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说,在青藤市,谁他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大哥,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么个王八蛋,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给我大哥赔罪。”
魏庆峰的头被按在餐桌上,佝偻着身体,整个人死死贴在餐桌上。
周毅的卫兵,赶忙过来劝阻。
这里虽然是周毅的私人别墅,但是,要是在这里发生了人命案子,警察那边也不好交代,最关键的是,周毅的父亲眼里治军严明,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事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周毅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估计也不够他爸打。
“他是你大哥?这怎么可能?”魏庆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整个朋友圈里,最有权有势的人,同时也是最有本事的一个男人,居然只是陈阳的小弟!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魔幻?总是发生一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是他的父母,然后是周毅。
可问题是,他们完全都没这个必要啊,他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垃圾而已,他们吐口唾沫都能把他给淹死,用得着这样?
“怎么不可能?老子这条命都是他给的,还有什么不可能?我早就知道你这人不是个东西,却没想到你这么不是个东西,居然还想染指我们大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做梦呢,呸!”
周毅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他的脸上。
魏庆峰却根本不敢伸手去擦,只能默默忍受这份屈辱。
此时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他千算万算,完全没有算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要是知道陈阳真的这么牛逼,牛逼到居然能让周毅这样的人来当自己的小弟,说什么他都绝对不敢再做出那些蠢事。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周毅现在可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弄死,他绝对逃不掉。
“赵辰跟我讲赛车时跟他打电话的那个傻逼,我还当是谁呢,没想到居然是你,居然模仿赵辰那个半灌水,用那些招数对付我大哥,真是病的不清,你知不知道,赵辰可是我大哥的手下败将,比十次,十次输,就没有那一把赢过。”
如果说刚才只是震撼,那现在的魏庆峰已经不是震撼,而是目瞪口呆。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不反省,还妄图去跟他同归于尽。
还好没撞到他,不然的话,要是他真出了事,估计,以周毅为首的这帮小弟,一定会为他冲锋陷阵,把整个个世界都闹的天翻地覆。
现在的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爸妈在谈起陈阳的时候,会变的那么卑微,原来那不是卑微,而是恭敬,对真正的王者给予的最崇高的敬仰态度!
可笑的是,他居然现在才明白。
爸,妈,儿子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儿子知错了,儿子真的知错了。
道歉有用吗?
没有用。
迎接他的,只会是一顿毒打!以及生死未知的结局。
即便周毅的卫兵死死拉着他,不让他在这里一枪崩了魏庆峰,也还是置之不了他的毒打,他的每一拳、每一脚仿佛都在殴打自己的杀父仇人,用尽全力,不死不休!
魏庆峰闭上眼睛的前一秒,他被人丢到了外面。
周毅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就是不在这里把他给毙了,把他丢到野外去自生自灭,其余的,他不可能让步。
在魏庆峰陷入黑暗,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恍惚间听到了爸在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他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很困难。
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去,害怕爸妈听不到他的认错声。
“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眼里流出悔恨的泪水。
“我知道,我知道。”抱着他的魏端祥,一脸心痛,赶忙把他送往医院。
还好赶上了,还好,不然,他就真的失去这个儿子了!
对这一切,陈阳并不知情,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父子二人已经亲自登门拜访致歉,态度陈恳,毕恭毕敬,就连平成嚣张惯了的魏庆峰,此刻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看样子,这场毒打的效果不错。
“陈先生,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让你平白受了惊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问题。”魏端祥坐在陈阳家别墅的客厅沙发上,低着头,把姿态低到尘埃里。
“陈先生,对不起,之前是我莽撞,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魏庆峰也向陈阳道歉,从始至终,都不敢再有半点无礼的行为,甚至都不敢再抬头看苏韵,坐在这里的他,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的这位龙王大发雷霆。
陈阳和苏韵坐在他们的对面。
他的视线,始终不曾移动,他一直都在看着微微发抖的魏庆峰,并没有太多关注魏端祥。对于魏庆峰今天的表现,他很满意。
沉默,漫长的沉默。
陈阳没开口,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苏韵也不想说什么,就算他们两个道歉了,也不能弥补对陈阳造成的伤害,她不是圣母,不可能真的做到以德报怨。至于陈阳愿不愿意原谅他们,那是他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短短的数十秒的时间,两父子却感觉异常的漫长。
度日如年。
陈阳身上的气压太恐怖,和他坐在一起,都感觉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炸,翻来覆去。渐渐地,两人身上,开始冒出了虚汗。
终于,陈阳点了点头。
“嗯。”
两父子如获大赦,感激涕零,差点跪下来给陈阳磕头。
“魏庆峰,你该感谢你有一个好父亲,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这是实话,没有半点的夸张。
两父子完全相信,陈阳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陈先生,你教训的是……”两父子连连点头,拼命保证。
魏庆峰身上有伤,身上缠满了绷带,即使有衣物遮挡,陈阳也还是能一眼看出来。他现在能在这里坐这么久,已经是撑到极限,自己没必要再为难他,干脆让他们离开。