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乌泱泱的坐了一大桌子。
陈氏心事重重的,总是说错话,被小妹偷偷的扯了好几次衣襟。
喝了几杯酒,紫娟面不改色,反而是越来越白。
薄唇红润,眼波流转,竟然生出几分魅态。
凑到成风身边,“大娘子,
看你总是披着一件大氅,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说着,把手搭在她手上,来回摩挲。
色眯眯的让成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下意识的甩了一下,紫娟哎呦一声差点摔倒。
“我没事,就是身子有些弱。”
成风淡淡的。
紫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用笑容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呦,
身子弱却这么有力气,真是羡慕死人呢。”
“听说王妃也得了这样的毛病,
正在四处寻找暖阳宝玉,
大娘子不妨也四处问问,
只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那暖阳宝玉是一种邪灵,
女人戴着没事,
男人戴着就活不过四十岁,
除非给她找个女人,
所有人就都会没事。”
成风的目光缓缓抬起,死死的锁定了紫娟。
“妹妹知道的还挺多,
不知道是不是和暖阳宝玉有关系,
我可是听说,
暖阳宝玉牵扯到了萨满教,
说是要造反呢,
你可别自己往枪口上撞。”
“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紫娟掩嘴轻笑,“大娘子说的哪里话,
我只是听说,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
只不过这暖阳宝玉在哪里,是谁家的可就不知道了,
说来也奇怪,
暖阳宝玉在盛京传了上百年,却无人知道这东西在哪里?”
“传说就是传说,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叶辰和贺晨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变化,耳朵却已经支棱起来多长,把紫娟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朵里。
这人感觉有些不对。
这大夏天的,她为什么在脖颈处还系着纱巾。
莫不是真是在掩饰什么。
紫娟给成风倒酒,“是呢,咱们喝酒。”
成风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她脖颈上。
“你这大夏天的,戴着这东西做什么。”
紫娟倒酒的手顿了一下,
“大娘子,
就像你一样,每个人都有故事,
你何必那么好奇,
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搬过来的,
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成风笑了,“那有什么秘密,
我和我夫君是做生意的,
京都人事,听说东北这边好赚钱,就过来了,
所以,你可以说你的故事了。”
叶辰低垂着眸子,耳朵已经锁定了紫娟。
小妹过来,给两个人倒酒。
“两位哥哥,别光顾着听他们说话,喝酒吧。”
贺晨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辰笑了笑,抿了一口。
贺晨指了指远处沙果树,“那是什么果子,长得真好看。”
小妹不疑有它,跟着过去,“那个是沙果树,
这东西特别好吃,酸甜可口,
到时候,上了冻,外面冻了一层,
里面还不会冻,太阳出来以后,就缓过来,咬一口,酸甜到心里。”
贺晨看着小妹一脸不设防的样子有些心疼,这丫头,真是。
“你家里只有一个婶子吗?”贺晨随口问,
小妹的目光突然有些暗淡。
她能说自己的父亲睡了二叔老婆,然后被反杀了,
二叔为了报复父亲,又想睡他娘,
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看来,也就只能瞎编一个故事了,
“那个,我和我娘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
家里面发大水了,
东西都没有了,
原本我们是一家三口人,
路上遇到了土匪,我爹为了保护咱们,死了,
就剩下我娘,还有我,相依为命,我娘在锦楼里做绣娘,我在报馆里面抄写稿子,
听说那个报馆是王爷的产业,锦楼是王妃的产业,
里面的人说话都特别和善,给我们的钱也很多,
这种日子活下去也很开心呢。”
贺晨点头,“以后,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只是,我听说你母亲被牵扯到了什么案子里?
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我听我娘说了,
她头发里被人藏进去了东西,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晨看了看紫娟,“你和你母亲都心思单纯,
要小心其他人。
尤其是看起来对你们很好的一些人。”
小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紫娟脸上,微微皱眉。
天色渐晚,叶辰带着成风告辞,贺晨也回去了。
紫娟说天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要和陈氏睡在一起。
陈氏也没在意,两个女人怕什么,可是,睡到了半夜,就感觉有一双手在摸她。
刚开始,陈氏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紫娟睡觉不老实,在做梦。
可是,那双手越来越放肆,竟然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
陈氏想要起来,却发现已经动不了了。
整个人都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想叫也叫不出来。
月光从窗户外面
撒下来,刚好落在那个人的脸上,
陌生中又有一丝熟悉。
那个人笑了一下,
陈氏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就大了多少倍。
是她!!!
怎么会是她!!
就在男人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猜的不错,果然是你。”
男人吓得一哆嗦,
感觉肩膀被一只手抓着。
下意识的甩了一下,挥手推出去一掌。
身子如同猫儿一样从陈氏身体上窜下来,朝着门口方向疾驰,还没有忘记裹了一件衣服。
只是,因为太着急,口袋里有一面巴掌大小的鼓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春蕾的手顿了一下,男人已经冲了出去。
她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有了。
隔壁,小妹听到动静,从床上爬起来,点了灯,推门出来,问,“娘,怎么了。”
陈氏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脸羞红与愤怒。
“没事,做噩梦了,你回去吧。”
陈氏声音淡淡。
小妹迷迷糊糊的又问了两句,回屋睡了。
没有追到男人的春蕾又回到陈氏房间,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陈氏点头,“认得,是李传全的管家,叫周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