应快,将那只手稳稳抓住。
只见那只手的主人颤巍巍说道:“你是谁?”她举着一个油灯座,一步步往后退着张若尘环顾四周,只见地上还绑着一个男人,张若尘将那姑娘的手放下笑道:“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张晨的师傅。”
白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老者,自己刚刚还在想着怎么去找他,他现在倒自己来了,白瑶将手中的灯座丢开,“唰”地一下跪在了张若尘的面前。
“呀,姑娘这是何必,快起来吧。”张若尘最见不得人家下跪,现在还是一个姑娘,他将白瑶扶起来问道:“将事情说与我听听吧。”
张若尘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扶了起来,坐在上面,白瑶上前将手中的《锻天》递给张若尘,她看了看那个卷轴,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了张若尘。
“《锻天》出世,毕竟是会引起一场灾祸的。”张若尘看了看手中的卷轴,当初自己也是知道《锻天》的厉害的,可张晨的品行都很稳重,便也没有强调,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大意了。
“可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叛徒,”白瑶指了指睡在地上的秦之祺,“会和那个张君秋勾搭在一起。”
“什么,这件事情张君秋也参与了?”张若尘很是吃惊,他就算怎么神算,也是没想到张君秋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也难怪,秦之祺应该是知道张晨和张君秋之间的矛盾,同时也是为了得到《锻天》,可是他估计不知道这是《锻天》,大概就是以为是一般的书籍,所以这一次才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借了别人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若尘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现在张晨是在宫里对吗?”
“没错,一大早就来人将张晨抓走了。”
白瑶现在很是担心,张晨犯的罪过,那可是某种意义上的欺君之罪,虽然他知道这也是强加之罪,不过现在也管不了什么强加了,最要紧的就是将张晨救出来。
“好,那老夫便去会会这人间的皇帝。但是,”张若尘刚想离开,想到什么便回头说道:“你要好好在家里呆着,守着这个人和你手中的证据,等老夫回来带你去救张晨。”说完张若尘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白瑶赶忙跑出门去,却只见张若尘已经走出了很远。
“不愧是道尊高阶……”白瑶眼中显出了一点羡慕的神色,不过随即便按照张若尘所说,在家中安心等候了。
张若尘一路飞奔赶往皇宫,他知道在皇宫之中自己的功力是用不上的,于是到了宫门口,便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门口的侍卫见张若尘不像是普通人,身上修道者的气息还是能够很清楚地被人分辨出来,张若尘将自己张家三长老的牌子亮了出来。
张家在天都城中毕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尤其是这三长老,那是皇帝见了都要礼让的,更何况眼前的小侍卫。
那侍卫一见是三长老,便谄媚着让到了一边去,张若尘就要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来了一个怨毒的声音。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老朋友。”
张君秋从后面上来,一把抓住了张若尘的肩膀,张君秋这一次大概是胜券在握,所以就连三长老也是随便僭越的。
“三长老怎么也来了,这张晨看来人缘还不错啊,您老人家都来了。”张君秋瞥了一眼张若尘继续说道:“莫不是您也来趟一趟这浑水,想要分我的一杯羹?”
“七长老说笑了,我的徒儿有难,做师傅的不能不帮忙,倒是你,不知道七长老为什么偏偏和一个孩子过不起,还有,你那把秦殇,皇上可还喜欢?”张若尘一向是和张君秋不睦的,现在他伤了自己的徒弟,自己自然是要讨回公道的。
“三长老说的什么话,现在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到时候若是你徒弟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张君秋那副嘴脸实在是让张若尘恶心,他也不管张君秋了,便直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