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头一次见到这种舞蹈。
和南方的舞蹈有很大区别。
和宫廷舞蹈也不一样。
有韵味,豪放,泼辣,给人的感觉就像这三伏天的太阳,三九天的暴风雪,
冷热分明,一点都不温吞。
“干娘,这个就是我说的萨满舞,
好看不。”
大祭司露出一条粗壮的大腿,紧绷的肌肉看起来特别有力量。
挥舞鼓锤的手臂呈现古铜色,上面还有一个藏青色纹身。
禁欲多年的婉清突然感觉身体里面有一种什么东西被点燃。
这种火从小腹升起来,迅速燃烧了整个身体。
以至于她的耳朵都红了,呼吸微微急促。
不管她怎么快速转动手里的佛珠,诵读清心咒都不管用,索性就彻底放下。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一身红衣,唇边有一颗黑痣的女人。
“呦,秋桐,
这位就是你说的贵人吧,
这姐姐长得可真好看,
把咱们这穷乡僻壤都照的亮堂了起来呢。
我还说,今天来了这么多神鸟,
原来是有大人物,
快点,去里面吃些东西,
今天来的都是新人,
大家不要拘束,
人生本就苦,
我们要及时行乐呢。”
一句话戳中婉清的命脉,
是啊,这么多年,
她苦苦守着,为了她爱的那个人,为了儿子,
可到头来,还能怎么样。
还不是被人嫌弃,
儿子成家立业,再也不需要她的照顾,
那个人也离开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需要她眷恋的。
已经没了,那还守着它做什么?
婉清朝着女人笑,“那就辛苦您了。”
女人扯住婉清的手,“姐姐,你不用客气,
在我们萨满教,
来了就都是兄弟姐妹,
快进去,先吃些东西,
然后出来和咱们一起唱歌跳舞。”
婉清被秋桐带了进去。
房间里有正在吃饭的人。
男人女人都有。
大部分都是干农活的老百姓,从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就可以看出来。
女人鲜有长得白净的。
她虽然年纪大,却鹤立鸡群,一下子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大家都友好的打招呼,把她奉为中心,这让她那颗孤单寂寞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
饭菜不精致,很好吃。
都是用大铁锅做的,秋桐说今天杀了一只刚刚猎到的野猪。
猪肉很香,酸菜很烂,血肠很软。
辣椒闷子很开胃。
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吃东西了。
直到最后,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秋桐给她又拿来了西红柿。
掰开,里面全都是沙,咬一口,说不出来的清爽。
秋桐拉着她去广场。
大祭司已经不在跳舞,而是带领着大家在做祭祀。
一番祈祷过后,大祭司要求每个人都说出来心里面最苦闷的事情,
苦难拿出来与十个人分享,它就减轻了十分之九。
她感觉好有道理。
秋桐拿来了小板凳,和她坐在最后面。
安静的听着每个人的不幸。
生活不只是阳光,更多的时候是阴云密布,风雨交加。
她忽然发现,她经历过的苦难,和那些个没吃没穿忍饥挨饿,父母双亡比起来已经算不得什么。
大祭司的目光朝着她看过来,
“这位同修,
你是新来的吗。”
她没想到,大祭司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充满着男性的荷尔蒙。
她站起来,点头,“是的,我是新来的。”
“您,有没有什么愿意和大家分享的呢?”
大祭司脸上的笑容温婉,就如同春天的暖阳。
不管如何,她还是恢复了理智,
她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肆无忌惮的说出去,那将成为天底下的丑闻。
“我就算了。”婉清摆摆手,又坐下。
大祭司也不勉强。
招呼着大家伙开始跳舞。
所有人手牵着手。
她想退出去,秋桐说既然出来散心,那就好好的,
又没有人知道她真实身份。
婉清犹豫了下,被大祭司伸过来的手吸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交给了他。
这个男人的手好友力量,好温暖。
她感觉有麻酥酥的东西从手指尖流遍全身,
然后就感觉呼吸急促,心一下子就乱了。
“姐姐,你的手好软,是不是不用干农活啊。”男人又问,看不出来刻意。
“你叫什么名字。”婉清终于恢复了正常,找到了以前说话的节奏。
刚才好奇怪,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他们都叫我陈大哥。”
“那我怎么叫你?”婉清问。
男人笑,“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一个称谓而已,如果可以让你开心,我就一定会开心。”
“你说话很讨人喜欢。”婉清不自觉的用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是吧,陈大哥。”婉清也随着其他人叫。
陈大哥也用肢体语言回应了一下。
还朝着婉清意味深长的笑了。
跳了一会,大家伙坐下来休息,喝酒,围着篝火,有人讲故事。
休息大约一刻钟左右,大家又开始进行下一轮游戏。
这一次是有人先演讲,说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遇到就是缘分,现场所有的男人女人可以自由组合,男女搭配着跳舞。
有好多人来邀请婉清,她非常抗拒。
秋桐看见以后,跑过来,在她耳朵边上说,“这里,谁都不知道您是谁,
您要是想快乐,就要把自己当做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这样才能真正忘记曾经的苦恼。”
婉清这才豁然开朗。
是啊,难得自己有这种机会,不然,就开心一下。
陈大哥过来邀请她。
那饱满的肌肉,匀称的线条,魁梧的身材,身体上散发着的雄性荷尔蒙,没有一样不会让她不春心荡漾。
“我陪你跳支舞怎么样。”陈大哥的手伸过来,
婉清因为喝了酒,掩饰住了慌乱的心跳。
把手伸了出去。
“我不会,你得带着我。”
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已经搂抱在一起,看着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刚开始,两个人身体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可是,时间长了,婉清渐渐的靠在陈大哥的身上,
感受着男人火热的胸膛,她最后一丝羞涩也被燃烧殆尽。
“她们都是夫妻吗?”婉清问。
陈大哥轻柔抚摸她的后背,让她两只脚麻酥酥的过电,双手用尽全力勾住他的脖子,身子紧紧贴了过去。
越是这样,就越感觉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