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看了他们一眼,早料到他们会这样,他把蛋炒饭端给一个学徒。
“别看了,锅里还有饭,等弄完了,我再给你们做。”
大家听到这话,恨不得立马欢呼起来。
这简直比师父收他们为徒时还要开心。
严以开却从学徒手中接过托盘。
“给我吧,由我来送,才是给这盘蛋炒饭最起码的尊重。”
大家纷纷点头,都觉得这话在理。
在众人的期盼中,严以开把蛋炒饭送上了餐桌,而陈阳则继续执掌锅铲,给这群人做蛋炒饭,他做饭有个规矩,每次只会做一个人的量,这么多人的蛋炒饭,看样子,他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来做。
当在场的人,有人用勺子尝到这盘中的美味后,忍不住用用家乡的方言说了一句:“太好吃了,好吃到掉脑壳。”
有这么夸张?
虽然大家对这蛋炒饭的味道有心理预期,但是,当他们听到这话后,却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大家拿起勺子,你一勺我一勺,很快,这盘蛋炒饭就被分食干净。
吃到这盘蛋炒饭后的众人,忍不住惊叹。
这哪是好吃到掉脑壳?就这味道,让他们把脑袋砍掉都愿意啊。
第一个吃完的人,立马冲过去舔盘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其他人赶忙过去抢,生怕自己连舔盘子的机会都抢不到。
陈阳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底说道。
看吧?他早就说过,只有把盘子舔干净才是对一盘食物最起码的尊重。
这边是一个样,另一边又是另外一个样。
严以开把蛋炒饭放到了周绪的面前,如同摆放一件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周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这蛋炒饭一眼,忍不住在心底嘀咕,有必要吗?
“你们就给我吃这个?”周绪冷笑一声,“果然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连一盘像样的菜都端不出来,炒鸡蛋?哼,亏你们做得初来!”
原本在心里打鼓的严以开听到这话,忽然就放心了。
行了,这事稳了。
这个周绪一会儿要是不舔盘子,他跟他姓。
“这不是炒鸡蛋,你再仔细看看。”
“这不是炒鸡蛋是什么?你不要以为把它做的味道香一点,我就看不出来它是什么,炒鸡蛋永远都是炒鸡蛋,永远也不可能把它变成蛋炒饭,等等,这是蛋炒饭?”周绪舀了一勺放在眼前仔细看,才看清楚这鸡蛋里包裹着其它的东西。
刚才一眼看上去全是金黄色,都没注意到这些鸡蛋里还掺杂了别的东西。
“你们还算是有点本事,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东西,不过,就算是蛋炒饭又能改变什么?中餐永远都是中餐,翻来覆去也就都那样,永远无法推陈出新,西餐都已经换了无数菜式,而中餐依旧还只是那八大菜系里的菜,落后只能挨打,止步不前也只能被淘汰。”
严以开看着这个不屑一顾的周绪,内心毫无波澜。
如果说之前他对他还有想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那现在,这种冲动已经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平静。
嘚瑟吧,你就使劲嘚瑟吧,等你尝了这盘蛋炒饭,我看你还怎么嘚瑟。
一会儿舔盘子的时候,老子会替你选一个好看的角度拍摄的。
周绪说了半天的废话后,这才舀了小小的一口放进嘴里,对于他而言,吃这么大的一口,已经是很给食为天面子了。
“嗯?”
蛋炒饭放入口中的那一刻,周绪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是…?”
严以开连后面的台词都给他想好了,这是妈妈的味道,这是来自母亲的关怀,这是充满爱意的一盘蛋炒饭,不吃掉它,简直是对不起它,简直是罪过。
就在严以开腹诽的时候,周绪又说了一句,这话把严以开都给吓了一跳。
“卧槽,这他娘的也太好吃了吧?”
这还是那个骂人不带脏字的毒舌评论员?
说好的彬彬有礼,谦谦君子呢?
他居然也会因为这盘蛋炒饭,忍不住爆了粗口。
果然,没有人能抵挡这盘蛋炒饭!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不能。
他在送餐的途中偷吃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是他根本忍不住啊。
至于那些什么对这盘蛋炒饭最起码的尊重之类的鬼话,全是哄人的,偷吃才是真正的目的。
只是,这蛋炒饭未免也太好吃了吧。
食物进入口腔的那一刻,给了他最佳的体验,味蕾在瞬间被征服,鸡蛋和大米彼此交融在一起,如同一起给他弹奏了一曲最美妙的乐曲。乐声悠扬、低沉,脑海中那些最美好的回忆统统向他袭来,让他忍不住流下眼泪。
想到这些,再看着眼前这个大口吃饭的周绪,严以开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么好吃的蛋炒饭,居然便宜了这头猪,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粮食。
一盘蛋炒饭,很快就被周绪风卷残云,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品尝到美味的机会,他甚至开始不顾形象的舔盘子,似乎完全不顾及严以开。
严以开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一张照片。
想到把它挂在墙上,供众人围观时的长面,严以开得意的笑了。
舔干净盘子以后,周绪终于肯放下盘子。
出于对中餐的固有印象,周绪甚至懒得弄清楚这盘蛋炒饭究竟是谁做的,他直接问:“蛋炒饭是用顶尖食材做的吧?”
严以开没有及时回答他,他想了一下,厨房里的那些食物算不算顶尖食材?就很普通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是。”严以开摇了摇头。
周绪笑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就你也想骗我’的眼神。
他慢慢给他分析。
“如果我没猜错,这大米用的应该是国宴特供大米吧?这种米产量极低,据说每亩产量不过几十斤,但胜在品质好,又全靠人力来种植,全程不施加任何化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标准的‘皇粮’,柳庆来老爷子,好歹也是国宴的大厨,他想从那里弄点大米,不算难。”
话虽如此,可是,他师父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跑去劳烦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